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迟来的温柔(1/1)
男人听闻此话,那双黑色的眼睛,满是漠然,他沉默不语。
人往往在涉及自身利益面前,会避重就轻,这是人性。
他自然不会听信王月儿的一面之词。
果然如傅谨言所料,姜宇听闻这话,瞬间就激动起来了,
“我和我妈就是想过来见一见我姐,王月儿是你非拉着我去包厢,哄骗我买下三十万的红酒,然后带我们过来找我姐!我没钱,只好找我姐要钱了。都是你,都是你设的局。”
傅谨言目光如冰刀般向姜宇望去,声音冷得,仿佛要冰冻千里。
“所以,因为没要到钱,就对你姐大打出手?”
姜宇慌乱不已,他看不懂傅谨言现在想干什么,这个人和我姐不应该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吗?
就算我欺负我姐,他不应该是感到欣慰吗?
就像之前一样,他叫我们给姜离灌酒时,那满是得意的模样。
但今天傅谨言的反应却是愤怒,姜宇迎上男人的目光,瞬间身体不自主地颤抖着。
“我没有,我只是不小心推了她一下,她就拿玻璃划我。”
傅谨言听见玻璃两个字时,不由得看向姜离的手,那双纤细的手指上布满了一条条的血痕,交错着,最终从指间滑落在地上。
男人的双眸一沉,那血怎么还在流?
他刚刚检查过,手掌上的伤口并不深,这血为什么没有凝固住?
而后他扫了一眼这间小小的寝室,本想找绷带给她缠上,却发现,这间屋子除了一张可以睡觉的床以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男人垂眸看见地上那一颗颗五颜六色的药,这些药是什么,直觉告诉他,这种药绝不是治感冒发烧的。
这时,姜宇以为傅谨言的沉默,是因为这个男人想到了关于姜离一些不好的记忆,比如,她将傅母杀害至死。
于是乎,姜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傅总,我姐是真的狠,她不仅杀害了您的母亲,现在还划伤了我的手臂,说她不介意再杀一次人,这样的杀人犯怎么牢底没坐穿啊?为什么还把她放出来祸害人民!”
此话一出,姜宇感受到了房间里,那让人窒息的低气压,傅谨言的脸阴沉得吓人,仿佛一场风波即将到来。
就在姜宇以为,姜离这次死定了之时,傅谨言一改往日的常态,“姜离,你弟弟你想怎么处置?”
姜宇听见此话,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姜离不是与傅谨言有不共戴天之仇吗,他怎么可能会站在姜离那一边。
姜宇焦急说道:“傅总,你没搞错吧,我是站在您这边的,我姐是杀人犯,我们家对她非常的厌恶,您来到这里,难道不是来找姜离麻烦的吗?”
傅谨言那双薄凉的双眸满是不屑,他看都没看姜宇一眼,他正等着姜离与他说话。
姜离用左手抱着右手手臂,琥珀色的双眸满是不解,她甚至觉得很诧异,傅谨言会来询问她的意见。
姜离对上傅谨言的那双漆黑的眼睛,没有愤怒,没有不屑,也没有仇恨,她甚至读出了一点讨好。
那高高在上的傅谨言在讨好她?
怎么可能!
她可不会信。
她沉默不语,保持着戒备。
傅谨言许是没有了耐心,他冷然道:“你不说话,那就用我的方式来处理。”
话音刚落,就看见,傅谨言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了电话,“姜宇是不是在你们那欠的有外债。”
姜宇听见这话后,睁大眼睛,外债两个字牢牢的刻进他的心里,傅谨言再给他借钱的高利贷打电话,如果被抓到,他的下场会很惨。
想到这姜宇,丢下邱雅琴,转身朝着门口,如逃命般飞奔而走。
王月儿本想阻止,姜宇反应极快,一把将王月儿推开后逃离。
只剩下,站在寝室里呆若木鸡的邱雅琴。
寝室里安静极了,邱雅琴原本仗着有儿子撑腰,那底气可足了,而如今,姜宇弃她于不顾,她一个人只觉得孤立无援。
她不自觉地往姜离身旁挪了几步,那混沌模糊的双眸里,呈满了泪水,她颤抖着身子,“女儿,送妈回家好吗?”
姜离的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看似在笑,只是那笑意一点都不温暖,在寒冷的夜里,越发的透心凉。
“王月儿,这个老太太与逃单的姜宇是一伙的,按照帝炎规矩,你看着处理。”
“还有,这是我的私人住宅,以后别乱带人进来。”
王月儿听见姜离这话,那原本慌乱的心,一下子稳了不少,她原本以为姜离会仗着有傅谨言撑腰,而对她进行追责。
姜离这样的安排,对她来说再好不过了。
王月儿连忙走进寝室,握住邱雅琴的手臂,“老太太跟我走吧。”
邱雅琴这才开始害怕起来,她连忙抱住姜离:“我哪也不去,我要跟我的女儿在一起,她不会看着妈妈被欺负的。”
“妈,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你的摇钱树。”姜离的声音十分理智,她将邱雅琴的双手扯开。
她看着邱雅琴被王月儿扯着往外走。
那苍老的声音,满是委屈地在走廊上叫嚣着,“不孝女,不孝女,姜离你不管我死活,你要遭雷劈的。”
姜离那双眸子里,满是悲凉,是那种哭不出来的平静。
她看着邱雅琴离去的背影,深知,她再也没有母亲了。
可为什么,妈妈你从不肯正眼看我。
这时,走廊里传了脚步声,西装革履的白玖,手上拿着一个医疗箱,缓缓地进去寝室。
“傅总,需要我为姜小姐包扎吗?”
傅谨言摆了摆手,示意白玖出去,随着关门声的响起。
房间里就只剩下,姜离和傅谨言。
“姜离,别握紧拳头,张开,让我看看你的手。”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姜离看着傅谨言从医药箱里,拿出碘伏,绷带,以及消炎药,她的眼睛里满是嘲讽,给她疗伤?
“傅总,我这破烂的身子,就不劳烦您,给我治疗了。”
她朝着床走过去,而后被子一掀,她躺了进去,蜷缩着身子,用被子蒙着头。
吃了瘪的傅谨言又怎会甘心,男人拖着椅子,来到姜离的小床旁,手伸进姜离的被子里。
将她受伤的手,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