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改天换地一战毕（1/1）

我们揭露贾南风的残忍暴虐，却被买通的御史中丞孔珣、太医令程据见招拆招。攻放双方言辞激昂而有力，让人们顿感震撼，在支持反对两个极端反复横跳。

怎么办？要功亏一篑了。

王济和我望着太极殿的大门，羊琇是司马炎的发小挚友，二十年前与司马攸夺储君之位时，晋武帝司马炎最坚定的支持者，不惜被一撸到底也要站出来反抗。云舒，一个小小宫女，敢于蚍蜉撼动东宫太子妃这棵大树。

斗的不仅是太子妃一个人，争的是未来的国运，作为皇太孙的母亲，无数人勇于牺牲都是你的未来，你还不出来吗？

望的失神，望的失望。大门敞开着，该来的人却一直没有来。

谢玖才人别老想着以后还来得及，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有一天你会发现，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会来不及。总觉得什么事都不着急，最后都变成来不及。

贤王司马攸显然是不服这个结果：“皇兄，案情审理到现在，臣弟有三点意见，第一是证人证言反复无常，仵作的证言完全是被太医令牵着鼻子走，连续两次怀孕的嫔妃惨死，是杀人还是救人，其中有蹊跷需要进一步验证。第二，朝廷众位大臣会聚公审还是不完善。在公审之前，双方没有交流质证案情的新证据，以致于王武子控诉的时候，新出现的证据信息因为没有调查接触过，根本没有反驳意见，这种突袭的方式，对收集证据、还原真相、提出控诉一方不公平。第三我们还有一名关键证人，苦于畏惧权势担心被报复，不敢站出来，臣请以供词作证、或是在内廷设置一屏风，由刑部大臣审理，确定证言是否可信。”

“朝廷之事需日理万机，因涉及太子妃，兹事体大，破天荒进行今日之公审，公审不完善，是尔等考虑不周，今日审明日审，何日审到你们想要的结果才满意吗？”

皇帝把贤王呛了回去。

当朝小杨皇后的叔叔卫将军杨珧，作为皇帝的代言人帮腔：“齐王，枉你聪明一世，输了便推脱耍赖，观今日朝廷之公审，听双方意见，断定只有一结果太子妃无罪。”

贾充狡猾，公审一开始，让我还回去一巴掌，摆明太子妃没有任何特权照顾。我们掌握的人证物证被安插的细作都透露出去，被见招拆招。我们联合了位高权重、有话语权的重臣羊琇，希望引导朝廷舆论。而贾充已经秘密找到后党杨家联合，最后一锤定音，不会有没有延期审理的机会。三招组合拳下来，我们已没有还手之力。

结果不言自明，孔珣偏偏还要站出来得意忘形：“臣恭贺太子妃含冤昭雪 ，朗朗乾坤，太平盛世，白的一定黑不了。”

我气不过，说道: “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物寄瓶中,出则离矣”。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父母有了孩子，不过是一时情欲的产物，子女生育的过程，就像“以瓶寄物”的一个过程，自然而然的就降生了。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恩情。这便是你先祖的想法，亲子关系没有恩情，所以怀孕的夫人死也是没有关系的，无恩不孝于我大晋来说是罪孽。”

我在朝堂上的话，是被权欲蒙蔽双眼的孔珣，最直白的羞辱！孔珣自诩为孔融之后，为了利益，黑白颠倒，让那些怀有皇嗣妃嫔的冤魂不得好死，这就是我的报复。你不是为了利益，心中没有道义，我就把你心里的恶魔放出去，孔融的话与大晋的执政伦理基础“孝道”不合，于朝廷上揭开这道伤疤，孔珣也会因我的话失去名望地位，我们两家便会结下死仇。

朝堂公审最激动的还不是精心准备却惨淡收场的贤王或是王济，而是浪荡半生沉迷享乐的国舅王恺，这一辈子好不容易被我们劝服，唤醒心中的良知，想要世人抛下对家族的成见误解，为天下做一番功业。

败局，让他心中燃起的希望小火苗彻底熄灭，没有光了，他也跟着清算孔珣：“天下的人才不是以珣珣济济所代称吗？你这孔珣空有一腹才学，心中去没有道义，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你不配称作是人才。我代表我早逝的弟弟王珣，耻于与你这样的人为伍，各位同僚记得从今日起没有“二珣”或“珣珣”这些称号，只有人才济济。”

孔珣怎么说也是读书人，被公然指责断了前途，一脸恼火，面对朝廷众人的耻笑，不敢面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祈求后台主子搭救，但现在太子妃已无罪，失去了利用价值，一时间急火攻心晕死过去。

小杨皇后之父车骑将军杨骏越过贾充，站在朝廷第一人的位置问道：“今日公审，臣断定太子妃无罪，列为同僚若有异议，现在便可提出，无人异议，此时定案。”

朝堂无人敢应答，大多数事不关己的乌合之众，贤王等人心有余而没有证据，集体地沉默着。昏昏欲睡的宰执终于在嘴角处洋溢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一番操作对我们降维打击，完胜！

这一战，改天换地，意义重大，标志着在朝堂中拥有绝对优势的贤王派开始走下坡路，杨骏为首的后党经过低调发展、养精蓄锐，正式加入朝廷争斗的角力场，一贯默默无闻的杨珧从幕后转到台前。人才济济王济之外的另一个济，在朝堂上没有公开表态，却在公审之后接过羊琇的中领军。杨骏、杨珧、杨济组成的“三杨”后党，像病毒一样快速扩散发展，形势比人强，贾充和太子妃一党也完全依附于后党，杨骏接过老贾充当朝宰执的接力棒。

宦官，一声尖锐地散朝，朝臣们四散而去，贤王、王济、我三个人还在发呆，不肯接受失败离去。王济双手掩面哭泣，我是第一次看这个玩世不恭、粪土千金的男人哭的那么伤心。

“贤王，我要是再多掌握一些证据，要是劝服谢才人，要是当时派几名卧底跟踪他们的动向，就不会是这个结局。”

“不要过分苛责自己，贾充明面上妥协，背后鬼影重重，暗箭难防，尽力就好。”

叔父脸色铁青，对贤王、王济客气是给我最后的颜面：“贤王、王武子，调查公审已结束，请让我将鉴儿带回去。”

我的事与愿违落幕，狂风暴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