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假道士与真玄师(1/1)
林文秋正要发火,林云涧又说:“还是你觉得,我即是世界的中心?”
林文秋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林晚晚擦了脸上的泪痕,眼睛通红着说:“你别怪哥哥,只是我们刚刚才知道一起长大的朋友去世了,心情有些不太好。”
林云涧突然笑了出来:“心情不好,便要找个人出气?”
她歪了脑袋,有些疑惑:“还是说,在你们眼里,我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
林晚晚愕然,慌忙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们的朋友去世了,我们都很难过……”
“嗯我懂。”林云涧不想再跟他们纠缠,扭头就上楼:“那你们接着难过吧。我今天心情不错,别影响到我。”
“喂!你还有没有点同理心啊!”林文秋气道:“那可是一条生命!你不难过也就罢了,怎么还说风凉话?!”
林云涧边说边上楼:“你有为她难过的权利,我也有为自己生活快乐的权利。还是那句话,谁都不是世界的中心。想要干涉我,未免就有些道德绑架了。”
林文秋兄妹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上了楼,又从楼梯口探出一颗脑袋:“哦对了,小善即大恶,同理心过盛,也不是好事哦!”
林文秋难以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林东梁揉着眉心出现:“怎么了?”
“哦,我在说接回家的那个。”林文秋险恶的皱皱眉:“不懂礼貌也就罢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这个人,怎么能坏成这样啊!”
他一正言辞:“爸,要不咱们还是要个人给她看看吧,我真的怀疑她要么是脑子坏了,要么是招惹了脏东西!”
林东梁叹口气:“我已经找好大师了,今天下午就过来看。”
那个张玄大师,昨晚本来谈的好好的,可突然就不理他了。
今天上午,那个大师也联系不上;林东梁危机感加重,又托关系加钱找了其他大师,务必要今天来林家走一趟他才会安心!
林文秋这才脸色好看了些:“就该这样嘛!要是真有啥不干净的东西,赶紧轰出咱们家,别坏了家中福运!”
……
林云涧上楼入定,内视自身。
从云山来到南城,尽管才两天,但身体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首先,变化最大的,就是她困在丹田里的雷根。
这是之前躲避雷电不及,被雷电劈麻了半边身子之后留下的印记。
后来被她用重重符文困住后,变成黯淡的灰色,老老实实待在丹田里。
原本林云涧是打算先困住,然后想法子把它收服为自己所用的。但用尽办法,雷根什么反应都没有,灰成一团装死。
可是现在,原本黯淡无光的雷根上,逐渐显示出霸道的紫色,滋滋的冒气电花。
林云涧运转天地灵气,小心翼翼靠近丹田里的一小团。
灵气收缩成细微如针的一丝,试探搭上电光。
雷根如常,没有反应,很顺从的让灵气在自己身上运转。
林云涧一喜。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把雷根收服的希望啦?!
之前被天道欺压了这么久,现在,也是时候让她薅把天道的羊毛了!
林云涧受到了鼓舞,加大力度。
滋——
紫色电光大盛,向外反击。
嘭!
林云涧整个人都麻了——物理意义上的。
她默默运转灵气好久,才缓解了身上的麻意,有些丧气。
天雷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被收服的。
好在被雷根淬炼过的灵气会更加精纯霸道,这也算是林云涧最大的安慰。
内视结束,五感回归,耳朵首当其冲,听到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夹杂着铃铛的响,场面颇为热闹。
林云涧皱了皱眉。
搞什么啊,林文秋兄妹俩,是因为死了朋友过于难过,然后选择放个炮庆祝庆祝么?
她拉开窗帘,往下看去。
别墅院子中,不知何时搭上了台子,摆放着糯米、猪头、黑驴蹄子等物,最中间,穿着黄褂子的道长一边摇铃一边舞剑,口中还念念有词。
这场面,看上去颇具威慑力。
只是,鬼都嫌滑稽。
围成一团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表演,躲都不带躲的,就差手中拿着一捧香烛,边吃边看戏了。
林云涧也饶有兴趣地看傻子跳大神。
“……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速速现原形……去!”
傻子、哦不,是道长挥剑一指,桃木剑的剑端指向二楼窗口,正是林云涧所在的位置。
林东梁看了一眼,心头一颤,忙问道:“大师,这个是什么意思?”
道长故作高深的摸了摸下巴,眼中精光闪过:“这位善士,你家中的邪祟贫道已经找出来了,就在这里!”
林文秋抬头一看,脸色大变:“我就知道,这个土包子有问题,果然是这样!”
林东梁面上也变得难看,低声问:“道长,那这位到底是我的女儿还是……”
“自然是林善士的女儿,只是这个女儿应当是被邪祟迷了心窍。”
林东梁担忧:“那该怎么办?”
道士收起了手中剑:“善士不必紧张,待我除了邪祟,你女儿自然也就清醒了!”
他手一抬:“黑狗血拿来!”
身后的小童立马把腥臭的黑狗血给他递上。
道士从怀中掏出符纸,浸泡上黑狗血,用桃木剑端挑着,抛向二楼。
太脏了!
林云涧嫌恶地皱皱眉。
无需她再动作,围着假石晃荡的无头鬼一个高高跃起,拦住了符纸,这才没让蘸着黑狗血的垃圾弄脏了玻璃窗。
“喂!准头不行哦!”林云涧笑着嘲讽:“要不要我下楼任你砸?”
道士横眉怒目,呵斥道:“你这邪祟胡说什么!快快从这位小姐身上下来,我还能给你个痛快,不然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林云涧噗嗤一笑,在林晚晚惊愕的目光中,从窗台一翻,跃到草坪站定:“你,要怎么给我个痛快?”
道士手速飞快,掏出符文蘸了黑狗血,口中念念有词,再次往林云涧身上扔去。
林云涧眉头一皱,躲开。
林文秋指着她的鼻子惊呼:“她躲了,她不敢让大师的符碰到她!她就是邪祟!爸,你看到了吧,咱们接了个邪祟回家!”
原本便惊疑不定的林东梁此时也深信不疑。
林云涧无奈:“我不是邪祟。”
林文秋信誓旦旦:“你不是邪祟,你躲什么?!”
林云涧奇怪:“你不躲吗?”
林文秋坚定:“不躲!”
林云涧一边躲闪,一边用石子把投掷过来的符纸砸到他身上。
林文秋愕然一阵,又挺起胸膛:“我不是邪祟,我就不会心虚害怕!”
“不好意思,我不是害怕。”林云涧语气里透着嫌弃:“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