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献帝东归(1/1)
说明如今张济对皇帝刘协的重要性显而易见。
然后郭汜被封为车骑将军,感觉上稍微比张济低点,但品级上和张济是一样。
毕竟郭汜重兵在握,献帝觉得还是要积极拉拢。
唯独李傕没有在这次的封赏之中。
其实从长安出来的时候,献帝刘协就已经和李傕彻底决裂。
而李傕之所以放行刘协,也是迫于张济、郭汜的压力。
可以说,从刘协踏出长安的时候起,势力衰微的李傕已经基本上出了局。
而没过多久,李傕也是心灰意冷,带着自己手下不多的人马退出了长安,最后去了池阳(今陕西泾县)。
献帝又封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拜牛辅以前的部下董承为安集将军。
郭汜等人商议决定一起护送献帝。
不过郭汜想着让献帝前往高陵,公卿与张济却都认为应该回去弘农。
因有分歧,于是召开大会商议,但还是无法决定。
献帝见他们意见不统一,心里着急,便派使者告诉郭汜:
“朕只是因为弘农离祭祀天地之处和祖先宗庙较近,并无别的意思,希望将军不要猜疑!”
但是郭汜仍不服从。
献帝于是整天不肯进食,郭汜听闻后说:
“可以暂时先到附近的县城,再作商议。”
于是,在八月底,献帝到达了新丰。
这时,郭汜已经想明白,这样送献帝东归,就会失去了胁迫天子,号令天下的机会,有点后悔,又阴谋胁迫献帝西还。
侍中种辑得到消息后,秘密通知杨定、董承、杨奉,命他们到新丰会合。
郭汜知道阴谋败露,又被董承等人唬吓,于是抛弃军队逃入了终南山。
到了十月初五,献帝一行走到了华阴。
宁辑将军段煨准备了服饰车马和公卿以下官员的生活物资,请献帝到他营中去。
因段煨与杨定有仇,杨定便要他的同党种辑、左灵声称段煨蓄意谋反。
此时司徒赵温、侍中刘艾、尚书梁绍都说:
“段煨不会谋反,我们愿以性命担保!”
董承、杨定威胁弘农督邮,让他向献帝报告说:
“郭汜已去到段煨营中。”
献帝惊疑不定,不敢去段煨营中,只好露宿。
如此过了几日,杨奉、董承、杨定等人准备进攻段煨,派种辑、左灵来请求献帝下诏。
献帝说:
“段煨并没有谋反的迹象,杨奉等人去进攻他,还要命令朕下诏吗?”
任凭种辑一再坚持,可是直到半夜,献帝仍然拒绝下诏。
杨奉等无奈,就直接进攻段煨所部,可是一连攻打十余天,却未能攻下。
段煨虽被攻打,但是依然供应献帝的御膳及百官的饮食,显得并没有二心。
献帝忍无可忍,派人告诉杨定等,命令他们与段煨和解。
杨定等见己方始终无法打败段煨,现在又有献帝的谕旨,才奉诏回军。
此时,郭汜因为后悔放献帝东归,便又联合了李傕,打着救段煨的旗号率军而来,想趁机劫持献帝再度西行。
杨定等攻打段煨不下,又被郭汜拦截,便转而逃奔荆州。
而张济也反过味来,再加上之前就与杨奉、董承不和,就联合李、郭二人,一起追赶献帝。
献帝刘协虽然逃出了长安,可是回去洛阳的逃亡之路,却并不好走。
从长安到洛阳看似不过区区八百里地,但是中间不仅道路崎岖,还风险丛生。
尤其是其中有异心的各方势力,竟有四五股之多。
其实他们当初都是拱卫都城的军队,现在却成了分而自治的军阀势力,可见世事之无常。
刘协带着一帮子“大臣”,穿行在这些势力之间,既要保持天子风仪,又要不被饿死、打死,真真是个极难的事情。
从195年的七月份出走长安,到了现在十一月,四个多月,也才不过走了三百里地。
到了弘农的时候,李傕和郭汜把他们追上了,双方大战于弘农东涧。
董承、杨奉等人兵败,死伤了无数百官士卒。
无奈之下,董承下令丢下女眷辎重。
于是,皇室的各种器物、符契、简策、法典图籍全都丢失。
这一次的损失,比西迁时只多不少。
当夜,献帝露宿在曹阳。
董承、杨奉见势不妙,使出缓兵之计,假意和李傕等联合,而秘密派人到河东,联合从前的白波帅。
李乐、韩暹、胡才以及南匈奴的右贤王去卑,一同率领他们的部众数千人前来,和董承、杨奉共同击破李傕等人。
一战大胜,斩首了李、郭手下数千级,献帝的车驾才得以继续前进。
其时董承、李乐护卫左右,胡才、杨奉、韩暹、去卑等任后卫。
李傕郭汜不死心,又整合部下,率军追来。
这回却是杨奉等大败,死伤的人比在东涧时还多。
于是从东涧开始,四十多里地,其中攻杀连续不断,战况激烈。
献帝的车驾在众人的拼死护卫下,好不容易到达了陕县,扎营守卫。
当时献帝身边的虎贲羽林卫士已不满百人,李傕、郭汜的兵士绕着献帝的营寨大声呼喊,吓得众人都有离去的心思。
李乐想让献帝乘船沿黄河而下,经过砥柱,从孟津上岸。
其他人认为黄河水路艰难,不宜于让天子冒这么大的危险。
于是派李乐乘夜渡河,秘密准备船只渡河,到时举火把作为信号。
当夜,岸边的火把亮起,献帝与众公卿则徒步走出营寨。
就这样逃命的当口,伏皇后的哥哥伏德仍然是一手扶着伏皇后,一手挟着十匹绢。
董承见抢路的人太多,便派符节令孙徽用刀在人群中开道。
由于人太多,也不分贵贱,竟然连伏皇后身边的人都杀死好几个,鲜血都溅到了伏皇后的衣服上。
由于黄河的堤岸离水面有十余丈高,无法下去,就用绢结成坐椅,让人在前面背着献帝,其余的人都爬着下去。
有的人排不上号,就自己从堤岸上跳下去,把官帽官服全都扯坏了。
而到达河边后,百官和士卒们都争先恐后地跳上渡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