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遇,赖上女孩,耍小心机(1/1)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阮风眠和平时一样在草场放牧。
羊和马在她附近啃食着嫩草,她码着字很投入。
崽崽除了放羊,还喜欢在周围的树林子里撒野,偶尔会抓到几只猎物回来向阮风眠邀功。
崽崽是她养的一只田园犬。
“汪汪汪~”
崽崽今天有些异常,过来咬着阮风眠的衣袖一直叫个不停。
阮风眠不得不停下手里的工作,柔声询问:“崽崽,你怎么了?”
崽崽一直咬着阮风眠衣袖不放,阮风眠把手机放在包里,站起身,“崽崽,你是不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以前有母羊生小羊落单,崽崽也会这么拉着她。
“走吧。”
阮风眠背起包,崽崽很聪明见她起来,赶紧走在前面。
崽崽走到树林里的时候,阮风眠眉头一皱,她总感觉崽崽带她看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阮风眠掏出包里的短刀,警惕的往前走,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放牧,不可能没有点本事在身上。
加上她从小被外公外婆带大,心怀不轨的人不在少数,保命技能和警惕性总是要有的。
崽崽走到前面就不走了,阮风眠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她眉头紧蹙。
她走到崽崽旁边,一个俊美刚毅的男人倒在血泊中。
也不怪她视线会被那张脸吸引,男人是她目前见过最好看的人,就算受伤那张亦正亦邪的脸依旧耀眼夺目。
怎么形容呢,这么说吧,就算把男人丢进人群中她也能一眼就认出来。
她谨慎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还有气。”
她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扫视一遍,看到肩胛骨上的枪伤,眉头一紧,脸色瞬间不好了。
带着一丝怒气,训斥道:“崽崽,你真是给我捡了一个大麻烦。”
崽崽翘着的尾巴慢慢下垂。
“这个人肯定是遇到仇家追杀。”
抬头间看到那个被树枝划破的降落伞,她真后悔了来这里,一脸不高兴。
忍不住吐槽道:“好了,这下我真的摊上了麻烦。”
阮风眠没有第一时间救男人,而是销毁证据,她麻利的拿出短刀割断了降落伞,快速将降落伞从树上扯下来。
“这要是被他的仇家发现,我们这些无辜人都要遭罪。”
淡定从包里拿出打火机,把降落伞烧成灰烬,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外公外婆。
每一个不速之客,都不可轻易相信,对方不一定是善良的绵羊,也有可能是一个贪心不足的魔鬼。
地上的男人被她的动静吵醒,他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影。
阮风眠烧掉降落伞,来到男人旁边,她把玩着手里的短刀,抉择了一会,淡淡道:“你,我就当没看见,你的生死与我无关。”
她不捡陌生人回家,毕竟也拿不准会捡个什么玩意回家,万一圣母心害了自己家人,那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阮风眠站起身,地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眼睛锐利的看向阮风眠,见到阮风眠的模样,他清醒了。
他好像见到梦里那个女子了。
他没做梦吧?
身上的疼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自从几个月前,他去了一次道观以后,道长说他红鸾星动,命中之人马上会出现,他当时当作一个玩笑没放在心上。
回来之后,那个女子就一直出现在他梦中。
男人细细端详着,那张出现在他梦里让他魂牵梦萦的脸。
跟梦里一模一样,不施粉黛依旧美艳动人,甜美的面容下透着一股英气,坚定温柔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展现。
没想到这次受伤还有意外之喜。
绝对不能放她走。
一双血手拉住了阮风眠的脚,阮风眠低头看去,男人醒了。
苍白的唇一张一合,虚弱的说道:“救救我。”
阮风眠想甩开男人,男人就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粘在她腿上。
“放开,不然我杀了你。”
阮风眠拿出短刀,男人却笑了,果然合他口味。
地上那堆灰烬,是他降落伞被毁灭的痕迹,一个女子遇到一个陌生人不是先救,而是毁灭降落伞。
这种警惕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
“姑娘,救救我。”
男人楚楚可怜的模样,加上那副俊美的相貌,磁性的声音,一般人看见了都做不到见死不救。
可阮风眠偏偏例外,皮囊和嗓音她都不感兴趣。
“放开,不然我杀了你。”阮风眠冷冷开口,她脸上见不到半分动容。
男人死死抓着就是不放手,阮风眠蹲下身,手里的刀抵着男人的下巴,冷哼一声,“你找死我成全你。”刀尖划破男人脖子皮肤,男人苍白的唇有了动静。
“姑娘,你不能杀我。”
“杀了我,只会给姑娘带来麻烦。”
阮风眠想到什么收起刀,在男人身上搜了一圈,终于从男人的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
对着男子人脸识别,打开手机页面,阮风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竟然被摆了一道。”
手机里有定位,她要是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会有无尽的麻烦,她跟外公外婆也别想过安生日子。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是势在必得,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
男人冲着阮风眠扯出一抹苍白的笑,“姑娘,我没骗你吧。”
阮风眠抿紧唇不说话。
这男人坚决不能救,阮风眠试图拉开男人的手,男人的手跟铁焊似的,牢牢拉住她的腿。
受伤的人力气都这么大的吗?
“放开。”
男人摇摇头,“不放,姑娘救我。”
“要是我的仇家找来,他们一定会找到你,到时候你一定会被牵连。你不如救我,等我伤好了我灭了他们,这样不就消除了姑娘的后顾之忧。”
阮风眠现在进退两难,救也是麻烦,不救也是麻烦。
男人见她犹豫了,手上抓的更牢了。
崽崽摇着尾巴,讨好的舔舔阮风眠的脸蛋和下巴。
“崽崽你给我闪开,你给我捡了一个麻烦,你知道吗?”
崽崽委屈的蹭着她,男人隐晦的看了一眼崽崽。
这只狗挺不错。
崽崽又不是人,它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阮风眠也不想朝它发火。
阮风眠思考了一会,目前这种情况她不救肯定不行。
要是丢下男人,男人同伴来了,救走他,这个男人以后绝对会秋后算账。
要是杀了男人,他的同伴凭借手机定位找到这里,她一样逃不掉。
算了,认栽。
阮风眠收起刀,朝男人伸出手,“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也是命大,流这么多血还能活到现在。”
男人拉住阮风眠的手,手上的血染红了那只娇柔的小手,男人眼神一暗。
这双白净的手,终究是被他沾染了,染了他的气息。
要是这个人也揉进他的身体里,灵魂与肉体完美契合,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妙,也很……上瘾。
阮风眠连拉带扶,男人从地上勉强站起来。
男人站起来跟没骨头似的,软软趴在阮风眠的身上,阮风眠刚想发作。
男人虚弱的声音传来,“对不起,姑娘我……”
“我站不稳,我可不可以……靠在你身上。”
阮风眠真想一拳送他上西天,想打又不能打,只能忍着怒气,说道:“没关系。”
“你靠吧。”
男人站起来高她一个头,她跟男人站起来倒显得娇小玲珑。
头顶的男人露出得逞的笑容,阮风眠把男人的右手搭在她肩上,防止碰到受伤的地方,她走路速度放慢。
“待会要骑马会有点颠簸,你自己忍着点。”
男人沉醉的嗅着女孩发丝的清香,跟梦里的香味一样好闻,要是在……把她弄哭,肯定会更美。
阮风眠半天没得到男人的回应,抬头看向男人,“喂,你听见了没有。”
男人乖巧的点头,“没事,颠簸就颠簸吧。”
阮风眠没跟男人这么亲密接触过,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更没想到男人一只手臂搭在她肩上,好像放了一坨铁。
她现在只能祈祷男人不要晕倒,不然,她真的没办法带男人回去。
男人高她一个头,稍微低头,就能看见衣服里的春色,浅绿色的,男人赶紧撇开眼,差点流鼻血。
阮风眠不知道男人这些小心思,继续问他,“喂,我送你去医院,你就让你的人来接你。”
“不行,不能去医院。”男人拒绝了她的提议。
阮风眠真的无语了,“我又不是医生,你去我家做什么?”
“你受伤了要去找医生。”
男人紧紧挂在她身上,“我去医院我的仇家会发现我还活着,到时候你会遇到麻烦,毕竟是你送我去医院的。”
阮风眠气到翻白眼,“算你狠,你这种人谁嫁给你谁倒霉。”
“不对,你这种人,最好孤独终老,不要嚯嚯人家女孩子。”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姑娘,别生气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救了我,我们认识一下。”
阮风眠真想一拳打碎男人的肩胛骨,是她要救的吗?是被男人威胁的好吗。
她是吃多了,还是脑子有病要捡一个男人回家?
“阿眠。”
“我的名字。”
“不要再问了,你话多我不喜欢。”
要不是不能杀了男人,她真想随地一刀结果了男人,让男人永远沉睡在这片森林中。
男人见她不说实话,也没生气。
人已经在他身边,他还怕查不到。
他没有再扫女孩的兴。
两人走在树林中,崽崽在前面摇着尾巴东闻闻西嗅嗅。
两人安静的走着,踩在枯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一大一小紧挨着的脚印。
走出森林后,阮风眠对着远处的草原吹了一声口哨,一匹棕色的烈马哒哒哒往这边跑来。
霍凌绝抬眸看了一眼马匹,又看了一眼阮风眠,长长的睫影下看不清神色。
阮风眠扶着霍凌绝,指着马对他说道:“马来了,你自己想办法上去。”
霍凌绝扯了扯苍白唇瓣,“姑娘,你可真狠心啊,你看我这个样子……”
真是狐狸男,动不动就装可怜。
阮风眠深深吸气……呼气,不生气不生气。
按捺住心中的怒火,阮风眠扶着霍凌绝骑到马上。
等霍凌绝坐稳,阮风眠才缓缓开口,“走吧。”
霍凌绝一路上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好安逸,仿佛他今天从未经历过枪林弹雨。
走在路上的时候男人晕过去了。
等霍凌绝再次醒来时,是被疼醒的。
睁开眼就见一把锋利的小刀刺入他的皮肤里,一只白净的小手拿着钳子夹出嵌在肉里的子弹。
霍凌绝额头青筋暴起,渗出豆大都汗滴,男人在极力忍耐刺骨的疼痛。
阮风眠看了一眼,见他醒了,淡淡道:“你醒了。”
“疼就忍着。”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霍凌绝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这个小女生不会是故意的吧?
本来就不想救他,要不是他厚着脸皮威胁人家,人家早就扔下他跑了。
也不怪人家,要是他,他会直接杀了对方。
霍凌绝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怎么看着像一个手术室,很多医疗器械都有。
他对眼前这个女子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真的只是一个放牧女孩吗?可这处理伤口倒是熟练的很。
在他愣神之际,阮风眠已经顺利拿出子弹,“我接下来要缝合,麻醉剂量有点少,你会感受到疼,你要忍耐一下。”
“没事,你缝吧,这点伤不算什么。”要说最疼肯定是取出子弹的时候,是最疼的,子弹都取出了,还怕皮肉之苦?
霍凌绝刚刚还以为她没麻醉,原来是麻醉量少。
阮风眠没再跟他谈话,专心缝合伤口。
霍凌绝静静的看着她处理,女孩很专注,身上清香似有若无萦绕在男人周围,距离很近能看清女孩脸上细细的毛孔。
得一美人,他这次受伤也不亏。
阮风眠动作很快,一切弄好之后,对他说道:“本来打算等你的人来救你,但你的情况必须把子弹取出来,你今天还淋到雨,伤口发炎化脓很麻烦。
你骨头的问题,你自己回去找医生再做一次检查,省的落下后遗症。”
“现在你醒了,赶紧联系你的人,赶紧离开这里。”
阮风眠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离开?
好不容易找到。
离开?绝对不可能。
霍凌绝脸色苍白,可怜巴巴的看向阮风眠,“姑娘,你行行好,再宽容我几天好吗?”
“我的仇家以为我死了,我要是现在回去,他们肯定会发觉,到时候,他们趁我病要我命,我要是死了,你也要跟着遭殃。”
阮风眠狠狠瞪了他一眼,丢掉手里的无菌手套,骂道:“无赖。”
男人太无赖了,气的她摔门而出。
她刚出门,两个老人守在门外,见她出来赶紧假装看向别处。
两个老人早就看见阮风眠带着一个受伤的男人,偷偷来到这间房间。
他们老两个不放心,偷偷跟着,没成想被抓了一个正着。
阮风眠一直躲着两个老人,不想让两个老人知道这件事。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阮风眠关起门,淡定的问道:“外公外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外公外婆齐齐看向她,好奇的问道:“阿眠,里面跟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阮风眠打哈哈道:“没有啊,是我在看电视的声音,外公外婆你们肯定听错了,我们回去吧。”
‘哐当’门打开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与外公外婆六目相对。
外公一本正经的问道:“阿眠,这,你怎么解释?”
霍凌绝先开口了,“对不起外公外婆,我遇到了点麻烦,是阿眠救了我。”
“我不会给您们带来困扰吧?”
这谦虚的乖乖模样,给两个老人的印象还不错。
阮风眠瞥了一眼霍凌绝,这个心机男。
手里的七十米大刀已经出鞘,一刀砍死他算了。
外婆和外公相视一眼,外公给了她一个眼神。
外婆笑着开口道:“不会不会,既然你受伤了,就留下来养伤。”
“阿眠学过一些医术,你要是信得过可以让她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