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奇迹的代价（1/1）
众人疑窦丛生，但看着胡羽飞不容纳置疑的表情，也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于是便随他一起走出了寝室。
“啥情况啊？咋回事？”
只有唐冬禹还在状况外，但他从众人整齐划一的反应中也能推断出一些事情，所以并没有多问，而是随着大部队离去。
出了校门拦了辆出租车，状况外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谁都不知道顾安凉的住址。胡羽飞倒是知道她在沛延的住所，可现在这里是榊汕。
当然，胡羽飞倒也不是啥普通人，只见他用手机搜索了榊汕的城市地图，空着的那只手掐个诀，口中念念有词，很快就报了个地址上去。
“我算出来的。”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他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占卜，很奇妙吧？”
计程车载着众人，很快到达目的地，是个位于市区的老小区，虽然周围没什么建筑物，但环境还算可以。
众人走下车，一路无话，全靠胡羽飞领路，显然刚才他占卜的时候连顾安凉家的门牌号都算出来了。
一通七扭八拐，众人停在了一扇门前，胡羽飞敲了房门，片刻之后，开门的是一名女人，“你们好，你们是安凉的同学吗？”
胡羽飞表明身份是顾安凉的朋友，众人被客气地请进屋里去，并且询问得知眼前的女子是顾安凉的母亲——至少名义上是，因为在顾安凉上小学的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就与亲生母亲离婚了，现在的这个女人充其量算是她的继母。
了解情况后，众人都不太清楚该说什么，其中触动最大的就是李新杰，因为他也是单身父亲与他人组成的重组家庭成员，只不过他的情况是母亲死了。
而胡羽飞则是一脸的平静，仿佛这些事情他早就知道。
趁着顾安凉的母亲给他们倒水的时候，唐冬禹低声询问胡羽飞为什么他会知道顾安凉的家庭状况？明明连他这个青梅竹马都不知道。
“你跟她是青梅竹马，但我跟她是同桌啊，四舍五入一下就是闺蜜。”胡羽飞轻描淡写地答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跟青梅竹马说的，但跟闺蜜可以。”
“……”唐冬禹没词了。
这个时候顾安凉的妈妈也带着茶水前来，胡羽飞赶紧问出了那个最核心的问题：最近顾安凉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提到这个，顾安凉的妈妈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原来自从上周顾安凉去医院探望过一个朋友，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学也不去上，只是说自己不舒服。 但是既不去看医生，也禁止他人进来探病，连一日三餐都是送到门口，她在卧室里解决。
众人这才隐约猜到胡羽飞是知道了些什么，而且这件事八成跟唐冬禹的联系也很大，因为他是得知唐冬禹能自由行走之后才神色巨变的。
“唉，我看这孩子不是病了，八成是有什么心事，我倒是想跟她聊一聊，但她不想跟我聊……”顾安凉的妈妈单手扶额，表情看上去很为难，“而且我毕竟是继母，有些话我跟她说不开……”
“我们几个算是安凉的朋友，是从她学校那边的朋友那里了解到她最近好久没去上学了，打电话也打不通，有点担心所以才过来探望一下的。”胡羽飞说谎从来不用打草稿，“阿姨你放心，我们几个跟顾安凉算同龄人，共同语言能稍微多一点，我会尝试劝说她离开房间的。”
女人这才放下心来，对着众人千言万谢，表示顾安凉能交到他们这样的朋友真是一种幸运，还要留他们吃饭。对此胡羽飞也没拒绝，还厚脸皮的表示他现在就有点饿了，要不阿姨直接下楼买菜去吧。
当然，一直跟胡羽飞在一起的众人明白此时他压根不可能饿，因为他前不久才吃过快餐，他这么说的唯一一个目的就是把大人支开，以便他们能跟顾安凉接触。
顾安凉的妈妈还真听话，提了个篮子就下楼买菜去了，胡羽飞趁机走向顾安凉的房间。顾安凉的这间公寓跟胡羽飞的那间屋子有点像，同样主要是两间屋子，外屋有一张双人床，并排的几个衣柜和两架沙发，想必是大人们的房间，右边是充当餐厅的客厅，两侧挨着厨房和浴室，而最里面那紧闭的房间，想必就是顾安凉的房间。
看来顾安凉的家庭也不算富裕，可能没到胡羽飞那个程度，但绝对称不上有钱。
“咚咚咚”，胡羽飞敲响了顾安凉的房门，里面传来了顾安凉不耐烦的声音：“走开。”
“你都听见了吧？”胡羽飞朝门里面喊道，“我们是特意来看你的，你就这态度？”
“我不想见你们，请你们离开。”顾安凉说完，就不再出声。
这当然难不倒胡羽飞，他在屋子里逛了两圈，很快就收集了一枚发卡和几根头发，用这些材料制成了一个简易的开锁道具，随后很轻易的就把顾安凉的房门撬开了。
“你这算不算非法入室行窃呀……”唐冬禹一脸的黑线。
“习惯就好。”蔡道卿把只手搭在唐冬禹的肩上。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众人不得不开手电照明，能够看出这里是一个比较女孩子风格的卧室，有不少装饰的洋娃娃，但是在昏暗的手电光下，这里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而在摆在一旁的卧室床上，在被子下面则隆起了一块，仿佛还随着呼吸有规律的 上下起伏，想必那就是顾安凉了。
胡羽飞上手就要扯她的被子，被她狠狠拽住，“我不是让你们不要进来吗！”
“我把你房门的锁给撬了。”胡羽飞毫无波澜地说出了能让人抓狂的话语。
“你这属于入室行窃！赶紧从我的房间里滚出去！” “唐冬禹也来了，你不想看看他吗？”
“冬禹……”听到唐冬禹的名字，顾安凉的动作迟疑了一下，胡羽飞趁机用力一扯——没扯动，尽管顾安凉的动作停滞，但他手上的力道还在，胡羽飞这下反而把自己甩飞了出去，还好叶胜文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一个男孩子跟女孩子拼力量没拼过，这说出去可得丢八辈子的人。
“我既不需要你们来探望，也不需要你们的关心！”顾安凉把被子重新盖好，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包裹住，“请你们离开吧！我很好！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连你的脸都没看到，我怎么知道你很好？”胡羽飞擦着额头上的汗，“大伙一起上！”
尽管众人都心有顾虑，万一被子下面的少女一丝不挂该怎么办？但毕竟胡羽飞发话在此，于是除了不知所措的唐冬禹以外的三人便走上前去，一起掀被子，反正最后出了问题全都推给胡羽飞就好。 纵使顾安凉力气再大，她也实在拽不过强而有力的三人，被子最终还是被夺走了，露出了她一直藏在下面的身体。
好消息：她穿着衣服，坏消息:她的身体远比衣服更让人惊奇。
此时，顾安凉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蓝色，两只尖锐的角从顶破额头长了出来，一条细长的尾巴从后腰的地方伸了出来，双眼变得通红，原本整齐的牙齿也变成了尖牙，就连手脚上都长出了锐利的爪子。
“……”胡羽飞不说话，走到卧室的正中央，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一张地毯。在手机灯光的照耀下，众人能清晰地看到那里有一个魔法阵，虽然魔法阵的颜色发黑，但众人依旧能判断出最开始绘制魔法阵时应该用了一些像血一样的材料。
“多久了？”胡羽飞看向床上瑟瑟发抖的顾安凉，“我问你多久了！”
“一，一周……”顾安凉局促不安地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自从上周我探望唐冬禹回来……” “你个蠢货！！！”
胡羽飞毫不留情地怒骂道，“你怎么能跟魔鬼签订契约呢！”
“可是！”顾安凉尝试反驳，“契约里没提到我会变成……这副模样啊？”
“哦契约里当然不会提！”胡羽飞冷笑一声，“你把契约的内容原原本本跟我说一遍。”
“他帮我治好冬禹的腿，并拿走我屋子里的一件东西作为报……酬……”顾安凉越说声音越小，仿佛她也意识到了契约中存在的某样漏洞。
“签约的时候你在不在这个屋子里？”胡羽飞的表情变得阴沉，“他们确实不说谎，但玩文字游戏可是有一套的。”
“……”顾安凉咬唇，一双眼睛充满悔恨的看向胡羽飞。
“等等等等，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有唐冬禹还在状况外，“什么魔鬼啊契约啊，什么文字游戏的？这跟我的腿有关系吗？”
“简单来说，这个白痴为了治好你的腿，跟魔鬼签订了契约。”胡羽飞指着顾安凉，毫不留情地说明了真相，“魔鬼确实带来了奇迹，你的双腿被治好了，但是代价就是顾安凉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啊？啊？啊？？？”唐冬禹的头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了很多问号，“你在说什么呢？”
“简单来说，这世间存在着一类名为魔鬼的强大实体，它们诞生于另外一个世界，有着极高的智力，最喜欢通过戏耍别人来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胡羽飞解释道，“魔鬼不会说谎，但是很喜欢玩文字游戏，而且往往不会把真话说完。所以假如有魔鬼要找你签订契约，不管他提出的条件多么诱人，都千万不要答应。毕竟他们索要的代价往往都是对一个人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人类的灵魂，但也有例外，比如你看眼前这个家伙。”
“？？！？？？！！”唐冬禹彻底混乱了，“你在开玩笑对吧？啊。是了，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我没在开玩笑。”
胡羽飞不留情面地反驳道，“不然你觉得顾安凉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呢？” “呃……她在Cospy？” “…………”
“签约当天，我就感觉身体状况不太对……”顾安凉颤抖的回诉说着，“但是我当时没太在意，可是过了两天，我的指甲开始变得越来越长，头上也长出了鼓包……又过了几天，我的皮肤开始变蓝，头上也长出了角，甚至长出了尾巴……”
“放心吧，肉体的异化只是暂时的。”胡羽飞安慰道。
“你接下来会面临的是思想的异化，你的思维将逐渐变得不像人，而是像一头野兽，你的家人，你爱的人，都会被你忘掉，你甚至会把前来关心你的朋友们当零食吃了。最后你甚至会失去自我，变成一具徒有力量的躯壳，到时候你就彻底变成一只恶魔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安凉抱头痛哭，“我不要！我不要变成那个样子啊啊啊！！！”
“现在知道怕了？”胡羽飞冷笑道，“那你签约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我想……我在想……”顾安凉小声啜泣着，“我在想，为了唐冬禹，做出一些小小的牺牲没有什么……”
“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尽管唐冬禹很混乱，但他还没有晕倒，“我真的值得你这么做吗？”
“……”顾安凉没有回答，反而是胡羽飞一脸不耐烦的敲了他的脑袋一下，“你这个笨蛋，她当然觉得值了，毕竟她喜欢你啊。”
“…………”唐冬禹的大脑宕机了。
“我们暂且不管这个笨蛋那，等到他清醒了我会跟他解释一切的。”胡羽飞指使蔡道卿等人让唐冬禹找个地方靠着坐下，“现在来谈谈你，你这个状态明显是眷属化了，是你签订契约的那只魔鬼把你变成了他的眷族，现在这个阶段还是可逆的。”
“！！！”听到自己还有救，顾安凉的眼中重新有了光，“我该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吗？”胡羽飞微微冷笑，“是那魔鬼用文字的游戏欺骗了你，让你签下契约，稀里糊涂地成了他的眷属。”
“既然如此，我们也同样用文字游戏欺骗他一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