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水淹三军（1/1）

一夜急行军，终至黄河大堤，顾不上休息，风轻语命大军就地取材，砍伐树木，两座大山，原本森木秀森，一夜之间，四周林木便被伐了个干净，光秃秃一片，另外，又寻山顶处击落巨石，风轻语功力深厚，以掌击石，庞然巨石，犹若累卵，巨石顺着崖壁滚落，砸中石壁，又将许多岩石砸落，纷纷滚下崖底，仅一日的功夫，峡谷深处便堆起了一个十丈高的巨型石墙，石墙之后又用无数木桩加固，木桩一头又留有绳索，一旦拉开绳索，木桩拔起，石墙崩塌，大水便会顷刻泄下。

又向西行了二十里，将黄河入口掘开，令黄河之水改道北上，一夜之间，一个无边无际的天然水库形成。

三天三夜，三千大军几乎没有休息，全凭毅力，硬是撑了下来。风、寒二人，望着无边水库，心生敬畏，寒曦晨赞道：“水面辽阔，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沙鸥翔集，锦鳞游泳，这座巨型水库，既出自风大哥之手，不如风大哥给它取个名字吧。”风轻语不解，回道：“这水库是为拯救云中城而建，那不如就叫它云中水库吧。”寒曦晨重念了一遍，笑道：“云中水库好听。”风轻语随手搬来一块巨石，石尖一头向下，随后挥掌一拍，巨石陷入地下三尺，风轻语又“啪啪啪”连打数十掌，巨石上陡然出现四个大字---云中水库。三千军士见了，无不奇呼，“云中水库”四字，在山谷之中来回回荡，声浪不止，一浪高过一浪。

交代好一切，风轻语急命探马回云中报信，自率三千士卒赶往下游断流处。

此时，也先胞弟伯颜帖木儿已经赶到，与也先大军合兵一处，云中城下，黑压压一片，军士数量何止十万。忽听胡笳声起，只见大营之前，竖着一座三丈高台，太师也先手持白毛大纛，立身台上，目如冷电，顾盼自雄。

此时旭日初露，霞光满天，白毛大纛在晨风中猎猎作响，胡笳三声吹罢，数十万瓦剌将士齐刷刷立于山水之间，神色肃穆，衣甲鲜明。

也先望了一眼四周，蓦地厉声说道：“我们还是天下最骁勇善战的林中百姓吗？”瓦剌由北元分裂而来，元朝又以成吉思汗作为祖先，而也先之所以在这里提林中百姓，不提成吉思汗，却是大有隐情。

手握军政大权于一身的也先，之所以一直不敢称汗，便是因为他的出身问题，其实，瓦剌名义上最高领导人是蒙古可汗，也先以林中百姓的身份自居，多有改变蒙古血统、另立血统身份之意。

只见诸军齐声应道：“是！”万人同声，震撼天地。

也先又道：“林中百姓有打不赢的仗吗？”

众军又道：“没有。”

“有攻不下的城吗？”

“没有。”

也先见三军将士回答整齐，气势如虹，不禁问道：“明军有我们林中百姓这样勇猛的战士吗？”

“没有。”应答声势如滚雷，长江怒水为之绝流。

一声令下，金鼓骤响，万众呼啸，先头军约有万人，向云中城墙飞速逼近。

须臾间，却听云中城头炮矢轰鸣，弓弦脆响，瓦剌军惨呼大作，死伤惨重。瓦剌兵峰受挫，气势为之一馁。

也先见状，又命三万大军迎头冲上，先前冲击部队，眼看大军又至，士气顿时大振，不畏箭羽，纷纷冲上。

又忽见数十根滚木带着熊熊烈焰，从城头奔腾而下，撞入阵中，六个瓦拉军阵顿时瓦解，向后撤退。

就在此时，却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巨大石块正中云中城垛，将城垛击个粉碎，其势不减，又贯穿城上谯楼，谯楼乃实木所建，一经石轰，顷刻坍塌，又砸中数人。

再一看瓦剌大军阵前，不知何时多了数架石炮，那石炮高约九丈，炮身粗两抱，长十丈，中有支轴，前短后长，前方以铁锁挂万斤巨石，后有大小齿轮数十个，十余人抓住手柄，借齿轮机括力量，方将巨石绞起，让炮尾网兜落下，装上一块三尺巨石。

石炮正后方，却是一英姿女子，身披白甲，手持二尺神剑，正是买弯弯。刹那间，只听她一声令下，绞石众人一同放手，铁锁急收，声若霹雳。只见万斤巨石沉了下去，三百斤巨石飞上半空，落向云中城头。

石落的一瞬，明军尽皆看到生平最可怕的事，高大的谯楼转眼粉碎，又数十名明军被大石砸成肉饼，一时间，震响声、惨叫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在云中城头响成一片。

这巨型石炮，是买弯弯从西方国家引进而来，她善于研究，拿到图纸时，详加揣摩，终于制成，直到这时，终于派上用场。

石亨眼看石炮威力，不想坐以待毙，调整军马，到城下集合。随着城门打开，数万兵马倾巢涌出，其中更有不少武林高手，一马当先。

眼见明军要来决一死战，也先冷哼一声，大手一挥，十万大军，如泄洪一般，迎头冲杀。一时间，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武林豪杰，不比一般士卒，均可以一当十，只见武当掌门天一真人，一把三尺长剑，舞的犹如漫天雪花，剑掠之处，无不人仰马翻，聪慧大师，不忍杀生，但一拳一掌之间，无不暗含无俦劲力，所中之人，皆为重伤。

而瓦剌大军，也有不少好手，如贺连杰，一双毒掌，中者皆毙，天山二绝，驱使飞禽走兽，一天一地，还有买弯弯，手拿无尽神剑，更是所向披靡。

两军从上午战到下午，明军死伤过半，渐成强弩之末，瓦剌大军却是越来越多，渐成合围之势。

石亨仰天长啸，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众将士无不漌然泪下，石亨大喝一声:“众将士，随我一起与鞑靼拼了。”明军再次提起精神，向瓦剌军冲杀过去。

也先也在此时下令全军出击，说道:“把他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只见四十八颗牙齿，捉对厮杀，场面不可仅用残忍来形容。

再来看风轻语这边，他一直在大堤之前等待石亨的消息，等来等去，却一直不见探马来报，却是隐约听见百里之外，喊杀声不断传来，思来想去，料定必是瓦剌大军开始攻城，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信念如此，风轻语一声令下，三千军士手拉麻绳铁索，将木桩拔起，石墙承受不住水库压力，轰然崩塌，洪水倾巢泄下。

风轻语转念一想：“这水势之大，足可把整个云中城吞没，也不知买弯弯将会如何。”自从他前几日挟持买弯弯，与也先谈判，买弯弯那双怨恨的眼神，令他久久不能释怀，眼看大水不断泻下，风轻语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最终，只见座下之马，嘶溜溜一声，风轻语说道：“曦晨妹妹，我去就来。”不等寒曦晨多问，纵马跃下，赶在洪水之前，向云中城疾驰而去。

峡谷悠长，水速湍急，风轻语在马背之上也不断施展轻功，以减轻马匹负重，终是让速度与水速保持一致，乍一看去，风轻语单人独骑，跑在前面，似是一位长胜将军，而身后洪水，犹如千军万马。

此时此刻，云中城下，两军厮杀已到了最后关头，尸体堆了数层，江湖豪杰也已经损伤大半，还在苦苦拼杀的，鲜血染红了全身，也不知是敌军的还是自己的。

绝望之际，却听不远处哗啦啦一片，似有庞然大物呼啸而来，众军惊住，停下厮杀，朝声音来处望去，须臾之间，却看见一人一骑，突然于峡谷拐角处，奔腾而出，犹如神兵天降。正是风轻语，突然赶到。

买弯弯见了，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策马迎了上去，手持无尽神剑，向风轻语杀了过去，顷刻之间，却见涛涛洪水，席卷而来，买弯弯亚麻呆住，恍惚之际，却被一只大手拽住衣领，继而整个身体便从马上拔起，落到另一只马背之上。

风轻语载着买弯弯，打算向高处奔去，却不想竟被数十万大军，挡住了去路，情急之下，只好取下腰带，将买弯弯手臂系住。

洪水涛涛，瞬间将瓦剌大军以及数万明军通通淹没，也先所在的十丈高台，也被洪水冲垮，洪水势若奔马，如振如怒，披扬流洒，遇者死，挡者坏，瓦剌多为草原士卒，久经战争，却未遇这种怪事，一时惊骇失措纷纷卷入泼天狂涛。

风轻语小时候，久住海边，一身水上本领，犹若水鬼，他极力保持浮水之姿，并不断调整姿态，将买弯弯拉住，但人力怎可抵挡自然之力，顺着水势不断下游，碰到几块岩石，唯恐买弯弯受伤，风轻语用后背挡之，将买弯弯护在身前，与岩石相撞，风轻语只觉腹内翻江倒海，一口血箭似要喷出，又因为猛一张口，喝了一口浑水，又将那一口血水吞了下去，刚有好转，又撞倒一块巨石。

如此，接连几次相撞，风轻语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但因那条腰带相连，二人在水中始终未能分开，如一双戏水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