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有那么明显吗(1/1)
毕竟是打小娇生惯养又备受宠爱的,平时想要什么总有人想方设法的给她,会受委屈的时候是少之又少,偏偏瞧上了那素来不羁放荡的萧云义,爱而不得,个中苦楚,不言而喻。
见她哭了,怀姝倒是耐着性子劝慰了许久。纳兰若不是张牙舞爪喊打喊杀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挺惹人喜爱的,尤其是当下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引人心疼了。
两人依然坐在地上,怀姝由着她倚在肩上放声哭着,任她眼泪鼻涕抹了一身也没说什么,抬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
“本郡主有什么不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还会打架,他怎么能不喜欢?”她捏着怀姝的衣角擦了擦泪,将怀姝衣上的血水蹭上了脸亦不自知。
“是他不好,他不好……”
“不,他好!”
“那是你不好。”
“我也好!”
“都好都好,别哭了成不。”
不得不说的是,纳兰若靠在了怀姝肩上的伤处,正是如泣如诉肝肠寸断的时候也不好推开她,想着等她哭完了再去换衣上药。谁知她一哭就是两个时辰,眼泪似是怎么流也流不完,口里念念叨叨萧云义的好与她自己的好,翻来覆去的讲了不下五十遍。
“他……他怎么能……不喜欢我。”眼下她仍是哭得将要抽不过气来,不厌其烦的问着同一个问题。
怀姝长叹一声,面色有些苍白,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去讲些什么。
许是觉得脸上有什么滑过微微发痒,抬手去抹了一把放在眼前来看,却是摸到了一手的血。“我,我流血了!”
“不是你的,是我的……”话音未落,怀姝无力倒地。纳兰若也跟着身子一斜扑倒在地。
再一看怀姝双眸紧闭,面色发白,这才知道手上的血不是自己的,乃是昨日自己下手打在怀姝身上的伤。
“来人呐,有人晕倒啦!”
这边求救兵荒马乱,另一边春狩仍是如火如荼。
利箭穿过茂密的树林,射中了正往洞外探头的野兔,只是尚未命中要害令它还有余力逃脱,便又搭弓补发了一箭,这才将它钉死在洞口。
有两骑人马缓缓走近,其中一人倾身捡起猎物,丢进了皮革囊袋,又从身后取出箭矢递给身旁那人。“公子,殴打郡主,应该不是小罪吧。”
那人接过箭矢,若有似无的瞥他一眼,笑道,“你看到何人殴打郡主了。”
“方才怀小姐不就……”
“那只是比武切磋而已,哪是什么殴打郡主。”他出声打断,掉转马头再寻猎物。
侍卫苻阳不解,忽地又心生好奇,于是打马上前问道,“昨日郡主不是伤了怀小姐么,怎的今日就想着要用貂皮为她做外衫了呢?”
“应是郡主觉得她穿着好看,所以想给她做吧。”他不紧不慢的四处巡视着。
公子这是,什么道理?“怀小姐昨日,不是还打了皇帝?”
韶泽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前方。“你怎么知道,当时让你去喂马,偷懒了不成。”
“没有没有,属下怎敢偷懒。”苻阳悻悻看着韶泽背影,见他并不答话,怕他真以为自己偷懒,又解释道,“属下喂马的地方离药房不远,看到了怀小姐与她的侍女出来,又看到了您与陛下一起出来,陛下嘴角有伤,故而属下猜测是怀小姐伤了陛下。”
“你怎么不猜是她那侍女伤了陛下。”
“这还不简单,怀小姐会武,而那侍女不会,且那侍女娇小柔弱,怎能是陛下的对手。”说到这里,苻阳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韶泽笑了笑,心道这常年跟着自己,脑袋不怎么开窍的小少年,如今也聪明了些,还学会推测了。“不知者不罪,即便是她打了,她不知皇帝身份,况且于情于景,当时她那也只是正当防卫而已,不应坐罪。”
“那依公子所言,无论如何怀小姐都是无罪?”
“正是。”韶泽说得理所当然,底气十足。
苻阳稍稍歪了歪头,很是疑惑。咦,公子怎会如此偏袒怀姝小姐?正想着,嘴里不知不觉问出了声,“公子……莫不是喜欢怀小姐?”
韶泽勒马停住,苻阳亦停,见他面无表情的回头望来,心下莫名不安,连忙下马跪地,垂首抱拳告罪,“属下多嘴,公子恕罪。”
他不敢抬头去看,生怕韶泽会降罪于他。
两人静默良久,正当苻阳以为韶泽真的生气之时,终是听到他开口说了话。
不过,却是令他更加不安,几近肝胆巨颤。
“有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