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豪门继子3(1/1)
“少爷,地下室那个女人被人劫走了。”
“看来周殷动手挺快,他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过一个冒牌货,活着还是死了无伤大雅,主要是——她的用途。
一颗子弹穿过眼前跪着的人的胸膛,温如弦冷眼看着其他人瑟瑟发抖的模样,一脚踩在刚死透的尸体上,枪握在他手上,死亡的恐惧晕在其他人心间。
他轻啧一声,对于这堆没用的骨气很不理解。
季韫那个女人从前天天教他冷血无情,倒是和这些个和她有交情的人相处的不错,他喜欢随机选个自己喜欢的时间,随机挑个看的顺眼的人,推心置腹。
在边境,极寒之地,他耗着时间来陪这些阴沟里的老鼠玩,结果问到最后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既然推心置腹无用,那么惋心剖腹呢?
“我再问你们一遍,”
温如弦眉眼温柔,语调轻柔,在此风霜交叠之际,像雪一样落在人的心头,活生生冻得人一颤:
“季韫手机里的这个a,到底是谁?”
簌簌落下的雪无言,眼前衣衫褴褛的几个人也是。
没耐心了,这么多年,温如弦一个一个杀死和季韫打过交道的人。
交情深浅不重要,在无数梦魇下,他只要消除与她相关的所有的记忆。
而现在,眼前的几个人,是季韫那部手机里最后几条短信的通讯人。
很奇怪,他请人修复好了手机,却感觉打开了新世界,和她朋友说话语气,持续都情绪稳定的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季韫。
看她的聊天记录,语气都温柔的让他觉得恶心,可真会演啊,季韫。
在拉黑的名单里,他找到了一个叫字母a的人。
他嗤笑,季韫作恶多端,居然还有让她受不了拉黑的人。
翻找其他,里面有个文件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温如弦眉头一皱,季韫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蛇一样的眼睛锁定眼前几个折磨的不堪的人:
“你们都是我好不容易在边境找到的人,让自己活着的方法你们怎么就想不到呢?”
啧,他垂眼看了一下手腕,烁着银光的手表上时针已指到七,太慢了,他手一挥,招呼手下进来:“杀了吧”。
真是浪费时间。
“等一下!”
被打的蜷缩在阴暗空间深处的男人奋力喊了一声。
“嗯?”温如弦挑眉,抬起长腿,踢开挡道的尸体,朝着瑟缩发抖的男人走过去,“你是a?”
枪口之下,一张仓惶的脸,他有些语无伦次,“我说了,你就不能再杀我了,也,咳咳,别把我交给警察。”
“当然。”温如弦嘴上答应,却扣动了扳机,“说啊,我不开枪。”
男人害怕的吞了吞唾沫,开始回忆:
“我不是贩毒的,我不敢做那事儿,我卖的是药……十几年前有个女人找我,她就长,就长你刚给我看的照片上那样,她她,她花了好大一笔钱说要买断我这里的药。”
他收缩的瞳孔怕的要命,抬头看见太阳穴旁的枪还在,悬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温如弦思索了一会儿,眯起眼睛问:
“什么药?是不是红色的胶囊?”
“是是是的!”
“什么用处?”那枪口黑洞洞的几乎快要吞了眼前的男人,他话都说不稳:
“麻痹神经,再辅以催眠,能,能篡改记忆。”
他清晰记得,刚才翻看聊天记录时,那个被垫在最底部六年前的聊天备注:心理催眠师。
不过他调查时,已经注销了。
好啊,季韫,你可不止恶毒了,甚至篡改他的记忆。
红色胶囊混在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中,被她强硬灌入口中,手脚被绑缚,他像砧板上的鱼,意识迷糊中,似乎经常出现穿白大褂的身影,突然停滞的时钟声音,穿肠而过的药水,不断抽离的记忆。
那么,她为什么要篡改他的记忆?
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最后只是为了让他的恨意更加浓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手上这部手机里的秘密,还有什么?
“少爷,里面的人还是像上次那样处理吗?”
温如弦点头。
下一秒,听见急促的痛呼声此起彼伏。
抬脚踹开拉住他的人,可笑的老鼠,还真以为说出了一点秘密就能放过他了。
异想天开。
“现在,该去会会周殷了。”顺道看看那个贱人在他手里活的怎么样,有没有被周殷整死,还是留着一口气玩玩呢?
季韫身上的秘密有点多啊,可得慢慢扒。那个被设置密码的文件,私密照片里难以解锁的那张照片。
他都需要亲手打开,来审判季韫犯下的罪孽。
如果可以,他真不介意,把她的坟挖出来,鞭尸,要不是这六年销声匿迹,他一直以为季韫还活着。
毕竟那样爱惜自己的女人,死之前都拿白绻挡枪的女人,怎么可能草率的死在荒山。
现在一想,这女人死的疑点重重,纪阿陨说她亲手埋了她,可是她当年无病无灾,怎么死的这么匆忙?
就好像选定了那一刻,将自己交付于死亡。
这可不符合她贪生怕死的人设啊。
季韫,你到底还有多少隐在皮囊之下的阴暗秘密?
与此同时,树林阴翳的山庄里。
“纪小姐,你要什么可以说,我都答应你,只要你给我小绻的下落。”
要你深更半夜别打扰我睡觉。
季韫翻了个白眼是真想掐死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玩意儿,大半夜不睡觉就死乞白赖问问问,她把下落一说,估计眼前这货一找到白绻,她就能立刻头身分离。
“不是我说啊,周少爷,没有夜生活吗?缺女人吗?怎么就逮着我问来问去啊?喜欢我啊?”
季韫被烦的睡不着,决定独烦烦不如众烦烦,都别睡,互相恶心,“喜欢我人之常情,想睡我人之常情。但你会不会太急了?”
周殷头一次体会到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他迅速退至季韫一米远,“我怎么会看的上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本少爷多看你一眼?”
“少爷真是口是心非呀,不是爱我的话,你脸红什么?”季韫突然凑近,以指覆上他的唇,像在献吻。
周殷呼吸突然有些困难,他看见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凑近,轻薄的呼吸落在他的脖颈上,像被柔软的蛇缠住。
勾人心魄这个词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具体的观感。
他身边的女性都端庄大气,白绻从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从不会撩拨他到这种地步。
“自轻自贱!”
从小养尊处优的少爷哪受得了这种对待,漂亮的脸红透了,连带着语气都没什么威慑力: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季韫没理他说的话,没骨头似的在沙发上弯成柔软的弧度,蛇一样吐着信子:
“杀了我之前,要不要先跟我睡一晚?”
眉眼间的风情摇曳,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镜面似的湖面顿时掀起阵阵涟漪,她深谙她的诱惑力,深谙对面人的心理。
她就穿着破烂的衣衫,她就对他伸出一截皓腕,却露出不同于下午的从容,全是致命的风情。
目标人物周殷,黑化值-10,当前黑化值:60。
他疯了,他甚至有一瞬,心甘情愿的想尝一尝那张谎话连篇的嘴,他疯了。
这张脸的主人向来会玩弄人心,从前的季韫是如此,现在眼前这个人也是,她们都该死,他就应该杀了她。
突然的暴怒让懵怔的青年脸上露出杀意,他厌恶自己刚刚的恍惚,不,只是一时不慎意识一瞬沉沦,杀了她!
季韫一言不发,好笑的看着周殷面上的神情变化,她不用猜都知道,这小子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想杀了她?
呵,又顾虑白绻下落不愿动手,有把柄受制于人的感觉真是不好啊。
在周殷的杀意终于被思虑冲淡的时候,季韫已经不想给他机会了。
这么优柔寡断的话,那她来帮帮他好了,毕竟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那就来点刺激的东西助助兴吧。
双唇相贴的时候,周殷的心跳声和黑化值下降的声音同时响在耳畔,充分愉悦了季韫的表情。
以至于后来周殷一把将她推开,将枪抵在她额头时,这份愉悦也还是没散。
“不想知道白绻下落了?”
“杀了你比较划算。”
季韫眼睛打了个转,“周少爷还真是薄情啊,为了杀了我甚至都不要自己爱的人了。”
“杀了你我也能靠自己得到她的下落。”他咬牙切齿。
“哦?那你以什么身份呢?”季韫双手托腮,笑着反问。
“以你抢别人未婚妻的名头吗?”
“白绻是周家的养女,我自然是以哥哥的身份。”
周殷已经控制不住,他怒火中烧,想要杀了眼前这个死到临头还在不要脸挑衅的女人。
“哦,是吗?”季韫眉眼弯弯,灯下她笑的动人:“想必山庄外的人也是这么想的。”
爆破来袭的时候,季韫捂着系统的机械耳朵,“小6啊,你要习惯这种火力覆盖,下次要自己提前准备耳塞哦~”
“周殷,不好意思啊,演习的时候,不小心炸了你的山庄。”
烈火声中,硝烟下,温如弦的黑色风衣,比今夜霜似的月华还要冷上三分,他看见周殷枪下瑟缩发抖的女人,求救似的看着他,用着季韫的脸。
莫名有种报复的爽感。
“到我的地盘抢人,周少爷一向很有经验。”
“温如弦,来要人呐?行啊,等我杀了她,你把尸体带回去。”
周殷看着季韫装的一脸单纯无知可怜样,肺都要气炸了。
“这人我非要不可。”温如弦冷漠的看着周殷,不动声色:
“或者,杀了她也可以,就看你爷爷还有没有精力下一次温氏的打压了……我记得没错的话,周老太爷也该行将就木了。”
“温如弦!”
周殷怒吼一声,转身看着还在装模作样的季韫,恨不得生吃了她。
“别转移恨意呀,周少爷,请用这个眼神对着温如弦。”季韫表示不背这锅,别什么气都撒在她这里,她只是个命攥在他人手里的可怜弱女子啊。
然后在周殷愤恨的注视下,坦然淡定的朝温如弦走过去。
走出山庄前,她回头远望,山火漫天,火舌吞噬苍翠,红的刺眼。多漂亮的山庄啊,可惜了。
“纪小姐,想回去?我可以送你。”
“多谢好意了哈,我还是喜欢跟着您。”乖巧的低下头,季韫紧跟温如弦身后。
周殷的视线如影随形,如果眼神是把刀子,她大概刚才就被周殷戳成筛子了。
不过,现在赶过来救她,温如弦比她想象中的动作快,看来是问到了。
那么接下来,就得一点一点撕开他的记忆,拼凑出原先的故事了。
“小6啊”,季韫在心里唤。
“在我们到温家之前,把后花园的小木屋打开,不论用什么方式。”
温父的葬礼六年前如期举行,但季韫知道,那棺椁里根本没有尸体。
本该身死的温家主,其实被疯子一样囚在温宅后花园的木屋里。
“没问题宿主”,666跃跃欲试。
它新在主商店里兑换的防狼锤子终于有用武之地了,之前还被宿主说不要乱花钱呢,看,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山庄外几乎都是烧焦的痕迹,看来温如弦下了狠手啊。
“季韫当年是怎么死的?”温如弦开门见山,“枪杀。”季韫如实回答。
温如弦疑惑的停下脚步,季韫低头走路,没注意直接撞了上去,“怎么了?”一口脏话忍着没出收回嘴里,面上还得恭恭敬敬。
“是谁枪击的她?”
季韫绑架白绻的那天,荒山只有一声枪响。
那声枪,是周殷开向季韫的没错,但是被突然跃起的白绻挡住,而荒山山势歪斜,坡度极陡。
他目睹两个人没有站稳,自一块碎石处一同跌落,从高处一直滚至山底。
那么高,不死也残。
这么多年他有心无力的找,心里也觉得六年了,那个女人很有可能死在当年的荒山。
可是山底下,他当年派人日夜的搜寻,季韫和白绻却仿佛人间蒸发,连尸骨都找不到。
可是季韫就算死,也不应该是死于枪击。
至今六年,荒山一直有他的人盯着,那声枪响只出现过一次。
仅仅只在六年前,只出现过那一次。
这不可能。
思索间他突然被记忆深吞,那飘逸的白裙上的脸是白绻吗?还是……
“明天跟我去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