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糜烂的特权生活（1/1）
“汪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李公子如此大才，又位居人臣，为何一直居住简陋，排场甚至不如一地县令？”
二人落座后汪琪说话间仆人将茶水送达，另一只手还托着一盘糕点，挥走仆人汪琪亲自为李平斟满茶水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李平身后的刘通和奴哈痴，只觉这二人有些碍眼睛。
“哦呵，我一向轻简惯了，不喜欢大张旗鼓，住的用的够用就行了。”
谢过汪琪李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汪琪一直看着自己的侍卫李平便挥手让刘通二人先退下。
“对了，硫磺的商路怎么样了？”
汪琪不爽李平此时提起商业上的事情，白了李平一眼后拿起一块糕点递给李平说道：“尝尝，这可是上好的驴皮熬制的肉冻加入名贵香料为馅，用栗米粉油酥蒸制冷置而来，入口香甜。”
李平牵强笑着接过糕点，再看着托盘内的糕点，有用米粉制成的发糕，有面粉拉丝的龙须糕团，有山楂泥桂花糕，以及红豆绿豆馅的月饼，从小就不爱吃这些东西的李平如赴死般咬了一口汪琪递过来的糕点，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
入口并不干涩难咽，反而清爽冰凉，驴皮阿胶入口即化，各种香料与佐料在口中炸开直冲鼻腔的同时各种滋味庞杂又仿佛很协和。
李平的表情被汪琪尽收眼底，李平的炒菜固然新颖，但论到菜品的繁杂与考究，李平不及那些侵淫厨房的大厨万分之一，如何最大限度的激发食材的优点，又如何利用香料调料来中和缺点，没有十几年的厨艺根本学不到皮毛。
“李公子，再尝尝这个。”汪琪又拿起龙须糕递给李平，并再次帮李平斟满茶杯。
“不了不了，你今天请我来所为何事，直说了吧，我受不了这些。”
李平连忙放下还没吃完的糕点摆手拒绝，这些糕点固然美味，可他无福消受。
“呵呵，李公子还是如此直来直往，也罢。”汪琪站起身从婢女的托盘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便说道：“硝石目前只有巴蜀之地能够收购，山东虽无义军与割据势力，但境内劫匪多如牛毛，我汪家商队进去后恐怕走不出十里地就会被劫掠一空，而汉中又被李渊把持，中间还隔着一个吃人的朱粲，亦是无法染指，多亏萧铣并没有封锁大江，我汪家的商队才得以自由进入巴蜀。”
“而既然李公子你看出来了，本小姐也不藏着掖着，咱们现在是同一个阵营，汪家倾尽人力物力相助你李相可别对自己人吝啬，本小姐的弟弟汪胜已经在民部左侍郎的位置呆的够久了，李相您难道就没考虑提拔一二？”
李平一言不发的看着汪琪，让其有些心虚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了？实际李平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这个小妮子是喜欢自己呢？原来是为了自己弟弟的事情。
环顾了一眼四周景色，李平心道你汪家这么大的府邸究竟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若是让你弟弟来当这个民部尚书那不得民不聊生？可转念一想汪胜之前的民部尚书哪个不是大家族的人担任，恐怕有过之而不及，眼下李平还得安抚汪琪让她将橡胶给让出来并且自己的火药还需要汪家商行的支持，不宜得罪。
“李平？李公子？李相？李清风？答不答应你说句话啊，别这么一直看着本小姐，我...”汪琪的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李平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哦，没事。”李平回过神来笑道：“你弟弟汪胜这段时间表现的不错，我也准备在朝会上保举他担任民部尚书，若是此事的话我答应了，那...就先告辞了。”
被汪琪这么一打岔李平答应后就下意识的告辞，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跟她说橡胶的事情呢，便呆愣在原地。
“不是说好今日宴请你吗？人都来了吃完再走。”汪琪见李平答应的如此爽快心道汗血宝马送的值啊，相比于那匹马其他的对于她汪家来说不值一提。
说完便让仆人带李平去客房休息，她要亲自去监督厨娘，免得那些还有些手生的妇人做坏了某些菜让李平不悦。
后厨内，几十号厨娘各自分工，井然有序的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如同流水线一般前一道工序处理完立即交给下一人，十一口灶台同时开火，或是猛火爆炒，或是煨炖，或是蒸煮煎炸。
几百只鹌鹑的脚掌肉被剔出来后便被丢在一边，真正用来烹饪的仅仅是那一点点脚掌肉，为的是制作一道名叫肉蹼羹的美食，一百多只甲鱼剪掉甲壳裙边，其他的依旧被丢掉，这道凉皮要的就是这爽滑的胶质。
汪家身居沿海，吃的都是海产，什么海参、龙虾、螃蟹，各种贝类如蛤蜊、生蚝、蛏子、鲍鱼、花甲、扇贝，并且一些海带紫菜也都有，这些都是当天捕捞后沿运河快速送达南京，十分的新鲜，一些鱼最著名的有鲨鱼翅、斑鱼、带鱼、鳝鱼，还有河豚江猪，放现代其中有些你别说吃了，捕捞不放回去也面临巨额罚款，濒危的少说五年起步，可不敢吃，也不能吃。
这其中的一些生活在海底，还不是近海海底，即便你住在海边没有本事想吃都没门，反正李平是不知道海边渔民究竟是怎么潜入海底捕捞海参的。
而金华县，最有名的当然是本地产的火腿，那色泽，那蜡质，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竖起大拇指以示敬意。
这次的宴席乃是海鲜宴，为的是表现出诚意，李平在内地其他的美味应该已经吃过不少，唯有海鲜这种捕捞后一两天就会腐败的食材李平应该很少吃到。
为了今天仅有很小可能请到李平的到来，汪琪提前一天就通知吴郡和会稽郡的家仆购置并第一时间送来，确保送来时海鲜还是活的。
汪琪十分熟络的安排厨娘以烹饪时间的长短来决定先后烹饪的顺序，她最喜欢的便是用李平发明的火锅涮鱼唇吃，便将这道菜作为压轴菜最后上，这所谓的鱼唇乃是和鱼翅一般都是从鲨鱼上获得的，鲨鱼的肉质只有一个字——难吃，腥臭如尿，柴硬如鸡胸，但鱼翅和鱼唇却是地地道道的海八珍。
夜幕降临后宴席终于摆上，没有旁人，只有汪琪和李平两个食客和身边围满了的婢女仆从。
二人落座后汪琪伸手示意让李平率先动，李平报以微笑后便看中了一道菜，准备拿筷子去夹。
“先漱漱口吧。”
汪琪朝婢女点点头，之后侍女端着两碗肉蹼羹摆在二人面前，李平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入口中细细的品尝一番后便吞了下去，带着微笑看向汪琪时笑容凝固在脸上，只见汪琪舀了一勺入口后在口中荡了荡便吐回碗中，旁边的侍女立即将碗撤掉。
缓缓的转过头，果不其然，身后的侍女正捂嘴憋笑，这几百只鹌鹑脚掌做的肉蹼羹也不过是用来漱口的水罢了。
摸了摸鼻子，李平默念放宽心，便准备品尝美食。
旁边的婢女深得察言观色的本事，知道李平要吃哪道菜后便拿起筷子夹起，用十分顺手的姿势递到李平的嘴边，仿佛李平自己用手夹一般，在汪琪的注视下李平尴尬的将面前的菜吃下。
依李平的脾气早就应该夺过婢女的筷子自己夹着菜吃了，可白天被一系列的打击让李平有些自卑，仿佛赌气似的安心的享受起来。
“哼，想看我出丑？没见过猪跑还没见过猪这个字吗？”
心中较劲李平便安心的指着一道道菜，让婢女伺候自己进餐。
“嗯，这东西好吃，看这颜色米黄的是腐竹？口感不像啊，是鸭舌？”
婢女将鱼唇涮了涮便送入李平的口中，李平顿时被这爽滑的口感征服了，装模作样的点评起来。
边上伺候的婢女们闻言都掩嘴轻笑，暗道李平真是个乡巴佬，连鲨鱼唇都不认识还装相。
“那是鲨鱼嘴，鲨鱼你知道吗？海里的大鱼你久居内地肯定没见过，也不怪你。”
汪琪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李平此时有点可爱捏，便细心的讲解。
嘁！
李平心中冷哼，老子看动物世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什么动物我没见过？网上图片一搜一大把好吗？
眼角瞥见自己面前的一盘菜，上面连大蒜都雕着精美的花朵，忽然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李平面上还是不能露怯，便准备将自己在去高句丽见到鲸鱼的事情说出来好显摆显摆，刚要开口，忽然腹中绞痛，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玛德，我虽然对海鲜不过敏，可...这具身体并不是我原来的身体，这身体原主人久居内地根本没吃过海鲜，今天吃了这么多...完了，要喷了。”
捂着腹部李平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心中腹诽后就急忙问厕所在哪，在汪琪的示意下一个婢女领着李平来到一处硕大的偏房内，打开门后里面空旷旷的只有大厅的正中间有把檀香木座椅，座椅的中间是一个洞，下面放着一个恭桶。
飞快的解开裤腰带坐上椅子后李平便准备方便，忽然大门被人打开一群婢女端着各种器具涌入厅内，一个个手中拿着洗漱用品，一个侍女熟练的点燃檀香放在李平椅子旁边的桌上，另一个婢女递上托盘，上面正放着两枚枣。
噗~！
被这么一惊吓李平下面短暂松懈便稀如雨下，而后尴尬的看向众人，他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围观过如厕，这种感觉简直跟被扒光了裸奔没区别，而且是在万人的广场上裸奔。
“不能露怯，不能露怯。”
缓慢的伸出手将托盘上的枣拿起一颗，李平跟哭似得朝那个婢女苦笑一声便将枣塞入口中，胡乱的吃了几口便将枣核吐掉。
心中暗搓搓的想着这汪琪真是恶趣味，如厕的时候还要吃零食，难道能通便？
短短几分钟李平感觉度日如年，草草的结束后李平便准备擦拭，左右看了看发现几个婢女的托盘内并没有卫生纸，而李平自己也没带卫生纸出门，一时呆愣在原地。
忽的李平感觉一物戳向括约肌，条件反射下李平猛的收缩括约肌后整个背部紧绷朝前探去，之后便感觉到一个物体在自己的股沟上刮来刮去，接着便是手捧毛巾的婢女绕到李平身后先用清水清洗而后再用毛巾擦拭。
硬了！
一刹那李平便做出了决定，飞速提起裤子也不管屁股是不是湿了也不系裤腰带了，提着就冲出了门。
“哈哈哈哈，这人真有趣。”
“是啊是啊，没体验过门阀的生活还硬装，出恭被咱们伺候还不习惯，你瞧他的脸，红的跟猪肝似得。”
“可不是，那两枚干枣是用来塞鼻孔的，他居然拿去吃了，噗！”
出门后李平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躲在门口系裤带，厅内婢女的嘲笑皆被李平听了过去，野怪汪琪和李平说话时没称李平为李相，否则给她们一万个胆也不敢嘲笑当朝第一权臣。
“丢人啊，真丢人。”
啪啪的给了自己两耳光，李平恨恨的责怪自己不争气。
厅内的婢女听到门外的掌声后再次爆发出笑声。
这上流的社会终归与李平格格不入，所幸私下宴请李平的是汪琪，而非其他门阀俊秀，否则他们不仅会让李平知道什么是美人纸，还会让李平知道什么叫美人盂，门阀俊秀们连新衣服新鞋子磨合都要让下人来干，新衣服磨皮让下人穿到不磨为止，新鞋子磨脚让下人穿到不磨脚，李平知道的丫鬟暖床不过是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