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姐姐(1/1)
一回生二回熟,谢斩关从角落里拽过一把椅子,椅背往另一张椅背上一搭就成了一张躺椅,谢谢关动作舒展地躺上去,眼角眉梢去勾搭王聿祯。
王聿祯手里拿着刮刀,斜着眼瞅着谢斩关。
谢斩关抬起手,对着王聿祯勾了勾手指头。
王聿祯:“……”
不想刮胡子,想剔骨怎么办?
王聿祯拿着刀检查了下刀刃,冷笑着走到谢斩关身边。
谢斩关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王聿祯觉得他是在盯着皇帝的宝座。
王聿祯哼了一声:“看什么看?”
谢斩关痴汉似的,说:“媳妇,我教你练刀吧,你耍起刀来一定特别妖精。”
“妖精?”王聿祯真要剔骨了。
谢斩关道:“就那种你砍死我,我死在你怀里,我都觉得做鬼也风流的那种妖精。”
“……”
行吧,原谅一个糙汉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王聿祯把刀放下,拿出肥皂涂抹在谢斩关的胡子上,她一边揉一边问:“将军呀,你记性那么好,看过金文的竹简,你能记住字形;看过冯珂写的信,你也能记住大半。这么好的脑子,我不信如果你真心去读书,还是如今这个样子,可为什么你不学呢?”
谢斩关把手搭在王聿祯的后腰上一把一把轻轻摸着,王聿祯扭了两下他也不撒手。
听王聿祯这么问,他笑得讪讪:“我以前可不聪慧,逃荒那几年说话都不利落。我师父说我是饿着脑子了,所以每天给我吃白肉,补脑子。后来我真的变聪明了。不过我师父不让我告诉主公,他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作为年轻又劳苦功高的武将,最危险的不是平天下时的战场,而是皇帝登基后的朝堂。就算皇帝胸有大志,容得下我们,他的儿子们哪个不忌惮我们?要想不兔死狗烹,就要有能让谢家爷俩放心的理由。别人可以爱财爱美人,我正好,反正皇帝认识我的时候我就笨,那就一直笨下去好了。”
王聿祯洗完胡子,用布擦拭干净,动作轻轻柔柔,声音也跟着温柔起来:“你怕露馅,所以有些书故意不读,也有故意装傻充愣的时候。”
谢斩关捏了捏王聿祯的脸:“对喽,我媳妇真聪明。”
王聿祯挡开谢斩关的手,心情很复杂,有种野猪画仕女的感觉,别扭得很。
别扭怎么办?那就狠狠瞪上谢斩关一眼就对了。
别人看到王聿祯很有些刻薄的眼神不知道会怎么想,谢斩关却很是喜欢她这么看他,跟她在外应付那些不相干的人的云淡风轻截然不同,他硬是从这眼神里看出些娇嗔。
谢斩关嘴角含笑,问王聿祯:“可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瞪人的时候,特别惹人怜爱。”
王聿祯噗嗤就笑了,笑得手抖,差点就在谢斩关的唇上划一刀:“我都三十了,还怜爱什么?”
谢斩关抓着王聿祯的手腕挪到一旁,他抬起头,凑近王聿祯的脸,特别认真地说:“三十怎么了?京城里那么多夫人小姐的,你看哪个比你好看了?当年在主公的大帐里,我第一次见到姐姐,就觉得这是见到仙女了。”
王聿祯的手一抖:“你叫我什么?”
谢斩关答:“姐姐呀。”
王聿祯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她按着谢斩关的脸推着他躺下:“姐什么姐,刮胡子。”
谢斩关恍然大悟:“你喜欢我叫你姐姐?”
王聿祯又瞪他一眼:“姐什么姐?你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块头,能顶我两个大,在边关风吹日晒的,说你四十都有人信,还什么姐姐!”
谢斩关憨憨地笑着:“姐姐,你嫌我老吗?”
王聿祯哑口无言。
一想到面前宛如一座山一样的男人是个弟弟,王聿祯身上哪哪都麻酥酥的,那当初洞房的时候是她占人家小弟弟的便宜了?
谢斩关眼睛亮闪闪地看着王聿祯:“那我说过你是我梦中的仙子,你究竟信了没?”
王聿祯干脆放下刀,答道:“从小到大,夸我是仙女下凡的话我每年都能听一车。我知道我好看,男人大多好色,你看了我一眼就成了你梦中的仙子,这不正常吗?”
谢斩关不信邪:“可有几个男人真能和梦中的仙子……同房的?”
王聿祯:“……”
这男人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往那个方向跑。
谢斩关动了动脑子,说:“明明姐姐年长,可洞房的时候也不教练我,害得我跟头蠢牛似的到处乱撞。”
王聿祯红着脸吼道:“你就不能别瞎说八道吗?我那时候懂什么?是姐姐就什么都会了?”
王聿祯脑子一热,抬腿迈步,跨坐在了谢斩关的身上:“来,今天姐姐教你刮胡子!”
刚一坐下,王聿祯就明显感觉到两股之间靠后的位置有什么东西产生了变化。
她立刻冷静了,赶紧要翻身下来却被谢斩关一把抓住了脚腕压在自己身侧。
脚腕处宛若有毒素蜿蜒而上,直冲脑海。
谢斩关坐立起来,自然与王聿祯胸襟相触,道:“姐姐教得真好。”
王聿祯脑子里嗡嗡的。
接下来两唇交融,深入又极其细腻。
不得不承认,谢斩关在此一道上进步颇多,只不过相拥亲吻,竟然让王聿祯感到了怜惜——那样粗犷的汉子,在碰触她时却小心翼翼,好像她是易碎的蝴蝶。
转战床榻,谢斩关不停地在王聿祯耳边“姐姐”和“媳妇”一通乱唤,轻声的诉说着姐姐的好。
直到王聿祯快要化成一滩水,搭在一起的椅子突然塌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声,王聿祯的眼神瞬间清明,猛地推起谢斩关埋在她胸前的脑袋。
谢斩关气息凌乱,眼眸像潜伏在夜里的兽,额前的碎发打湿了,嘴唇鲜红欲滴,下颌的胡茬高高低低,身上衣不遮体,甚至肩头到锁骨的位置上还有微红的五指抓痕,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可看他这样,仿佛经历了什么凌虐。
这抓痕是她留下的,她清晰得急着手指划过他胸膛的触感。
王聿祯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斩关深吸了几口气,脸埋在她的颈侧:“我知道,我知道要办正事,让我缓缓,我得缓缓。”
如果不是事关儿子的生死,她真的不想让他就这么离开了。
王聿祯轻轻搂住他宽阔厚实的肩背,能感受到掌下蓬勃的力量。
这可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为什么当年就没发觉他的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