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薅天道羊毛怎么那么难(1/1)
“二爷?”外面江琦敲了敲门。
“进。”
江琦推开门,看到房间只剩下江修淮后有些惊讶:“林小姐呢?”
他走近了些,才注意到江修淮流着血的肩头,表情慌张:“二爷你伤口怎么又裂开了还没包扎,我、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江修淮笑够了,制止他。
他坐在椅子上,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痛:“我等云涧过来。”
声音分明温和得要命,江琦听着,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全然无声,男人修长的指节在椅背上敲打着,陷入漫长的等待中。
远处似乎有一道影子近了,林云涧没有走正门,直接从窗户翻了进去。
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白玉瓷瓶:“这个,之前在山间自制,效果很好的。”
“谢谢。”江修淮接过,也无需外人动手,打开瓶子指腹蘸取那丝清凉,便要往伤口涂抹。
江琦担忧地制止:“二爷……”
江修淮抬头,看他一眼。
江琦硬生生闭上了嘴巴,只是视线一直没有从那药膏上离开。
虽说是自制药膏,可没有生产资质、国家药检证明,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让二爷真菌感染怎么办?
只是,江琦不敢说。
坠入爱河中的男人都是这么无脑且盲从的吗?江琦只能暗自心痛。
江修淮上药的手法算不上温柔,林云涧实在看不下去,从他手里夺过瓶子:“我来。”
她先封了肩膀穴位阻止住血的蔓延,再简单清理伤口周围血迹,指腹蘸取少许药膏打着旋涂抹。
伤口表面创口不大,里面却极深。
林云涧:“枪伤?”
江修淮皱眉,无奈承认:“是。”
他原本以为林云涧会问更多,林云涧却不说话了,专心抹药,等涂抹完毕裹上一层纱布,才开口:“以后再受伤可以找我。”
江修淮一愣,笑道:“好。”
他停顿一下,拿出匕首划破手腕。
林云涧惊愕:“你?”
江修淮:“若是云涧觉得伤口处是污血不肯收,这血是我刚划开的,新鲜些。”
林云涧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单纯觉得,江修淮把她当朋友,她收了他的钱还馋他的血,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江修淮坚持:“云涧连我的命都救了,我不过出点血而已。”
他垂眸:“手腕已经破了,若是云涧不要,便可惜了。”
小小的伤口,冒出血珠即将滴落在地。
林云涧有些意动:“那我就不推辞了啊。”
她飞速取出小瓷瓶,小心翼翼收集几滴血。也不贪多,飞速在伤口上抹了药。
小小的口子基本不用包扎,涂抹过药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只剩下了一道浅浅的疤。
林云涧再将装药的瓷瓶抛给他:“这个你拿着吧,它除了能治疗物理创伤外,对鬼怪邪气造成的伤口也有很好治疗作用。”
江修淮没有拒绝:“谢谢。”
林云涧抹抹鼻子,转身告辞。
她离开后,江琦默默收起了桌子上的刀:“二爷,你划破手做什么啊!”
江修淮轻笑:“我小时候在寺庙里,主持说我身上罪孽深重,每月放血,换掉肮脏的血向佛祖偿还罪孽。”
“后来千惠大师做了主持,虽关照我,却依旧没阻止过我放血。”
他垂眸,转动腕间佛珠。
佛珠隐藏之下,是无数道疤痕汇聚起来的,深深的疤痕。
他想到他少时无比厌弃自己时,曾自杀过。
千惠大师如师如父,慌张走来时,却先去擦拭了渗入蒲团的血……
林云涧是鲜少知道真相还愿意告诉他的。
他看得出来,她并非不在意他的血,但或许她在血之外,还看到了他这个人。
江修淮笑笑,突然扯开腕间,佛珠散落满地。
……
林云涧可不知道江修淮在想什么,回去之后打开装了血的瓷瓶,狠狠吸了一口。
啊!这浓郁的灵气香味!
受天道青睐的人果然不一样!
想起江修淮的人,林云涧突然觉得自己闻血的行为似乎有些变态。
她忍不住老脸一红,关上门窗,在灵气蔓延的房间里盘腿修炼。
今晚的灵气运转起来,格外的顺畅,毫无阻塞之感。
丹田里的雷根封印全部解除,林云涧薅天道羊毛的心再度蠢蠢欲动。
天晴了,雨停了,她又觉得她行了!
今晚还有灵血的加成,她肯定能把雷根一举拿下!
林云涧隔空点了一滴血,用血包裹着灵气小心送入丹田。
被血包裹着的灵气呈现出淡淡的金色,游走在雷根上时,雷根再无半点排它,乖巧得不得了。
终于,灵气全部包裹了雷根。
林云涧一喜,开始炼化。
一开始还正常,她甚至已经能感觉到自己和雷电间的连接。
下一秒,雷根却凭空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林云涧:???
她雷根呢?
她冒着被劈的风险,困在丹田里的雷根呢?
怎么炼化过之后却没影儿了?
林云涧就很气。
贼天道,想薅祂点羊毛,怎么就这么难!
……
老城区,孙宝龙今夜也是注定无眠的一晚。
原本打算回家后不管怎么说,先拖着他妈先跑路。
结果把大师给出的理由一说,孙母不但没有因为害怕跑路,而且更加生气,觉得孙宝龙是在诅咒自己。
赌气之下,直接将门从家中反锁,钥匙往外一抛:“咱们俩今晚就待在这儿,我就不信她敢杀我这个当妈的不成!”
这下好了,孙宝龙想走也走不了。
他欲哭无泪,昨晚,那个怪物来的时候先把孙母搞晕的,所以孙母没有体验到那个怪物的可怕,可他可是切切实实经历过被掐脖子、濒临死亡的恐惧!
——那个怪物,不认他这个弟弟,是真的想杀他!
孙宝龙颤颤巍巍掏出手中草编的戒指,愁眉苦脸。
这玩意儿,真的能保他一命吗?
他不住地向大师发微信求助,但是大师似乎没有看手机,到深夜也没有回应。
临近午夜,家中所有的灯都开着,亮如白昼。
孙母发泄过之后累了回屋睡觉,孙宝龙睡不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寂静一片中只能听到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走针声。
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秒针转动到最后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