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 章 怎舍告别（1/1）

醒了来后的后半程旅程，我让出了驾驶位给L同学，这里马路宽阔并没有什么车流，拿给她练手倒是不错。坐在副驾驶是我一边指导着小L的操作，一边了无目的地拍摄着小视频，路边堆得人高的雪，被白雪淹没的高白鲑餐厅，半空上渐渐西沉的太阳和认真开着车的司机L。

一路上的冰雪都是差不多模样的风景，较之前段的平原，这段更多是山林。遍野的雪松傲然挺立，扎根在深厚的积雪里。这里也路过几座灯塔，不过我们并没有在走近它，去与之合影。印象深刻的一次驻足是白雪上跑出来觅食的狐狸，被一群人圈着投喂，拍摄。它倒也不惧怕人类，应该是熟悉了这种操作。我们在适当的位置停下车，小L满心欢喜地跑去观赏，还带着些给狐狸的零食。我对此兴趣不大，就坐在车上歇息。透过后视镜，能看见小L与狐狸的相处还算融洽，等她带着照片回来给我看时，我倒也被那雪地里的精灵所触动。这雪狐浑身都是毛茸茸的，并不是雪白的，淡淡的黄色是主体，背脊上的毛色偏深，略微呈深棕色，四肢匍匐在雪面上，是黝黑的，两只尖锐而竖挺的耳朵也是，它应该在倾听周围细微的变化，警惕心还是很高的。眼圈周围像是打了一层眼影，那种色彩倒是好看，是那种橙黄色的，狐狸眼也是别有深意，黄褐色的眼球之内黑黑的瞳孔是蛇眼似得竖瞳，冷峻而淡漠的眼神有种生人勿近的压迫，尖尖的嘴巴粗长的尾巴也是狐狸独特的体态特征。触动我的倒不是古人那样描写妲己类狐仙的娇媚，而是它作为野生动物的灵性和生存在这极端环境下演变出来的物种特性。是不同于温室里圈养的动物的那种惰性，是完全出自于求生本能的原始本性。

作别了狐仙，我们驶到了松树头的一块坡地，这里距离南门的出口已经不远了。我们下车最后一次走进雪地，这次我倒是放开来了，也许是知道就此别过以后，再见似乎不可预见。我爬上了路旁的雪地，就是一路可见人高的雪地，想到曾看过的一段有趣的视频，是一个人摆烂式的扑向满是浮草水面，慢慢沉落的。那样的放纵和自由让我心生向往，想来这片雪地也是生平仅见啊！我叫小L打开摄像机给我拍段视频，她乖乖地照做，还不知道我要搞什么名堂。我问她准备好了嘛，她说好了，我说了一句开始然后面向雪地扑了上去，但出于担心脸部直触雪地会有许多不适，便在倒下的过程中猛然转身张开双臂，变扑为倒。呈现一个人性大字，我躺在雪里，一时竟不觉寒冷，望着蔚蓝的天空，这一刻我的内心无比宁静，所有的负面都再这细软的雪地上上通通排解了出去。直到后脖子传来的凉意和来自小L的欢笑声，我才悠然的起身。

小L走过来拍净我后背的积雪，她大笑着问到“怎么那么傻？不会冷吗？”“但是挺有趣的耶！看，视频多傻，哈哈哈哈”

我接过视频看了几遍，也觉得很是满意，很有趣很自在很随心。我鼓捣着L去玩试试，小L倒了几次，动作开始不够干脆自然，再试了两遍以后，才像是找到了感觉，知道这样倒下去并不会疼，才完成了一次自然随性的后倒。

伴随夕阳西下，我们也到时间该返程了，夜间行车是比较危险的，我们要趁着温度尚暖不会路面结冰的时间从这里返回伊宁。所以纵然万般不舍，也是时候同这片天造地设的美丽作别了。只是说再见，不只是离别，更像是道贺，愿这光景长久，愿这情思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