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莫在危时便怆神(1/1)
“她盗取李夫人的尸体,投入宫城内河之中,把事情闹大,就是希望太子妃被法办,趁着东宫无人主事之际,勾引太子,判的飞上枝头变凤凰。”
“你胡说,云浮,我们姐妹一场,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云浮冷眼看着云舒,好姐妹的情谊一点不留,若多年未见的杀亲仇人。
王济帮忙辩解:“贾南风恶行累累,从一贯的暴行来看,谋害李夫人及皇嗣不足为奇,推脱到云舒为求得宠不择手段完全是不切实际的。”
王济的话让谢玖心中生出一线希望。她知道,如果这时候站出来提供证词,将会是揭露真相的关键。然而,前怕狼后怕虎,怕站出来受到牵连,在殿外来回踱步思考这个难题。
谢玖犹豫不肯进,我方能提供证言的证人,已经穷竭。
而孔珣显然是有备而来,对我们不屑冷笑,嘲弄就这丁点本事,不自量力,请求宣太医令程据上殿。然后解释道:“陛下,各位同僚,要是我代为转达专业的话,可能不具有信服力,就让太医令来解释。太医令可不是东宫的人,不避避嫌,作为我大晋医术最高之人,想必同僚们更加明白清楚事情的真相。”
太医令程据走到殿上,朝陛下行礼,便开始发表意见:“所谓的用方天画戟杀死怀孕宫女的事,臣认为所言为虚,是宫内的好事者闲来无事杜撰捏造的,臣请陛下惩治造谣首恶之人,所谓忧则伤脾、怒则伤肝,造谣之人卷的朝野上下忧愤非常,血不能归于肝,则体力精力不能恢复,连带思考能力都会迟缓,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危害。”
一群劳心劳力的大臣,可算找到了病根,有的天旋地转站不住,有的说近日来为此事牵挂过度眼前一黑,有的说本来公务繁忙,忙于查清此事,浑身无力,无法站立。
晋武帝看着眼下一群戏精,没有理会关心,而是把跑题拨回到正题:“太医令,查清此事为当务之急,不要再延申至过于宽泛,有什么论理你就说,无话则回府。”
太医令不再搬弄,针对案情发表意见:“所谓持方天画戟伤人,站不住脚,我为何这么说,因为早就知道。当日,微臣小徒去东宫帮忙接生,那怀孕的宫女怕是没有诞下龙嗣的福根,各种引产方式试过都不可行,而宫女因难产已经昏死过去,小徒过去一试鼻息,确定已经没有呼吸。这是就应该保住腹中的胎儿,引产是没有办法了,只有根据扁鹊神医的古法剖腹生子,而小徒别说他了,连我都没有试过这种危险的接生办法。小徒拿着手术小刀,颤颤巍巍不敢下手,反观是太子妃敢于承担责任,抢过卫士的方天画戟划破宫女的肚皮,取出腹中的孩儿。就如臣所言,福根浅就是福根浅,确实没有诞下龙中的命,众人一看是个死胎。若太子妃好心救皇嗣也能摊上罪责,那臣的太医令也不敢再干了,要再开药方救不治病了,只开调养要。古来医圣所言,是药三分毒,人人盯着三分毒性的危害去抱怨,不去想救人的医者父母心,那我们行医这一行,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太医令,你说医者父母心,父母会对子女说谎,故意把黑的说成白的吗?你公然颠倒是非,想必你的医术未必好,真是因为凭病不救人根治,而是留病根德利的小人,才招的人人喊打的下场。”王济怒斥。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武子,臣听说过他有异能,可精通马叫所言,今日观之原来是听不懂人话。”
王济毕竟是军人世家,又是豪奢贵族皇亲国戚,被小小太医令当众羞辱,要是朝堂上可以佩戴宝剑的话,想是程据此刻已身首异处了,拳头紧攥忍住朝堂的一片嘲笑:“暴虐害人,反被你说成积德行善的好事,我想太医令的辩才远胜于医术,应当去做一个讼棍,这可比把脉问诊留病害人赚的更多。”
“我太医令,学医之前先学文,不会干出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我上前跟太医令行礼,这个欺软怕硬的家伙竟然在朝堂上没有回礼,我也不气恼,“我觉得王武子说的不对。”
太医令见我帮着说话,对我报以微笑,补上一个回礼。
我接着说到:“看太医令相貌英俊,一双双眼醉意朦胧,眼角却微微上扬,显得妩媚动人,最重要的是医理知识丰厚,养的身强体壮,特别是这头发乌黑亮丽,肾好精神好,更适合做面首(贵族的男宠)。”
朝堂又是一阵哄笑。
太医令刚想要发作,反击责骂我,我则不给他一点机会,直指要害:“太医令身上佩戴的透雕夔龙玛瑙壁,我在伪吴之地见过,纹饰精美、晶莹剔透,质地摸上去温润细腻,半透明若隐若现,特别是这玛瑙璧上的夔龙纹运用透雕的手法,与玛瑙天然形成的褐色与白色纹饰自然融为一体,可谓巧夺天工,应当足以称得上是国宝。”
王济赶紧补强:“太医令,听说你并非出身显贵之家,俸禄根本不足以购买这天价奢侈之物,难道是收受贿赂作伪证,今日你不交代出实情,休想走出这太极殿。”
程据本来就是一介书生,哪见过自小生长在军营里王济的威吓,一下子慌了神,双眼瞪得赛牛蛙,嘴巴大的如窟窿,再不复潇洒模样。
国相教我的什么时候,都不要怕,只要够勇敢,在危局之中也会创造出变局。正所谓,不怕路远,就怕志短;不怕缓慢,就怕不动;不怕贫穷,就怕惰懒;不怕对手悍,就怕自己颤。
莫在危时便怆神,前程往往有期因。我们已经做到最好,对于突发的阴谋也能见招拆招,愿苍天眷佑让我们胜利,免得天下百姓遭受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