第23章 无用功(1/1)
霍圩和堂七彩甚至不经常一起吃饭,早饭,两人起床时间都不一致,都是在外顺便买点解决。
至于晚饭,家里请了阿姨做饭,可堂七彩要么减肥不吃晚饭,要么霍圩回来已经很晚,早就吃过了。她和霍圩能难碰到两人都休息的日子,或者说,霍圩那个工作狂,简直就是007无休。
就算难得坐在一张餐桌前吃饭,最后也会不欢而散。
堂七彩想到这两年,竟然都没和霍圩坐下来好好吃顿早饭,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她的婚姻。
易容若的浓眉微蹙,唇角下撇,他似听不得堂七彩总把霍圩挂在嘴边。
她这么在乎霍圩吗?
易容若出神了,堂七彩已经将粢米饭吃了大半,她冲易容若说道:“你不赶紧吃吗?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
两人吃完上了车,易容若问她:“你直接回电视台吗?要不要回家休息下?”
堂七彩道:“不了,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小李闻言,往电视台开。
易容若道:“你还没跟我说,你和霍朝阳昨天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堂七彩扭过头看他,精致俊雅的脸上一直覆着一层冷淡,像是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他的皮肤很白,甚至没什么血色的白,更让他显得不像是个大活人。
除了工作,她所了解到的他,对什么都不太过问,而她和霍朝阳吵架这个事,他竟然开口问了两次。
堂七彩握住他的手,是温热的,从今早见到易容若的烦躁,突然平静下来。
堂七彩道:“我想做一期节目,霍朝阳不让我做,就这样吵起来的。”
她突然的碰触,让易容若半个身子都僵硬着。
堂七彩以为他会如往常一样抽出他的手,可下一秒,他就回握住她的,且很用力,白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什么节目?”他问。
堂七彩把乐彩小区的节目策划告诉他。
易容若听完,侧过脸,看着她,淡淡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找霍台谈一谈。”
堂七彩笑了起来,说道:“虽然我觉得你出面霍台可能会松口,但这毕竟是我的节目,以后不能一有争执就让你出面,你也只是广告赞助商,这是我们节目内容上的事情,你也不好干涉。”
她说的在理,就算霍朝阳这次看在易容若的甲方身份上松了口,可难保下一次会不会给堂七彩使绊子,那只会更麻烦。
易容若点头,又道:“这么和你领导对着干,不像是你的风格。”
堂七彩道:“那我应该是什么风格?”
易容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风格,就像是前几期节目那样,四平八稳,哪边都不得罪。”
堂七彩道:“不是你让我好好做节目吗?收视率话题度不达标都要砍预算,我可等着你明年也能赞助续约呢易总。”
易容若道:“我希望你能有本心想要追求的目标,就像你曾经那样。”
堂七彩装作听不明白:“我的确是想回到曾经在主持台的时候。”
车子停在电视台门口,堂七彩推开车门,易容若又叫住了她。
他说道:“后天是你的生日,你最想见到的人,是谁?”
之前堂七彩对他说过,生日那天的惊喜,想要见到最想见到的人,而且是她的心上人。
堂七彩笑道:“这还用问吗?霍圩啊,我说过不可能的,他已经死了,不可能出现。”
易容若没言语,一双黑色的眼睛望着她,那目光太复杂幽深,他似有心事,表情讳莫如深,最后只说道:“我知道了。”
堂七彩下了车,关上车门,车子开走,她迈着步子回到台里。
堂七彩把剪辑好的半成品节目视频拿给金瑞看,金瑞无奈叹气,说道:“你什么时候那犟脾气又回来了?”
堂七彩道:“单纯就是觉得这个节目不做,很可惜。”
金瑞洞若观火,说道:“你现在分明就是为了和霍台对着干,才坚持要继续做的,假如霍台支持你做,你反而不太能坚持继续做。你是和霍台有什么别的矛盾了吗?”
“没有,你别瞎想。”堂七彩道,“你别也把外面的传言当真了啊。”
金瑞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看着电脑,说道:“我没当真。”
堂七彩没那么闲心继续戳穿他,她也不屑于跟别人解释这种事。
堂七彩聊回工作:“你有什么路子,能让我采访到闲庭那边的负责人吗?谁都行。”
金瑞滑不溜秋地,说道:“我哪有路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提醒你,你进度得加快,别折腾好久没搞出节目。”
堂七彩道:“我有数。”
金瑞看了眼手机,又道:“后天你生日,这几年你过生日都办大party,今年是在哪儿办啊?”
堂七彩道:“今年不办了,正好休息日,在家睡觉。”
金瑞道:“太低调了,不像你。”
堂七彩笑笑不语。
她生日办party,只是办给霍圩看的。
她会在party上邀请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收到很多礼物,很多人祝她生日快乐,她笑得合不拢嘴,喝得醉醺醺,却也依旧美丽动人。
她要让霍圩看到,她怎样都是人气王,即便已婚也有男人在生日派对上冲她释放暧昧信号,只在于她回不回应。
结婚第一年,生日派对是办在家里,音响开得声音很大,楼上楼下的住户都去投诉。
霍圩也看到物业群消息,匆匆赶回来。
霍圩到了家,一屋子的彩带、气球,蛋糕抹的到处都是,瓷砖上还撒着香槟液。
没看见人,堂七彩邀请的人都已经撤了。
霍圩在卫生间找到堂七彩,她正抱着马桶吐,满卫生间都弥漫着酒精味。
她吐完,霍圩扯过她的头发,粗暴地拿过浸水的毛巾擦着她的脸,她还没卸妆,白色毛巾沾了妆,一团脏。
堂七彩闷声尖叫,等他擦完,她仰头骂他:“你他妈轻一点会死啊!”
她眼底是一片清醒,一点没醉。
霍圩垂眸,他将毛巾甩到盥洗台上,冷声不悦道:“怕轻一点你还继续装醉,装喝醉来求我干。”
他背对着堂七彩,打开水龙头洗手,还似有嫌弃的用洗手液仔仔细细的搓着手肌肤每一寸,生怕洗不掉刚沾染的酒味。
堂七彩咬牙切齿:“明明是你发情,我都醉了还要硬上。”
霍圩抽过纸,擦了擦手,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居高临下又不带感情地说道:“是,你醉了,不醒人事还能把避孕套都准备好放在枕头底下。”
堂七彩:“……”
她脸发红,她内心不肯承认是害臊,那只是酒精上了脸罢了。
堂七彩的下巴昂起,她目光炯炯,第一年她的恨意还不是那么多,更多的事怨怼,她是有心想要走近他的,只是她也骄傲啊,她语气生硬,可话语还是传达着她的心意,她说道:“这次我还准备了润滑剂。”
不过皆是无用功罢了。
他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也一日比一日更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