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最后的最后(14)(1/1)
孟泊不去理会见到这么一大麻袋黄泉沙后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的旁人,地府此次参战最后选出的一共三十五人,主要拼得又不是人海战术,
而且听说仙界也不过十几二十人,要不是为了让那些快要游行示威的鬼民出来放放风,按孟泊的意思,就他和薛定来就够了,又装X又霸气。
孟泊大致估摸了一下35人行动的空间,忽然打开那麻袋,双手抓沙随手往空中扬去,本应随风飘散的黄沙竟停滞在空中,
孟泊见着量差不多了,拍了拍双手,然后用妖力控制着空中那些黄泉沙以他为圆心,半径七米,直接画出了一个标准的圆形,一百多平方的阵,应该够他们三十五人闹腾了。
看了看和圆规划出的一样的正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抓起一把黄泉沙开始慢慢描绘着阵内细致的咒纹,虽然是简单的招鬼阵和锁阴阵的套阵,
但好歹这么大型的阵法也是鲜少有人布下的,所以孟泊一时间在认真的用黄沙绘制,也没空注意四周的情形。
“啊……”一声惨叫从阵边上传来,孟泊有些迷茫的抬头,只见一个西方修士不知从哪边摸到了他的阵后方,他所在的那块地画圆的黄泉沙缺了个小口,
而那修士正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可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滚动,就是不敢碰到地上的那层黄沙。
“你怎么伤人!”与那修士一同前来的其他修士纷纷向孟泊指责,孟泊一头雾水,他做了啥?他不是在画阵吗?
“刚刚这位……唔,圣骑士?管他的,反正他想偷你的黄泉沙,结果被黄泉沙攻击了。”就在边上,一只狼妖见不得孟泊傻乎乎的样子,出言提醒了。
“哦~贼啊,活该!”孟泊走到那个还在地上打滚的人面前,鄙视的骂完然后将手里的黄泉沙填好被破坏的阵圈,就想转身走人,结果又被其他西方修士叫住。
“你伤了人不治的吗!”
“哈?我伤人,你哪只眼瞅见的?”
“阁下,詹姆斯确实是被你的阵法所伤……”
“等等?我这阵法还没成型,如何伤人?再说了,看得懂吗?这是能伤人的阵法?”
“可他确实是被你的阵法材料所伤!”
“唔……贵国的律法是,小偷偷了你家的东西,你不仅不能追究,小偷在偷盗过程中受的伤,你还要负责赔偿?”
“这……”
“不过阴气入体,你们自家不有啥圣水神水的,喝点不就好了,找我治病,不怕我下黑手啊。”
“哼!一会比试见!”
孟泊看着将那小偷扛走的几人,吐了个舌头,继续自已的画阵工程,有了那个圣骑士的例子,觊觎这高等阵法材料的人,现在就真是有贼心没贼胆了,孟泊挑了一下嘴角,
呵,地府就这么好欺负?
地府的东西拿起来就这么顺手?
他虽不是那个与世界同生的孟婆,但好歹也是天妖,还是有着孟婆记忆和全部传承的,被小看无所谓,但吃亏是不可能的。
前前后后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这巨大的阵法用黄泉沙画好,孟泊捶了捶酸疼的手臂,然后掐起法决,缥缈又肃穆的上古法咒之后,那些黄泉沙发出金光,然后全部升到空中,形成了一个立体的阵画,而那光亮竟将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照亮了大半。
本以为这个孟婆画的是普通招鬼阵,没想到阵法启动时,许多东方修士竟看不懂了,这繁复的咒法,已经不是现在这些被简化的阵法可比,而功能也不仅仅是招鬼的用途了,
有些热衷于阵法的修士都停下了手中的布阵,痴迷地看着孟泊正在启动形成的阵法,这样的上古阵法,即便只是普通的招鬼阵,也没有留下图文记载了。
阵法形成时带动空气中的灵力,使得站在阵中的孟泊衣炔飘飘,人身蛇尾面容艳丽,让人仿佛回到上古洪荒时期,那时灵气浓郁,仙人满天,而人类不过女娲刚刚捏成的泥人罢了。
孟泊淡淡一笑,像是一下子跨越了千万年的时间,让不少人一下子回到了现实,怅然若失,而那些悟性好的,竟直接坐下开始顿悟,
一些仙界的人和年长的修士惊讶无比,这孟婆身上竟带有法则的力量,真不愧是被称为天妖的存在,竟让那些平日里能只参悟天道才有顿悟机会的修士在他的身上得到了领悟。
孟泊看了看那些就地打坐的修士,没有多说什么,反正他也是有华夏民族情怀的,甚至他从小受的爱国教育比这些修士还要多,所以能增强自已这方人员的战力,
就当做好事了,不过这些人若顿悟成功,就与他结下因果了,与天妖结下因果,可有他们受的了。
孟泊又等了一会,见所有黄泉沙都已经启动了,立体阵画已经完全成型,于是他走到阵眼的位置,从须弥戒中拿出一颗鬼泪,
鬼泪由鬼魂大彻大悟或伤心至极时才会形成,里面有强大的阴气,他将鬼泪作为阵眼,一是能控制之后众鬼带来的阴气,二是能随时补充众鬼施法时的阴气消耗。
只见鬼泪进入阵眼后,那阵法忽然发出强烈刺目的金光,然后一下子就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似乎孟泊忙了一个小时都是白费,
可只要有一点修为的人稍加感受,就能发现这强大阵法的波动,毕竟孟泊没在阵法中加入隐匿的功能,消失不过是大繁致简的表现而已。
这时,孟泊又拖着半袋没用完的黄泉沙走到阵法最靠前的位置,然后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大盆,就是类似给小婴儿洗澡的那种红色大塑料盆,只不过这个盆是土陶的。
孟泊将半袋黄泉沙都倒到那盆里,又拿出一袋黑泥,识货的修士发现,那黑泥里混有大量的魂沙,而孟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又将那袋黑泥倒到盆中,然后提了半桶忘川水倒进去,最后拿出一根长木棍像在搅水泥一样搅绊着。
有些修士捂着心口不忍再看,他们求而不得的材料竟被孟泊这样糟蹋,再看下去他们就要成为第一个死于心肌梗塞的修士了。
孟泊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将盆里的东西搅和完全了,就将这些泥浆倒在地上,均匀的平铺开来,大概十来平方的大小,然后取出一个绿色小荷包,从里抓了一把种子,竟然在这地上开始撒种,其他修士开始懵了,地府派人真的是来战斗的?
不是来开垦种田的?
洒完种子大约过了五分钟,孟泊见肉眼可见的小嫩苗破土而出,于是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关注那块地界,反正阵法已成,带有防御效果,不怕有人再来偷东西或搞破坏了。
看了一眼其他修士的地界,有些完成的还铺了地毯已经在煮水准备泡茶了,孟泊又看了一眼自家阵内,似乎简陋了一些,他是不是也要弄些豪华家具呀,
拿不定主竟的孟泊直接拿出黄纸,写了一段血书烧给他家的阿定哥哥寻问,得到的回音是不必,他们自带。
自带?孟泊不知为何想到的就是众鬼每人手拿一个小板凳,到了这里乖乖排排坐,吃果果……
“噗呲~”孟泊一下子把自己逗笑了,看着阿定哥哥回他的黄纸,就算看了好几遍怎么也不舍得用阴火烧掉。
“阿孟……”孟泊正看着黄纸乐不可支的时候,忽然阵边传来了一声带着淡淡愁苦的轻呼。
“樊仙尊,别来无恙。”孟泊看到来者是樊巠,顿时收回笑容,礼貌而又陌生的行了礼,打了个招呼。
“阿孟,我将这阵里的东西给你,你……回到我身边可好?”樊巠说话时就布下了隔音阵,虽然他进不了孟泊布下的阵,但其他人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呵,樊仙尊好打算,用本就是我的东西与我谈条件?”孟泊一甩长袖,怒目而视,“是我的,请还给我,不还,我自己凭本事拿。还有,不该牵扯的,请斩断!”
“阿孟……我们夫妻一场,为何会走到如今这般……”虽然听不到樊巠和孟泊的对话,但一个表情愤怒,另一个眼神深情,大家伙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若是当年,那薛定不曾出现……”
“有没有阿定,你刺向孟婆心口的那剑也不会消失,与其将锅甩给他人,樊仙尊,你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可好?”孟泊无语,他都有了孟婆所有的记忆了,他还要再来忽悠他吗?
“不是的,阿孟,我当年,当年……我不舍的,最后,那剑我,我最后刺不下手的,我最后一定会停下的来的,
阿孟,你相信我,我是舍不得伤你的,只是没到最后就被薛定拦了下来,我,我不会伤你的。”樊巠有些激动,捂着心口声声泣血。
“樊仙尊,别闹了,无论你最后刺没刺伤孟婆,当你举剑刺向她心口的那一刻,她的心就已经被你伤了,更何况你伤她的又不止这一次,只不过那次最狠,一下子断了她对你的念想罢了。”
孟泊虽然心中难受,可他已经明白这是樊巠情丝化成的红线捆绑造成的,不是他自已的心情,于是不再会被其左右,对着樊巠心硬如铁。
“可你,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是孟婆,如果你一开始……”
“樊巠!你够了!”孟泊听不下去了,大声喝止了他的话,
“你一开始就看不上孟婆的妖族身份,你不要说看了,你连问都没问过孟婆是什么妖,你只一厢情愿的认为孟婆就是刚化形的小妖,无论是蛇虫鼠蚁,与你来说,妖就是妖!一开始就告诉你又如何,
所幸你不知道,你的丑恶嘴脸才被看到,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孟婆,你就爱她如一?呵!有条件附加的,那是爱吗?你的爱从头到尾就不纯粹。”
“那薛定呢!薛定还不是因为一开始就知道你是孟婆,所以才巴着你不放!”
“那又如何,至少薛定爱孟婆的时候,是爱她的全部,连她的妖身在他眼里都是最美丽的,她的獠牙尖爪也是最好看的样子,而你?
你比他早了上百年,你连她的妖身都没见过,你好意思和他比?
孟婆不过施了妖术,就算是救了你,救了其他修士,只不过因为她是妖,她就要被你们羞辱,当年孟婆是个无知单纯的小姑娘才被你骗到,被你欺负而不自知,如今,我可不是她,你这一套在我面前不起作用,樊仙尊,回你的仙界去吧,彼此留点面子不好吗?”
孟泊跟在孟婆身边看了一辈子,本来就积累了一堆骂樊巠的话,原是想着不要给地府和仙界之间拉仇恨,事情过去就算了,可樊巠还当他是当年单纯的孟婆来骗,真真是自找上门被骂。
“我不会放弃的!”樊巠直勾勾盯着孟泊看了半晌,最后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孟泊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主要樊巠走的时候撤了隔音,他再说些什么被其他不明真相群众听到了,还以为东西方交战前,地府先向仙界开战了呢,
算了算了,此间事了,再同这樊巠好好清算一番。孟泊看了眼刚刚洒了种子的那片地,已经满是绿油油的长杆,上面已经结出花苞,
一股股噬魂的气息透过阵法都能感应得到,所幸隔壁是妖族,他们可没啥魂,不像其他修士一般躲得远远的,反而还凑近参观这地府之花。
孟泊见曼珠沙华就要开花了,赶忙到那片花地之中清理了一片空间,然后直接用他的长棍在地上的泥里画召唤阵,当曼珠沙华如烈焰般盛开之时孟泊也启动了那花中的阵法,
一阵光芒闪过,阿新就一袭红衣身姿曼妙的站在花丛中,还是大片的花海,还是那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只是她再望天时,天上的星月同存,让她露出了少有的真心微笑。
“我里个去……看看看!地府来人了!这地府盛产美人吗!如此佳人,我都醉了……”
“醉个PP,你知道她是谁吗!”
“怎么?这地府来的女子还有些名头?”
“有些名头?这女子可是在洪荒时期就闯出‘血月魔姬’的称号呢,你要知道,能在洪荒里有名号的,都不是啥善茬。”
“血月?”
“是呀,称她血月可不是因为她只在血月出动,而是她每次在夜晚大开杀戒时,连月亮都被鲜血染红。”
“那后来呢?怎么去地府了?”
“那就不知道了,当时听说这魔姬拐了老君的一名弟子,结果被两名和尚追杀,两人都死了,没想到她竟然还在地府,啧啧啧,是个高手。”
“阿新姐姐,我说能让你出来透透气吧,我聪明吧。”孟泊摆着尾巴游到阿新的身边,看着她哀伤的面容,赶紧出声打断她的悲伤。
“恩,阿孟最厉害了。”阿新笑得温柔,轻轻抚了一下孟泊的长发,一点也没那些八卦人士口中凶残的样子。
“还好星现在还在他这世母亲的肚子里,母胎内自成一世界,阿新姐姐和他也不算同处一届了。”孟泊像个讨赏地小孩子,晃着尾巴尖将脸放到阿新的肩膀处蹭了蹭。
“恩恩,我们家阿孟最好了。”阿新姐姐也是很配合地宠溺着表扬,看掉了一众修士的下巴,“好了,不玩了,将其他人也召来吧,他们也许久没见过这天了呢。”
“哼,阿新姐姐就是不爱我,都不和我二人世界呢。”孟泊搞怪的吐了下舌头,然后在阿新伸手假装拍他的时候一甩尾巴就溜出了花丛。
“早知道这话我给你录下来,看看你家薛定能饶得了你。”阿新笑弯了腰,指着孟泊笑骂,刚刚的伤感已经完全失了踪影。
“阿新姐姐才不舍得呢。”孟泊最后冲着阿新咧嘴一笑,
然后双手各掐住三指,手腕相贴转出半圈,然后光圈就顺着他的身体散开直达阵沿,阵法启动,浓厚的阴气直冲天际,还好在到达阵边时被默默拦了下来,光华一闪,恢复平静。
只见阵中忽然多了三十几人,领头的就是薛定和秦广王老蒋,四大判官扛下事务的极限就是解放两个阎王出来了,也还好薛定和老蒋同志不用看押十八层地狱,而鬼差除了刘透、马延和白无常、耿庄外,都被留下来继续当差,吴悠也被孟泊忽悠来了,而魏渊晨只能代班撑船。
其他来的都是酆都鬼街的鬼民们,当然,实力都是经过考核的,不是上来送菜的,包括上次凌云派的开山祖师老张也出来透气了,地府这边还秩序井然的布置着场地,其他修士看到地府来人,一下子全炸开了锅。
“我天!那不是你们凌云派开山祖师爷吗?”
“快看,昆仑祖师的关门弟子,当年叛逃师门的吴悠上仙。”
“别乱说,昆仑派后来发出申明了,人家没有叛逃,只是没想到他也去了地府。”
“师,师父……你,你看,那是不是,是不是咱们祖师爷啊……”
“怎么可能,我们祖师爷是飞升仙……我去,还真是!!”
“师兄,你帮我看看,那轮转王我怎么这么眼熟……像是那位仙尊。”
“师弟,别揉眼睛了,再揉就瞎了,人家轮转王就叫薛定,就是当年那位仙尊。”
“那岂不是……”
“嘘!别说了,是不是,你看那两位仙尊就知道了。”
“师尊!”“师尊!”
同时响起的两声问候让地府众鬼一愣,孟泊正拉着薛定在研究要不要真给大家布置小板凳,听到这声音手里还抱着薛定的胳膊,脸就先转过去了,
只见两名长相相同的俊俏男子,一人身着白底黑纱长袍,一人身着黑底白纱长袍,正一脸兴奋地看着薛定。
“阿定哥哥,他们怎么穿得比小白和老耿还像黑白无常呀。”孟泊凑到薛定耳边小声叨叨,没想到就看到两人抽抽的嘴角,想来是被听到了。
“别闹,这是绛朱姐姐的两个儿子,当年我收的弟子,你应该记得吧?”薛定先是温柔地向孟泊解释完,这才抬头看向两人,点了点头,两名男子这才收礼。
“在下云沐,见过师……师娘!”
“云溪见过师娘,师娘果然如师尊所言,艳惊八方。”
两人又是对着孟泊一拜,这声“师娘”直把孟泊闹了个大红脸,从两人说话语气也能看出,黑衣白纱的云沐要腼腆温润一些,
而白衣黑纱的云溪则活泼开朗一些,孟泊看了薛定一眼,见他温柔一笑然后轻轻点头,于是孟泊拿食指饶了饶脸颊,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呃,乖啊,师,师娘给你们见面礼。”
孟泊想了想,从须弥戒中拿出六片他换鳞时掉落下来的黑色龙鳞,一人送了三片,孟婆龙鳞即是炼药炼器的圣品,平时又可抵御致死一击,又能在生死之际向孟婆发出求救信号,真真是保命圣品,
孟泊这么多年也才掉落十二三片,这一下子就拿了六片出来,也算是他真的对两兄弟的看重了,要知道,为吴悠抵御了几万年地府阴风的披风,也不过是当年孟婆的一个黑鳞化成的罢了。
两兄弟自然是识货之人,将三张鳞片慎重贴身收藏后,云溪好听的话就像不要钱一样对着孟泊倒出,而云沐也一脸真诚的在边上直点头,听得孟泊心花怒放,差点拍着胸脯保证,用完再来师娘这拿,要几片有几片。
还好薛定见自家傻媳妇差点将自己都卖了,这才无奈瞪了眼两徒弟,将孟泊脑袋按到怀里,这才让头脑发晕的孟泊清醒了过来,一时间害羞不已,直道是那声“师娘”杀伤力太大了。
“师尊,让弟子随伺在侧吧。”云沐看着孟泊娇羞的缩在自家师父的怀里,
脸上一片笑容,他们师父苦求万年,终是得偿所愿了,这个师娘虽身为男子,但他们看着比原来的孟婆顺眼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他心里只有他们师父。
“是呀,师尊,那樊……呃,反正弟子不愿同樊仙尊待在一处。”
云溪提起樊巠时还有一些忐忑,但见孟泊一丝特别反应也没有,于是笑容更加灿烂,不过对着从小将他们带大的师父,上万岁的云溪还是带着点点撒娇。
“怎么?樊巠那斯欺负你们了?”薛定还没开口,孟泊先从他怀里跳了起来,撸起袖子露出纤细白嫩的手臂就想冲过去干架,“给他胆了,走,师娘带你们找场子去!”
“好了,不闹了,泊儿。”薛定无奈地揪着孟泊的后脖领又将他拉回怀里,然后轻柔地将他挽起的袖子放整齐,这才对着两个弟子说,
“你们二人如今是仙界的仙尊了,自要有立场,再说此处阴气太盛,待久了对你们身体和修为有碍,等此间事了,我们再聚。”
“师尊师娘保重,徒儿先行告退!”云沐和云溪自然知道薛定是为了他们好,于是同时拜别回到仙界位置。
“看,点墨仙尊和弄弦仙尊过去拜见了,果然是那位仙尊呀。”
“没想到这小小地府也是藏龙卧虎呀。”
“看,玉川上仙也过去了。”
“天啊,是不是那些消失的大能都进了地府啊。”
“……这地府要翻天啊。”
“以后,再没人敢看不起地府了……”
“阿夜,你……可好?”那玉川上仙到了阵边,对着阵内的白无常柔声问道。
“公子?!”正一手掐着腰一手提着刘透耳朵河东狮吼的白无常,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叫他,一回头,到看玉川上仙吓了一跳,赶紧放开刘透的耳朵,
整了整衣衫,忽然又想到今非昔比,早已物是人非,他如今是地府的白无常了,于是叫完又默默低下了头,将耿庄拉到面前挡住自已,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公子,别来无恙!”耿庄被拉过来开始还有些懵,见着玉川上仙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主动迈步将白无常挡个结实,然后一拱手,对着玉川上仙行了个礼。
“将军,安好。我只是……想同阿夜说两句话。”玉川上仙见着白无常躲在耿庄的身后,脸上有些着急,但他对耿庄还保持着尊重。
“这位公……不,上仙,在下地府鬼差白无常,您,找错人了。”小白没有露出身子,而是隔着耿庄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走了,众鬼们自护着他,鬼影重叠,再望去那个妖娆的白色身影不再可见。
“无常……”玉川上仙望不到人,嘴里念着小白的名字,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正是世事无常。爱妻无礼,公子海涵,庄,告辞。”耿庄又是一拜,然后也转身走开了,他家小白又要想起往事了,他可得好好哄着陪着,至少他生气的时候,能将身上软肉送上让他拧个痛快。
“叔父!”玉川上仙还未回神,忽然被马延的一声叫回了神,见着马延和躲在他身后偷看他的刘透,淡淡的微笑。
“阿延,你的事叔父都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叔父……比不得你。”玉川上仙说完又看向阵内,可惜连耿庄的身影也看不见了。
“叔父,故人已逝,不可追。”马延说完,也同耿庄一般行礼后,就拉着刘透也走到阵中心去了,惹小白不高兴的人,就算是他亲戚,聊多了,他家的牛儿也是要生气的,那时候哄起来也是很花时间的。
“不可追……哈哈哈哈……果然,不可追啊……”玉川上仙长笑之后,又看了一眼阵内,然后叹了一口气,慢慢走回仙界的地盘,只是路过其他修士,凑得近了,还能听到他喃喃着:“阿夜,我错了……”
孟泊摇摇头,总是有那么多人,拥有时不珍惜,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可惜往事随风,终是别人先彻底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