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云中孤城（1/1）

群豪马不停蹄，一路难行，唯恐瓦剌骑兵卷土重来。这里离云川最近，风轻语便带领众人，往云川方向直奔而去。

薄暮时分，忽听涛声阵阵传来，绕过一道山梁，忽见一道弱水穿过两片山峦，泻入浩荡黄河。此时，西边残阳未落，东方圆月初上，日月交辉，照着黄河洪水，咆哮奔腾。

风轻语见此齐观，心怀一畅，似有万般忧愁瞬间云散，再抬头望去，正东方向，十里开外，一座大城依山傍水，坐落在明霞映照间，宛如一头庞然巨兽。向水一方高耸百尺，对着江天气象，显得十分壮观。

忽然，城中奔出三骑，向群豪这边急奔而来，须臾之间，便到跟前，为首一名骑兵说道:“我等受石将军吩咐，特来此前来恭候各位英雄，请诸位英雄随末将走吧。”

“哈哈哈，石将军为国戍边，真是辛苦之至，我等这些江湖莽夫，如何敢劳烦将军大驾。”只见聪慧方丈大笑一声，谦虚说道。他口中所说的石将军，名叫石亨，曾是少林俗家弟子，受过聪慧指点，那时候的聪慧还不是少林方丈，仅是一名武教头，石亨学成之后，便去从军，一晃十年，终是凭借赫赫战功，一跃成为朝廷戍边大将，节度云中，当他听说聪慧路过云中的消息时，是以命属下前来接待，足见二人感情深厚。

“大师过谦了，石将军说与您多年未见，甚是想念，今日难得有此机会，还想大师屈尊，到城中一叙。”那骑兵说道，很是恭敬。

群豪跟在三骑身后，缓缓向云中城进发，至城门不远处，烟尘忽起，一彪人马自城内突出，转眼已到群豪跟前。

为首之人是一名五旬老者，停马之时，座下马儿，前蹄腾空六尺，仿佛与地面直立，然后恨恨砸下，那老者稳如泰山，可见其老当益壮，只见那老者说道:“聪慧大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聪可双眉上挑，哈哈笑道:“是有十几年没见了呢，贫僧还好，有劳石将军挂心了。”

这五旬老者正是石亨，说道:“这位便是救下众掌门的少年大侠吧。”

“将军缪赞了，大侠实不敢当，营救成功，全赖众位好汉及时赶到，才不至于功亏一篑。”风轻语说道。

“好一个少年英雄，有功不傲，更加难能可贵。”石亨对风轻语心生好感，接着说道:“请诸位英雄速速跟我来吧，石某已在城中略备薄酒淡菜，为各位英雄接风洗尘。”急喝:“速速回府”。

群豪又随石亨一起，穿过三条大街，六道小巷，终至将军府中。再往里走，忽见十丈见方的大院，整齐摆放了一百多张案几，桌案上置有四菜一酒，群豪双双落座，石亨身为一城之主，居于上座，聪慧方丈在其右，风轻语和寒曦晨同桌，因功劳最大，坐在石亨左边一列第一个位置。

石亨又与群豪含蓄了一番，便开始用餐，小酌两杯之后，但见石亨两手一拍，丝竹声起，两行彩衣舞姬鱼贯而入，分成两翼，居中一名清艳女子独持一把二尺木剑，踱上厅堂，边舞边歌：“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这是一首南宋诗词，名叫《满江红》，出自抗金名将岳飞，这首词抒发了岳飞对中原沦丧的悲愤，对前功尽弃的痛惜，表达自己继续努力争取壮年立功的心愿，以及乐观奋发的精神。

女子歌声虽柔，但因全词情调激昂，慷慨壮烈，使闻者无不心脾俱爽，精神抖擞。

一曲唱完，群豪之中，只见赤松子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道：“久闻石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满江红词里之意，尽显石将军报国之情，我等钦佩之至，来，贫道敬你一杯。”说罢，一碗烈酒，一饮而尽，群豪也都跟着干了杯中之酒，饮罢，群豪又向风轻语和寒曦晨敬酒，表示感谢，正待此时，突听远处马蹄声急响，不一时，一名军士手持令牌，飞奔入内，满身是血，灰头土脸，高叫：“将军，大事不好了。”

石亨一怔，忙问道：“何事惊慌？”军士吞了口血唾沫，喘声说道：“瓦剌骑兵，越过宣德，正向云中奔袭而来。”

石亨闻言大惊，腾地站起，失声道：“岂有此理，难不成宣德破了？”军士回道：“是的，宣德将军力战而死。”身旁诸位大将无不失色，原本熙熙攘攘的将军府大院，瞬间鸦雀无声，如时间静止一般，舞姬见状不妙，纷纷退下。石亨终有大将之风，微一沉吟，喝道：“再探。”军士应诺，正要起身，门外忽又一轮马蹄，又是一骑探马飞奔而出，远远便惊慌叫道：“秦将军被俘，东胜已破，秦将军被俘，东胜已破....”

大厅中哗然一片，石亨呆了半晌，厉声说道：“怎会如此，瓦剌八年之内，未有尺寸之功，为何一夜之间，竟会连破我两城？”

探马回道：“瓦剌有一大将，名叫伯颜帖木儿，手持一把宝剑，无坚不摧，威力惊人，我军不能抵挡。”

石亨又是一惊，忙问道：“快说，那把宝剑是什么模样？”

探马回道：“那剑长约二尺，通体发黄，所掠之处，均有暗暗寒光，我们的兵器与之接触，一碰即断，盾牌一挡即烂。”

群豪听后，无不大惊失色，异口同声说道：“无尽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