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赋税(1/1)
自从蒋子尧穿越过来,还没外人来过蒋家,蒋三叔也不过是把他送到门口,蒋大伯在得知他成日忙着进山和去镇上后,也没有来。
之前的‘蒋子尧’成日在屋内读书,在村内也没什么好友,就更不会来了。
这还是他穿过来后,大门第一次被敲响。
“我去看看。”蒋子尧站起身,现在大中午的,即使有人来串门,应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许是有什么事情。
林清身为新夫郎,对大河村的人还不熟识,想着待会可能有客人来,便去厨房拎了壶凉白开和茶碗来。
却不料,蒋子尧打开门跟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便走了,蒋子尧也重新关了门,回来了。
“是有什么事吗?”林清见他回来,给他倒了杯水喝。
“是大伯的孙儿蒋易来了,说是上边有人来收税!”蒋子尧此时并不渴,端起来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蒋易是大哥蒋元的大儿子,今年八岁了。刚刚在村口遇见来收税的人,过来说一声。”
“说起来再有一个月左右就是爷爷的六十六岁生辰,到时候你跟我一起,我带你认认人。”
二人成亲后,在蒋母的灵堂上蒋子尧是见过蒋家人的,不过当时的情况几乎是没说过话的,蒋家人也不少,林清现在也只跟蒋三叔熟识一些。
现在听蒋子尧这么说,林清自然点头应下,不过想到刚刚说的收税,他还是有些奇怪。
“往年不都是十月份才来吗,今年怎么来的这么早?”
大安朝国泰民安,近几年也没天灾人祸,相比起蒋子尧从前世所学的历史上的苛捐杂税来说,赋税并不高,只有户税,人头税,粮税,和大龄税。
户税,顾名思义,就是上了户籍的,一户人家一般每年要交半两银子,也就是500文户税。
人头税是指家中有多少成丁,按照大安朝律法,16-55岁成丁,也就是说家中有几个年龄在16-55岁之间的,每人每年需要缴纳200文人头税。
粮税指的就是家中有多少田地,按照收成缴纳三成。
因为田地肥沃程度不同,收成也不同,官府经过专人调查记录,将田地分为上中下三等,上中等田地一般是永业田。下等一般是露田。
如今蒋家的5亩露田,皆是下等田。
而官府记录的收成,往往是最好的那一批,是以,交粮税的时候说是三成粮食,实则根据收成好坏,占四成,五成的都有。
像蒋家刚收成的2亩苞谷,由于其重要生长时期蒋母病重,没怎么照顾,更是要占到惊人的六成左右。
大龄税则是针对哥儿和女子的,但凡超过20岁还未成婚者,每人每年要交一两银子的大龄税。
人口是国家发展的根本,这个政策也是为了鼓励生育,促进人口增长。
因为有水田和旱田,官府收税是每年两次,一次是八月份,收水稻,这个在蒋子尧穿越过来前已经缴纳过了。
一次是十月份,收苞谷粟米的粮食税。以及各家各户的户税,人口税,以及大龄税。
蒋家的永业田是在水稻收割后卖出的,水稻的粮税‘蒋子尧’已经交过了,卖出去的种了粟米和苞谷的,就要那些买了田地的人缴了。
现在蒋子尧他们需要缴纳的就只有这两亩旱田的税了。
脑中回想起有关赋税的事情,蒋子尧不由啧了一声,先开口回了林清的话:“也许今年有什么事吧。”
“不过按照咱家的收成,等交完税恐怕剩下的粮食也吃不了多久。”
听了他的话,林清在心中盘算,这次两亩地一共收成9袋苞谷,一袋苞谷约摸30斤左右,也就是270斤左右.
正常情况下,一亩地收成是240斤,两亩地需要缴纳144斤,还剩下120斤左右。
120斤脱粒后大概有八十多斤,磨成面后最多不过70斤左右,他们两人吃的话,按照一天两顿玉米饼子算,最多能吃三个月。
刚好吃到过年,而明年的水稻最早也要七月份才能成熟。
蒋子尧看着林清眼巴巴望过来的视线,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饿着的。”
说起来林清头发又软又滑,摸着手感确实不错,不过蒋子尧喜欢摸对方的头,也不止是手感原因。
非要说的话,就像是上瘾了,几天不摸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林清把自己脑袋从蒋子尧手下移开,自从上次他想起对方的动作,很像自己对小侄子侄女做的那样,跟对小孩子似的,他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
对于蒋子尧的话,林清自然是相信的,不过他也有些担心:“家里挣钱,还债,还有饭食,这些都是你在忙,你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
“怎么会?”蒋子尧失笑,落下的手自然而然牵住了对方的,“夫君我都有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吗,又不是多费力的事。”
说着,蒋子尧又伸手刮了下对方的鼻子,不知为何,他现在一看到林清心里有个地方痒的厉害,老是想跟他做些小动作,多接触接触。
“何况你也好养的很!”
这话倒是蒋子尧的真心话,他在前世上大学时,也是见过室友谈恋爱的,今天想要这个,明天想要那个,后天又有什么新奇玩意。
反观林清,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跟他开口要过一样东西,虽说有负债在身,不过别人有的他家夫郎一个也不能缺。
正在攒的给林清看大夫的钱不算,这个是必须的!
林清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好养,想想上次闹肚子抓药的钱,还有之前在家大病小病……不由嘀咕了一句:“哪里好养了。”
分明费钱的很,只不过还没有遇上罢了。
不过说起来,林清倒是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身子还不错,可能是最近伙食比较好,他感觉身上力气变大了不少,而且也没那么容易觉得累了。
他只得在心中暗自祈祷,现在欠债还没还完,粮食也不够,他身子可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什么问题才是。
“什么?”他声音低得很,只长了长嘴,就淹没在唇边,蒋子尧并没有听清。
看林清摇了摇头,蒋子尧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时想起记忆中的一件事来。
他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我记得,秀才好像是可以免赋税和徭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