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爱篮球赛（1/1）

宋呈顺利的在文科班轻松活泼的氛围里安定下来的时候，沈徐然这边却是完全不同的境地。高三的到来，就像突然飞过来一座大山，横亘在他们所有人面前，即使是学霸沈徐然，偶尔也会突感莫名的压力和疲惫。

升高三后宋呈曾经问过他：“黑色高三，是不是真像传闻中说那么可怕呀？”

沈徐然看向女孩呆萌的脸，突然有了恶趣味：“应该比传闻中更可怕，听说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跳楼的呢。”女孩子听到身后人的话，汗毛都竖起来了，扭头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们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最后沈徐然忍不住先大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宋呈好忽悠还是觉得自己真无聊，笑完觉得最近心里的郁闷一扫而光，宋呈这下才反应过来被他骗了，气得跳脚，最终以沈徐然给她买冰淇淋赔罪。

“对了，学校最近举办篮球赛，你会去看吗？”宋呈一直都知道他很喜欢打篮球。

“有时间就会去吧，不过高三了就跟所有的体育项目绝缘了，我们现在连体育课都不上了。”他说完之后就咬了一大口脆皮甜筒，以此

发泄心中的不满。

“怎么你要去看吗？”他随口一问，心里却想着怎么劝她不要去，毕竟让她看着别的男生奔跑进球，万一小姑娘还去送个水什么的，这多膈应人呀。

“其实我也不想去的，但你也知道我们文科班男多女少，凑够一支队伍不容易，女生如果还不去加油，球队估计···呵呵···就散了。”所以在班主任的号召下，所有的女生都要出席篮球赛，美其名曰：如果不能在战术上打败敌人，就要在声势上压倒敌人。

听宋呈说完，沈徐然不自觉的蹙了蹙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心想着到时候该想个什么理由溜去体育馆呢。

十月底，南方小城微微的凉意并没有影响到篮球场上的男同学们，他们穿着无袖色彩鲜明的球衣，扎堆站着，远远看上去，一派朝气蓬勃。

那些人里有不乏有平时跟她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性格腼腆害羞的，还有所谓的“刺头”让老师和同学头疼的，十几岁的少年人，没有很强壮的身材，也没有过多修饰的面貌，但他们站在那里，就会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三班的篮球队队长是宋呈的老熟人，之前被沈徐然笑称为齐Jake的齐言同学，要说她跟齐言这“孽缘”可够深的，分班后他俩居然又同属一个班，让羽雯也不得不感慨，没准他俩上辈子真的是一对儿，换来宋呈和齐言齐声大喝：“闭嘴。”

音乐和篮球都是齐言的心头爱，虽然宋呈心底里一直有怀疑，齐言喜欢篮球的原因不过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让他爸给他买球鞋，不然就那小身板篮球场上还不得让人撞飞了，事实证明她大错特错了。

长林的体育馆当初是斥巨资打造的，室内篮球场橡木的地板此刻被保洁阿姨打扫的一尘不染，运动鞋跑在上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观众席正对球场，在观众席的后方开了一排窄窄的透气窗，夕阳西下偶尔会有落日的余晖撒在球场边缘附近，放到现在主打就是一个氛围感。

比赛5：25分正式开始，今天是宋呈所在的文科三班对抗文科九班，宋呈不懂篮球，也没看过球赛，更因为她上初中的时候有被篮球砸过，所以她真的无法共鸣篮球这项运动的魅力。

当她第一次作为观众来欣赏篮球赛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居然还不错，少年们奔跑在球场上的喊声，球鞋摩擦在地面上的叫声，进球时观众席上的呼喊声，就像剧情跌宕起伏的电影，紧紧的揪着她的心，一种叫做胜负欲的东西在齐言进第一个三分球的时候就像喷发的火山爆发了，原来这就是想赢的感觉吗？

上场20分钟，3班在齐言的带领下领先9班7分，9班那边 叫了暂停。宋呈这边的姑娘们那个激动呀，拿水的，递毛巾的，后勤这边不要太给力，没人注意到对面9班的动静。

等到再上场的时候，对方换了2个替补队员上场，原本也没什么，只不过这两个人一上来就死磕齐言算怎么回事？齐言的优势在于他灵活，投篮准头好，但他的体格根本比不过眼前这两个防守他的人，对方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想出这样的战术。

眼看着比分被一点一点追平，宋呈他们这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旁边的羽雯站起来大喊一声“我靠”，把宋呈吓一大跳，急忙拉着她坐下，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场上焦灼的局势吸引着，没人在意她俩。

“大小姐，你看比赛就看比赛，怎么还骂人啊？”宋呈有点无奈的瞧着她。

“宋宋，我认识那两个人，他们压根就不是9班的，这帮孙子真欺负人，找了两个高三的混混来替补，齐言那小身板怎么抵得住，输不起就不要参加比赛，居然耍这种手段，我要去找班头说下这件事，不然咱们真吃哑巴亏了。”

羽雯的声音刚落下，就听见场上什么东西轰然倒地的声音，是齐言被那个高三的混混撞飞了，只见他蜷缩着一条腿痛苦的躺在地上，根本爬起不来。

大家都被吓到了，宋呈和羽雯也顾不得什么了，赶紧跟在富贵后面跑到齐言身边，羽雯边跑边大声的喊“你们9班耍无赖，那2个人根本就不是你们班的，你们找外援还欺负我们的球员，这样的比分不算数。”

富贵第一时间检查了齐言的伤势，基本判断只是脚扭了之后松了一口气，叫了暂停。他示意宋呈她们把齐言扶回休息去，自己跟裁判老师去沟通下。

沈徐然其实在球赛开始十分钟的时候就到了体育馆，他没有刻意去跟她打招呼，毕竟自己还伪造了病假条来的，他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正好能看到宋呈她们，看着人群里的小姑娘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后面开心的欢呼大笑，沈徐然嘴角轻轻的扬起。

原本他只打算看一会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就离开，没想到看到了他们同年级的人居然穿着对方的球衣在场上，这下沈徐然觉得事情有点不正常了。很明显对方请了外援，眼看齐言那小子被对方故意推出去，沈徐然嚯的一下从位子上站起来了。

这边宋呈给齐言拿了冰袋敷在扭伤的脚踝上，羽雯一直在骂九班那帮人。宋呈也没制止她，只是问齐言：“你这个样子肯定上不了场了，我们也换替补上吧。”齐言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

“换什么替补，他们都找枪手了，要我说这场比赛应该算他们犯规，我们直接晋级才对。”羽雯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只气呼呼的河豚。

“没用的，比赛规则里没写不让除本班之外的人参加，你以为他们上场的时候我没发现吗？”原来齐言早就发现了，对方无论是体格还是力量都比他强太多，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冲到了场上。

宋呈看着不远处富贵表情严肃还在跟教练在交流着什么，时不时把眼神看向他们这边，再看看他们这边因为齐言受伤而突然低迷的士气，也许他们真的没有机会可以赢了。

“我听说有人要找替补队员，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啊？”沈徐然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起，宋呈一下子觉得脑袋空空，反应过来后立马看向背后的方向，落日的余晖从他的背后打过来，他逆着光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揶揄着打趣他们。

“徐然哥，你怎么会来？”齐言此刻也顾不得脚扭了，挣扎着站起来，一边问一边疼得龇牙咧嘴。

“我无聊，来看看。”沈徐然说完还有意无意看了宋呈一眼，就这一眼，宋呈就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小心脏砰砰跳得快要跳出来了，耳朵都红了。

“既然没说不让找外援，那我替你上场也可以吧？”沈徐然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自己的的外套，这边齐言也反应过来，把套在T恤上的球衣脱下给他。

这边剩下的球员也都反应过来，纷纷笑着说“我怎么没想到，他们能找，我们也可以呀。”

沈徐然接过齐言的球衣，转身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宋呈：“同学，不介意帮我保管下外套吧。”说完快速的朝她眨了下眼，宋呈大惊，生怕别人看到，赶紧接过来：“没，没问题。”

沈徐然穿好球衣，叫了剩下那几个球员，给他们安排下走位，定一下接下来的战略，一帮人都get了自己的位置，纷纷都跃跃欲试，准备狠狠挫一下对面这帮人的锐气。

总之在富贵还在跟裁判据理力争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班上这群“熊孩子”一个个又回场上了，他也顾不得争辩了赶紧回到休息区，看到齐言慢悠悠喝着汽水道：“班头，你也歇会，他们能找外援，我们也能找，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

这边富贵听得云里雾里，羽雯赶紧给他解释下，听完富贵也沉默了，这是要用规则打败规则呀，也来不及让他多想了，这边场上已经开始了。

沈徐然就像是一个奇兵，大家也摸不清他什么路数，控球稳，假动作多，不像齐言那样每把都要自己进球，而是把进球机会给那个最容易进球的人。上场10分钟就追回了4分，宋呈在看台上几乎要把嗓子喊破，富贵乐得一杯凉茶全撒齐言身上了，齐言同学内心os为什么受伤的人总是我。

上半场结束正好赶上下午放学， 原本3班和9班的比赛并没有那么多人来捧场，因为掺合了高三年级的学生，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整个体育馆里挤的满满的。

半小时后，随着裁判干脆利落的一声哨响，观众席上包括宋呈所在的三班所有人都沸腾了，总分46：40，三班领先九班6分，拿到篮球赛的最后胜利。

沈徐然被一帮男生包围着，不知是谁起哄，大家纷纷抬着沈徐然往上扔，就像一个胜利的英雄，在夕阳余晖照进的温柔光线里一眼万年。

等到热闹散去，人群都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宋呈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等着沈徐然过来找她，手里除了拿着他的衣服，还有一瓶已经爬满细密水珠的冰矿泉水，她还是在比赛前喝了一口。

沈徐然小跑到她面前，一把把矿泉水拿过来打开咕嘟咕嘟的喝了半瓶，把宋呈看得一愣一愣的，那句“这是我喝过的”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是下意识脸红了。

沈徐然也看到了她的变化，反应过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嘴角不自觉扬起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你的衣服还给你，还有…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我替我们班所有人感谢你。”宋呈很久没有和他说话结巴了。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沈徐然突然打趣她。

“我…那我回头请你吃麦当劳。”宋呈一边说，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盯着他手里那瓶矿泉水，就是不敢看他。

沈徐然觉得这个样子的她简直太可爱了，忍不住想伸出手揉揉她的脑袋，手刚抬到一半，突然看到不远处刚被他翘课的物理老师面露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扭头转身走了。

沈徐然抬起一半的手立马又放下去了，刚刚物理老师的那个眼神让他心慌，那个带着失望，失落和无奈的眼神，怎么可能出现在那个一直对他笑容和煦的老头身上，他飞快的收回手，假装不在意的跟宋呈说：“你别当真，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过宋宋，我后面可能不能再帮你了，以后你踏踏实实的，别让我担心。”

“我哪有让你担心？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呈没来由的一阵心窒，语气也有点可怜巴巴。

“你想什么呢？我都高三了，再不认真复习，我怎么考名校让你看到我的厉害？而且你别以为进了文科班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到时候你跟不上我的脚步可别哭鼻子。”沈徐然敲了她脑袋一下。

宋呈松了一口气，又不耐烦的嘀咕：“我今天也没求你帮忙，你自己非要往上凑的，而且我已经进步了不少，不信你问我同学。”

“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帮了你，帮了你们班那帮菜鸟小男生，你不感谢还讽刺我，恩将仇报啊你。”沈徐然一想到还得罪了物理老师那个老头，心里又有点懊恼自己太冲动了。

宋呈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紧找补：“今天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吧？”沈徐然看着她搞怪的样子，笑了。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了，记得你欠我两个麦旋风,我先走了，改天再兑现。”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回头冲着她喊，她当时只是紧张着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却丝毫没有去看少年笑的热烈张扬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