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升格（1/1）

“别说我不给你选择，这道体系有两条路。”

“一是拥抱深渊、身化不详、成为堕者，这是罪业之路。”

“二是强化自身、夺神权柄、容纳万物，这是升格之路。”

“那……哪条路更有前途？”

“理论上来说两条路都一样，都直指神祇。”

“不过罪业之路发育更快，只要产生业障就行，前提是你抗得住。”

“升格之路就比较平衡，相应的，就需要稳扎稳打。”

鸣蝉偏过头，等待男人的回复。

不知为何，夏尔觉得她对这件事格外关心，想了想：“升格吧，那什么罪业听起来就要与全世界为敌，我就只想以后保住命，犯不上这么拼命。”

“好，那就准备仪式吧。”

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也许是错觉？

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件事，他起身帮助忙碌的蝉小姐。

……

昏暗的封闭房间，几只冒着蓝光的半截银白蜡烛缓慢燃烧。

墙上倒映出一只巨大的长着六条腿的椭圆形怪物挥动狭长的翅膀，点亮长柱状的物体，显得诡异无比。

另一道身影则在平整的地上涂画猩红的液体，扭曲折断的痕迹有着魔力般的吸引力。

“幸好之前的仪式还留下这么多材料。”从戒指中取出液体添上，夏尔庆幸道。这些教会用的【信徒蜡烛】和【忏悔者血液】在王都倒好弄到手，可在连教堂也没有的未开发的星语森林边缘就难以凑齐。

“我倒觉得你那个戒指挺有意思。”鸣蝉点亮最后一根蜡烛，似是想起什么：“不需要超凡力量启动，就连普通人也能使用，只需打开连通内部蒸汽机关的按钮就能实现空间储存。”

“没有神明的侵袭，这个时代超凡体系大不如前，但这蒸汽科技倒发展得有模有样。”

她感慨万千：“人类真是个神奇的种族。”

回忆起前世的科技树，夏尔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将超凡与蒸汽结合得如此完美。尽管难以比较两者孰强孰弱，但夏尔还是更喜欢这里，毕竟神秘未知永远吸引人类。

“话说刚才听你的描述，这升格之路听起来怎么这么简单？”勾勒完最后一道符文，夏尔举起刷子示意完工。

“一阶学徒，感受超凡，为以后学习打下基础。”

“二阶水银，以凡人的姿态见识世界的真实，开始调用除了自身以外的一切。”

“三阶贤者，深入骨髓的身体强化，完全蜕变的灵魂，形成独属于自己的领域，开始掌控奇迹。”

“四阶见神，身化神明。”

夏尔扳着手指数数，好奇询问：“只有四阶是不是太少了？就连现在没能触碰到神的领域的魔法体系都有六阶。”

这里不得不提当今超凡体系，魔法体系自一阶到六阶分别是：

学徒，见习，资深，大法师，称号法师，贤者。

以及存在于理论上、从未有人达到过的圣者。

其它包括斗气在内的超凡体系也大差不差。

鸣蝉白了他一眼：“这么说吧，现今超凡都是适应大多数人，我给你的可是豪华定制特别版。”

“而且你以为升格容易？换个人来穷尽一生连门都入不了，也就你特殊，【伊甸】、丰富的知识还有一位曾经强大的神明帮助……”

“据我估算，升格的一阶相当于法师的一到三阶，二阶相当于三到六阶，三阶处于神明之下，四阶字面意思。”

“想我堂堂神明，当妈一样操心，你就偷着乐吧。”

“……”夏尔只有默默听着她发牢骚。

将上次没使用完的贤者石交给了蝉小姐，他在仪式中间躺了上去。

“准备好了，我要塞进来了。”

她小小的身躯握住比她还大的石头，周身燃起了金色的光辉，贤者石在光辉的影响下迅速溶解成淡金色液体，顺着指引流进【伊甸】。

位于夏尔上方的【伊甸】受到刺激般，裂成三瓣的眼睛像是装上了蒸汽机械般剧烈抖动，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躺在下方的他还在担忧眼睛会不会掉下来。

“注意。”

夏尔被与蜡烛连接的血液吸引，【忏悔者的血液】自外向内亮起金色的火焰，很快包围居中的男人。

没有灼热的刺痛感，相反夏尔感到火焰没有一丝温度，随着火焰靠近，皮肤甚至隐约有股淡淡的寒意。

鸣蝉紧盯着燃烧的血液，转瞬间，金色的火焰化作纯白，在【伊甸】的照耀下无数流光浮现，令人向往。

“开始。”

只一瞬，又或者几秒内，夏尔感觉体内燃起沸腾的锅炉，皮肤蒸发出阵阵白烟。更难以忍受的是，燃烧的血液愈发寒冷，刚才仅仅结冰的温度现在仿佛冻彻灵魂。

脑海中又响起疯狂的敲打，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血肉与感官的痛苦不再。

令人晕眩的敲打深深吸引着他，意识下沉，思维清晰，晃悠着，晃悠着，来到一到高大的门前。

大。

很大。

超级大。

……还是大。

夏尔无法用语言形容门的大小，那是超脱凡俗、高于三维的造物主创造的奇迹，他疯狂运转的大脑拼命接收每一道来自【门】的信息——

【银河缔造者】

他恍然，没想到鸣蝉竟然能用特殊方法投影这位代表时空与机遇的古神留下的凭依。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门】，但这作为他迈入超凡第一步绰绰有余，甚至刚刚合适。

没有什么比这位代表机遇的中立神明更适合现在的他。力量太强，失去魔法资质的他完全不能承受，力量太弱，就算勉强进入第一阶，可狭隘的见识就是他的弱点，今后难以达到神明的高度。

更何况这是【机遇】。

灵魂中那滴喝下的神性燃烧一小节，加上【真实的记录】发动，夏尔从未感到灵魂接受事物如此之快。

静下心，沉浸【门】中逸散的信息，鸣蝉说过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记忆，那么就需要重新看这方世界。

房间内，橘色的蝉看向翻腾的书本，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