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这是何意?(1/1)
祁旌和祁斓父女两人前脚刚一离开冷氏公馆的大门,孟睿明后脚就从后门走进来。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孟淑婉居住的小院,见她坐在凉亭里怡然自得地品着茶,心里更加着急。
“妹妹,你是一点都不替阿轩的未来考虑啊!”
闻言,孟淑婉优雅地放下茶盏,红唇轻启,语气中带着几分嗤笑。
“你这个当舅舅的,消息倒是灵通。”
“冷立骁跟祁斓联姻,他们夫妻两个强强结合,再过个二十年,冷家和祁家的家产全部都是他们的了,到时候你跟阿轩怎么办?”孟睿明极其认真地帮她分析利弊。
孟淑婉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你有什么好主意,就直说吧。”
“想办法说服冷弘懿和祁旌,把跟祁家的联姻对象换成阿轩。”孟睿明说道。
孟淑婉不以为然,自顾自地拿起团扇轻轻扇着。
“阿轩比祁斓小了三岁,心性也没那么成熟,让他娶一个强势的妻子,还不是只有被拿捏的份?”
反观孟睿明已经满头大汗,又急又热,“阿轩背后还有冷家、有孟家当靠山,祁斓短时间内不敢对他怎样。
倒是冷立骁,一旦靠着祁家的势力卸掉冷弘懿手里的实权,你和阿轩就只有被扫地出门的份了!”
孟淑婉站起身来,目光在这个被打理得极好的小院里扫了一圈,眼里只有厌倦。
“扫地出门又能怎样呢,无非就是换一个住的地方罢了。
我20岁便被孟家当成联姻工具嫁进冷家,婚后没多久就开始为冷家传宗接代。
如今阿轩19岁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在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里困了20年。
这20年里,你们孟家的人没少从冷弘懿这里捞好处,现在你又把算盘打到我儿子身上了?”
孟睿明听完这话,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妹妹,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是阿轩的亲舅舅,我还能害他不成?”
只听孟淑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鄙夷的冷哼,“我还是你亲妹妹呢,当年我被逼联姻的时候,你可有站出来替我说过一句话?”
话音落下,她仰起头,逼退眼中的泪意。
在她20岁那年,父母为了攀高枝,硬生生地拆散了她的青梅竹马,逼她嫁给已经30岁、亡妻、育有一子的冷弘懿。
从结婚那天起,她的心就死了,直到有了阿轩,她的生活才重新有了希望。
今天看到祁斓对婚姻之事一脸的冷漠,她不由得回想起当年那个身不由己的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没什么本事,帮不了别人,唯一所愿就是护住自己的儿子,不让他重蹈自己的覆辙。
以前不管是在孟家还是冷家,她都不争不抢,现在,如果要是有人想利用她的儿子,她一定会拼命抵抗。
孟淑婉的一句话怼得孟睿明哑口无言,他思索片刻,又解释道:“妹妹,当年我和爸妈都是为了你好。
你那个青梅竹马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和花言巧语,还有什么呀?
可你嫁给冷弘懿,吃穿用度都是顶级的,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孟淑婉懒得跟他争辩,下了逐客令:“我累了,要回屋歇着了,你赶紧从后门回去吧,省得被冷弘懿看见了,‘误会’你别有用心。”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话,孟睿明即便心里不舒服,也无可奈何。
望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着急地喊了一句:“不是,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想想!”
孟睿明一路叹气,从后门出来,正准备驱车离开。
忽然,他发现冷立骁守在他的车旁,下意识地警惕起来。
“冷少,你怎么在这里?”
只见冷立骁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他面前,笑道:“舅舅,我们聊聊吧。”
他平淡的一句话,让孟睿明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来。
冷立骁带着他来到自己以前住的平房里,孟睿明一进门,看到这逼仄的空间,一股压抑感扑面而来。
“舅舅,请坐吧。”冷立骁伸出手,指了指沙发的位置。
孟睿明低头看了看老旧的沙发,强忍着没把“嫌弃”写在脸上。
“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情,冷少你有话直说吧。”
“放心吧舅舅,我已经吩咐佣人打扫过了,家具只是陈旧了些,还是干净的。”冷立骁解释道。
见孟睿明还是犹豫,他又说道:“舅舅,要不……我这把轮椅让给您坐?”
说罢,他作势要扶着轮椅站起来。
“不不不!冷少千万别折腾,我坐就是了。”
孟睿明以为他话里有话,也顾不上嫌弃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挺直脊背,不愿意靠在沙发背上,两只手无处安放,只能搭在腿上,尽可能减少自己跟沙发的接触面积。
冷立骁见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心里嗤笑了下。
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舅舅,关于我和祁斓的婚约,您是怎么看的?”
“冷少和祁家大小姐联姻,这是好事啊。”孟睿明脸上露出一抹违心的笑意。
闻言,冷立骁“呵呵”轻笑了两声,“难不成舅舅刚才去找孟阿姨,是在商量怎么把我和祁斓的婚礼办得更隆重吗?”
孟睿明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额上不停往外冒的汗,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冷还是热。
他抬头看了看四周掉了漆的墙壁,转移了话题:“冷少,这屋里是不是没开空调啊?”
冷立骁从容地从茶几下方拿出遥控器,对准孟睿明头顶的挂壁式空调按了一下。
孟睿明顿时感觉到后背有一阵凉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舅舅,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有话直说了,我需要舅舅您帮我一个忙。”冷立骁笑得真诚。
“什么忙?”孟睿明再次警惕起来。
“帮我破坏掉跟祁斓的联姻。”冷立骁给了他一个无比认真的眼神。
孟睿明目瞪口呆,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解地问道:“冷少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