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审讯陈大农（1/1）

“姓名？”

“陈大农！”

“祖籍何地？”

“现在住址？”

“家里几口人？”

“还有没有老人、小孩？”

“妻子马娜娜现在怎么了？”

…

…

林斌正在审讯着陈大农，王局与唐柯宇正在对面的房间观察着陈大农的反应。

陈大农面对这些问题时，都显得从容淡定，这不是普通人在面对警察时该有的反应。

普通人在遭受别人查问时，都会显得不自然，有拘束感或者紧张之类。更何况是在警局受到警察的审讯呢。

这让审讯他的林斌莫名火冒三丈，眼睛隐隐带有火花闪动。使得林斌审问时，语气就重了许多，可是陈大农还是无动于衷，脸上一直很平静。

唐柯宇在观察室内也是看得直皱眉，咯噔了一下，这是因为平静下面是一摊死水。他在陈大农的眼睛里看到了隐晦的死气，好像心哀莫过于心死。

唐柯宇对着王局轻轻地说了一声，便离开观察室来到了审讯室。他先是在林斌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像是漫不经心地拿出了一根香烟，慢慢地抽了起来。之后他双眼凝视陈大农。

“你的妻子好像得了病，正在我们警察局。这个你清楚吗？”唐柯宇缓慢地说道。

陈大农眼睛波动了一下，语气却没有多大改变，“她没事吧？”

唐柯宇敏锐地将陈大农的一切看在眼里，对他的怀疑就更大了，一副对未来失去了信心的样子。

唐柯宇站立起来，走了数步，拿出一根香烟递给了陈大农。

陈大农脸上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来接过香烟。唐柯宇顺手给他点上了火，便返回了原来位置。

看他抽了一口烟，唐柯宇说道：“陈先生对自己的妻子马娜娜仇视呀！”

陈大农手中的香烟迟疑了一下，“这位长官怎么看待俩夫妻在一起过日子的呢？我就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妻子的？”

“哦，不好意思！我叫唐柯宇，你可以叫我老唐。至于你的问题！我也不知怎么说。”

唐柯宇有一位他十分疼爱的女儿，今年的高中毕业生，考上了一个不错的重点大学。

妻子叫王静怡是一位大夫，妻子挺爱他的，他心里也装着他的妻子。俩人的工作都比较繁忙，聚在一起的时间挺少的。

可是，彼此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吵架得多，安静得少。生活没有什么大事可言，可是，存在的琐事特别多。

虽然俩人不是特别富裕的人，但也不是差钱的人，财米油盐酱醋茶也不用操心。可是，衣食住行，涉及到了方方面面，有很多琐事，无穷无尽般朝你身上缠绕，犹如溺水般，会使人感到窒息。例如，洗衣做法饭，刷碗扫地，不是金钱能够完全解决的。

他知道，彼此还是深爱着彼此的，只是生活总是存在争论。

唐柯宇想了想，“我深爱着她，她是我的家人。她也爱着我。”

陈大农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我也很爱她，她是我大学时期认识的，人很美很甜。这次她走丢了，我就是在找她，她是在这世上的我的亲人。”

“哦！那么你知道她精神有问题吗！”唐柯宇问道。

陈大农双手插入头发，捂住了眼睛与额头，“自那天孩子被抢走后，她整天以泪洗脸，活在深深地自责当中，第一天就精神恍惚，第二天却很精神，到处开始寻找我们的宝宝。还偷偷跑出去，那次差点偷走了一户人家的小孩。这是第三天了，如今她又趁我买东西，一早她又跑了出来，我发现后，便到处寻找。如今她在这里，她是不是犯了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太想孩子了，太过自责了。不能怪她！”

“那孩子丢了，你不怪她？”唐柯宇突然道。

陈大农苦笑了起来，“怪她有什么用，只会增加她的困恼。我们的生活还要继续。而且其实也怪我，就没有陪她去买菜。如果多一个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现在之所以病了，也是有你的问题了，这你不否认吧！”

陈大农一改之前的平静，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唐柯宇咆哮道：“你说得没错！但是，你们警察就没有错吗？大街上，光天化日下，竟然发生抢小孩事件，这是治安管理问题。街上的监控摄像头少了吗？小孩丢失了，竟然找不到人贩子。一会说摄像头坏了，失去人的踪影，一会儿说摄像机不够清晰，看不到人脸。但是，对于违反交通闯红灯那么快的车速，却拍得一清二楚。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可以罚钱吗？我小孩至今都没有消息，你们能靠得住吗？无能的警察。”

“陈大农冷静点！”唐柯宇劝说道。

“冷静，我妻子都得了精神病，我TMD就是太冷静了！来了警局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回去等消息，等到心情忐忑，没有任何回复，只有无尽的深渊。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此时的陈大农愤怒得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一丝很微弱的黑气浮现在他的双眼中，下一刻，就仿佛要失去理智般，随时攻击。

唐柯宇与林斌对视了一下，“七点十六左右你在杂货店都干了什么？”

“你们想要了解什么？我跟店主还聊得来，就在那聊了下天，还给小狗送些吃的。”

唐柯宇给了林斌一个眼神，林斌会意。“陈大农，在七点四十五分你又出现在流花菜市场处是什么原因？”

“那时我在寻找我的妻子，妻子走失了，我要将她找回来。刚好找到那里。”

“杂货店发生爆炸事故，你怎么说！”

“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现在没事干，在找我茬！那发生爆炸关我屁事。我就可惜了那位聊得来的店主而已。”

“你跟那位店主很熟悉吗？”

…

…

“你是一位化学老师，你认为怎么制作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呢？”

“我明白了，你们这是怀疑我放置炸弹。我还真以为你们是吃饱了撑得慌。或者我实在是烦着你们了，在找我麻烦了！不过我明确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做！”

“你有作案动机，还有这个能力。请你如实交代！”

“我有动机和能力就会做了。那么你们警察经常跟犯罪分子打交道，也有能力和动机，却不见你们把所有犯罪分子捉到。你们又找到了我小孩了吗？”陈大农讽刺道。

…

…

唐柯宇见陈大农如此滴水不漏，而且精神波动大。只有另想法子打破他这道防御。

“你儿子我们找到了。”唐柯宇声音不大，却如晴天霹雳般，整个贯彻了陈大农那愤怒的心。

“什么？”陈大农不敢相信他听到的，情绪相对稳定多了。

“你儿子，被我们找到了！”这次是林斌所说，声音很坚定。

“你先坐下来！”唐柯宇见他在逐渐恢复了平静中。他走近到陈大农的身边，拍拍其肩膀。

“我要见小孩，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哪里？”陈大农精神显得很疲惫，可眼睛里面多了一层光泽，他迫不及待地说道。

“他正受到专业医护人士的照顾，没什么大事，放心！”好不安稳下他的情绪，可不能够再太过刺激他了！唐柯宇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坦白！”

陈大农双肩自然放下，无力地坐在了椅子上。“你们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会说出来。”

终于打破了他的防线，无论是观察室的王局，还是正在面对陈大农的林斌和唐柯宇，心里都暗暗地松了口气。

“那好，我们开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