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没得选......（1/1）

程咬金嘴上说着不怪，但他的话里话外，总是有意无意透露出一股子满满的威胁之意。

陆羽很慌，在他看来，自家这位便宜义父绝对没有他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可以肯定，他绝对是察觉到了点什么，这是在点拨自己呢，虽然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何意.......

“义父教训的是，孩儿下次一定注意.......”

“嗯，孺......等等！”突然发现不对劲，程咬金瞪大双眼，神情之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你小子刚才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啊......这......”

不明所以，不知所谓，完全搞不懂自家这便宜义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像极了更年期中的母老虎。

“义父，何出此言？”陆羽强自镇定，尽量让自己笑的萌一点，争取不挨揍。

程咬金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盯着他看，眼神犀利，透露着些许精芒，好似要将他看透一般。

好在没有动手，大抵是不忍心破坏了这么萌的一张脸。

由此可见，掌握一门技术是多么重要，当然，主要还是看脸，也得分人，要是换成王家姐弟，估计刚一露面，还不等卖萌，程咬金就会立马露出一副见鬼表情，然后毫不客气赏他（她）两拳。

“义......义父？”见程咬金不说话，陆羽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程咬金闻言，收回他那饱含探究似的目光，继而换上一张笑脸，只是笑容有点冷：“你小子莫要装傻，就你那点破心思，老子不是猜不到，只是懒得管。”

“想要躲在犄角旮旯里捡便宜，说实话，俺老程没意见，但是你还想让俺老程家替你背黑锅，这事说不过去，更不能善了.......”

程咬金滔滔不绝说着，陆羽越听越心惊，脸上的笑容不自觉僵住，额角一层细密冷汗逐渐浮现。

短短片刻功夫，脸上血色尽褪，一张俊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脸色堪比死人。

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陆羽苦笑，暗道一声自己活该，本想着算计一波以图自救，却没想到终是作茧自缚。

认命般地叹口气，算了，只当是一报还一报了，不再纠结，不再畏惧，陆羽笑着承认：“是我错了，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闻言，程咬金也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十分畅快：“哇哈哈哈哈，不愧是俺老程认下的好儿子，就是有担当，就是骨气！”

“好，非常好！”

陆羽听得一头雾水，他咋又变脸了？

“那个.......义父啊，您不打算追究我的过错了？”陆羽小心翼翼试探。

程咬金不答反问：“怎么？是你皮痒了，还是说活的不耐烦了，非要俺老程出手拾得你？”

“怎么会？不可能，不能够。”急忙否认三连，陆羽又没什么大病，活得好好的，非得找罪受。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真诚才是最大的必杀技”，陆羽一句“义父高义，义父最好”，果然将那程咬金拍的喜笑颜开：“好好好！算你你小子有良心。”

“不过......”

短短的两个字，让陆羽本该略微放松的心情瞬间紧绷。

于是，紧张问道：“义父，有何指示？”

程咬金摆摆手，淡然一笑：“欸~不必紧张，且先听俺慢慢道来。”

闻言，陆羽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想想也是，义父嘛，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义父请讲，孩儿洗耳恭听。”

程咬金摆摆手，示意陆羽安静，然后继续说道：“俺知你之算计，可俺不想评价，更无意追究，不过俺可以告诉你，此事绝非你想的那般简单。”

“小孩子聪明有想法是好的，俺老程也乐意成全，但你可要想好了，此事一旦上报上去，大概率可能非福是祸，就算是俺老程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火药干系太大，事关国本，就算当今陛下心胸再大，也不一定容得下你.......莫要侥幸，殊不知‘卧榻自测，岂容他人安睡’的道理！”

陆羽苦笑，他又何尝不知，若非是走投无路，他又岂会将火药轻易示人？

他一直都明白的，这里是活生生的现实，而不是虚无空洞的话本，贸贸然发明一些东西进献上去，大概率换来的不是高官厚禄，反而极有可能身首异处！

就算自己的运气好一点，侥幸碰到了一位贤明君主，譬如大唐皇帝李世民陛下，但谁又敢保证他不会剁了自己？

自古君心最难测，但凡是个做皇帝的，他们就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

这些皇帝或是圣明，或是昏庸，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心够黑、手够辣，凡是有可能对他们帝位构成威胁的，那是动起手来绝不姑息，只有你想不到，绝对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就算是千古一帝李世民也不例外！

李世民心胸开阔是不假，从谏如流也为真，不可否认，这是一位贤明君主，但同样的，他也不乏铁血手段。

贸贸然将火药配方进献上去，是有可能赢得李世民的青睐，从而封官拜爵、迎娶公主，从此过上招猫逗狗、锦衣玉食的奢靡生活，虽然这个概率并不大.......

而且现实就是现实，小命只有一条，同样的，结局也有很多个，不可否认，你亦有可能因为引起皇帝猜忌，从而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就算运气好一点，李世民比任何皇帝都大度，那谁又敢保证他不会给你玩个画地为牢，随便圈出一块地方将你监禁？

明为赏赐，实则坐牢，毫无自由可言，从此一辈子沦为皇家专用打工人，每天就负责制造造火药，好不悲惨；

不是陆羽悲观，等到技术泄露，被人学会（皇家的人），皇帝大概率会一刀他，毕竟外人只是外人，始终不如自己人更可靠，想想都可悲......

“不必多说，义父，我晓得其中厉害.......”渐渐收回发散思绪，陆羽不禁再度苦笑，他没得选。

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