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绳之以法（1/1）

被破除了伪装的胖男人挣扎着恢复了本来的样貌——不，现在不应该称呼他为胖男人了，因为就连他肥胖的身形也是用哈哈镜的易容原理给伪装出来的，他根本不胖。甚至忽略掉他身上被胡羽飞打出来的淤青和伤口，只看他的脸会发现他长得还很英俊，身材也在男人中算是中等偏上的。他比大学四人都要高一点，面容也显得成熟和硬朗，大概30岁上下，脸上戴着一副眼镜，奇迹般的没有在之前的磕碰中被破坏，他有着整洁的头发，向后梳成一个大背头。整个人不但不猥琐，甚至看上去颇有学问和风度，看气质很接近一名老师，或者是一个教授。

“啊！”这时李梦唯惊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你是刘老师！”

“刘老师？” “对！是我们前一阵子的代课老师。”

李梦唯对哥哥解释道，“他叫刘文，是历史老师。上学期我们历史老师生病了，他就作为代课老师给我们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刘老师长得又帅，说话又幽默，班里好多学生都喜欢他，所以那一年我们班成绩提高的特别快。后来放暑假了，我们也就没有老师的消息了。今年开学，我们以前的历史老师又换回来了，因为他病好了，而刘老师据说是回家结婚去了。”

李梦唯兴奋地转过头，“刘老师你怎么……在…………这………………”

任凭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一名许久未见的老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肯定事情不简单，更别提是李梦唯这样的聪明孩子。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对刘老师有着极深的个人崇拜，之前在镜子魔域里那个化形成猥琐男的他对自己做了多么可怕、多么龌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蔡道卿抄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是之前打碎镜子露出密室的那把。叶胜文不知从哪找来一捆绳子，把刘文结结实实捆在了椅子上。李新杰进自己屋拿来了一个台灯，让光正正当当照在刘文的脸上。一行人妥妥的要审讯罪人的节奏。

“审讯就交给我吧，我专业。”胡羽飞兴奋的苍蝇搓手，“李新杰，有旧的工具箱吗？带钳子锥子老虎钳这几样就行，上面有铁锈最好！” “……”

“没有啊，新的也行，最好附带锤子钉子钢丝锯。” “…………”

“盐总有吧？往伤口上撒的那种盐！” “………………”

最后出于对李梦唯这个未成年人进行保护的需求，众人放弃了让胡羽飞进行审讯工作，尽管他的确在某些奇怪的地方表现出了相当高的专业性。

“我先来吧。”蔡道卿身先士卒，“你叫什么？”

“……”刘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还是你来吧。”自知自己不是这块料的蔡道卿乖乖让贤给了叶胜文，跑一旁坐着观战去了。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想着耍花样！”叶胜文一上去就给了个下马威，“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历史代课老师刘文看人的眼神里加上了几丝鄙夷。

“这家伙的嘴可真硬，我什么都问不出来。”嘴一点都不硬的叶胜文把这个雪球踢给了李新杰，“还是你来吧。”

“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们哥几个不介意再把你暴打一顿，懂吗？”李新杰用一只手扶住椅子背，想要营造出居高临下的压迫感，“现在给我老实交代！” “哥们，你是不是没问……”

“………………”刘文看着他们几个的眼神简直有点接近怜悯。

最后出于对专业性上的考量，众人还是觉得由最专业的胡羽飞进行审讯，但同样是出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他不允许上刑。

“嗨，你好。”胡羽飞一上去就打了个招呼，“我叫胡羽飞。”

“……”刘文这次都懒得搭理他，直接把头偏向一旁不看他。

“听！我！讲！话！” “轰！！！”

眼见对面不搭理自己，胡羽飞直接一拳砸在了刘文的手背上，这可把他疼的够呛，因为他是用指虎砸的，虽然他本身力道不足，但是任何人的手加上那么一块铁疙瘩，打人也够疼的。

“你们也学着点，审讯不要一上来就打脑袋，因为这可能会让他们没法理智的回答问题，要打手和脚这样的地方，再给他们造成疼痛的同时，不会影响他们思考。”胡羽飞好像真的在试图教会他们如何审讯犯人。

“我们直入正题吧！”胡羽飞象征性的调整了一下台灯的光线强度，“你老婆怎么死的？”

“！！！”一听到对方单刀直入的问这个，刘文瞬间几乎要从椅子上跳下来，还好有绳子束缚着他，不然他可能现在已经要抓着胡羽飞的衣领逼问了。

“你怎么知道的！！”他咆哮道。

“小声点~小声点~”胡羽飞反而不紧不慢地摆摆手，“这个点，大家都睡觉了，你会扰民的，知道吗？”

“你再装出这副假惺惺的面孔试试！”刘文怒发冲冠，“快点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老婆的事的！”

然后他就被胡羽飞狠狠踩了一脚。

“踩脚趾，小孩大家用的招数。”他摆摆手，“但很好用。”

“我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刘先生。”胡羽飞出于威胁意味的亮了亮手上的指虎，“现在是我在审讯你，我在问，你在答，只有我有提出问题的资格，你只有回答问题的权利，这个权利还是我暂时授予你，随时都可以从你那剥夺的，明白吗？”

一番话语下来，刘文也软了，瘫回了椅子上，不远处的四人更是看得连连点头，专业就是专业，一下子就掌握了整个话题的走向。

“羽飞哥哥好帅啊。”李梦唯两眼放光，“我长大也要当审讯员。”

“别，千万别……”李新杰尴尬的捂住了妹妹的额头，“虽然我不知道他的专业技巧是从哪学来的，但我知道合法合规的审讯肯定不是这样的……”

“姑且先回答你的部分疑虑，这样我们才好接下来更好的合作，不是吗？”胡羽飞笑眯眯地说道。但是这样的笑容却让刘文心中打鼓，因为刘文看得清楚，虽然他在笑，但他的眼中却毫无笑意。他总觉得这家伙笑里藏刀，一定又有什么坏主意。

“刚才在打你的手的时候，我检查了一下你的手指。”胡羽飞边说边假惺惺地轻轻抚摸了一下刘文的手，仿佛是在担心把他打疼，“我注意到你的手指上除了有一枚戒之外，还有两道痕迹。戒指戴在小拇指上，左手中指上的痕迹最深，无名指上的最浅。这三个位置分别象征着订婚、结婚和丧偶。”

“另外那间密室里的相机，”胡羽飞指了一下密室，“我看了一下，相机的底部上面刻着四个字：新婚礼物。想必这是你妻子赠予你的新婚礼物吧。”

“另外你的笔记本电脑我也看了一眼——没细看，只看了一眼——桌面壁纸是一个穿着泳装的女人，我估计那就是你的妻子，是你们在度蜜月期间拍的吧？”

看热闹的几人不约而同的进入密室去点击那台电脑，果然壁纸是一个女人，她穿着粉色的比基尼，身材纤细，容貌也很端庄，是微胖的娃娃脸，她的发型是把头发扎成两条辫子，垂在胸前……

“这……”蔡道卿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李梦唯，“跟妹妹酱简直一模一样嘛？”

“别再给我妹妹增加奇怪的外号了！”李新杰做出简短的威胁后叮嘱胡羽飞，“接着问，我查一下电脑里的内存。”

“我劝你别白费力气。”胡羽飞耸耸肩，“我刚才看了，电脑要密码的。我相信这哥们骨头再软也不至于就这么简单的把密码交给我们。”

“所以——”胡羽飞嘴脸一变，“还是让我进入更深层的审讯逼问环节吧!” “不必。”

叶胜文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串子，上面有钥匙，有折叠小刀，有指甲刀，还有U盘，“我这个U盘里有超过一百万条密码，而且自带破译系统，可以攻克90％的常规电脑密码。” “…………你成功的让我失业了。”

“哇，牛哇。”看着叶胜文操作的蔡道卿露出了钦佩的神色，同时不满地捅了捅旁边的李新杰，“你不是玩机械的吗？怎么不会破译密码呢？”

李新杰无奈，“我主要钻研的都是硬件的组装和拆解，我不会软件啊……”

“解密还需要一点时间，不如我们再来聊一聊你妻子吧。”胡羽飞笑的十分诡异，“你把她藏在哪了？”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在杀了她之后把她的尸体藏在哪了？”

“……你应该知道这并不好笑吧？”刘文怒视着胡羽飞，“我深爱着我的妻子，怎么会杀掉她呢？”

“你一个聪明人，现在怎么突然这么蠢呢？”胡羽飞也毫不畏惧的俯视着刘文，“你真当我傻呀？与镜子恶魔签约需要一个至亲之人的血脉，你没献祭你妻子你献祭的谁？” “我献祭的我妈！”

“啊？啊？？？啊这……”这理直气壮的一句话硬生生给胡羽飞整不会了，“你，你再说一遍……”

“我妈，那个又丑又肥的中年肥婆，小的时候只要我的成绩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她就会把我一顿暴打！上中学的时候因为担心交朋友会影响我的成绩就跟老师商量把我调到了讲台旁边的独立位置上！我好不容易发愤图强考上了大学，她不仅不给我生活费，还让我每个月打工补贴家里！后来我终于当上了我想要做的职业——一名老师，可是她却认为当老师是一个没有前途赚不到钱的职业，三番五次去我的单位，当着所有同事的面辱骂我，命令我辞职……”

提到妈妈，刘文神色狰狞，话也明显变多了，胡羽飞无奈地打断他，“我实在没兴趣听你对我抱怨你的妈妈，你无非是想说你现在的悲剧和性格缺陷都是她造成的……” “我还没说完呢！给我闭嘴听着！” “好勒！用给您倒杯水不？”

一杯水下肚，刘文的语速慢了下来，“后来我终于遇到了她，我的挚爱，她不嫌弃我的职业，也不嫌弃我的工资，甚至不嫌弃我这个人……我们很快坠入了爱河，并且开始谈婚论嫁。”

“但是又是她！那个恶魔！” “打断一下，你说的是你妈还是……” “是我妈。” “哦哦。”

“她一口咬定我们两个不匹配，说太漂亮的女人婚后一定会出轨，对她一顿羞辱，命令我们两个分手……这次我决定不听她的，我憋屈了大半辈子，半辈子都在她的阴影下苟活，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我当即决定跟她断绝母子关系，带着我的挚爱度蜜月去了。我参加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两个也都有点积蓄，我们相信只要我们努力，今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注意听注意听。”胡羽飞拍拍手提醒不远处摆弄电脑的几人，“转折要来了。”

“但是——” “你看！” “——又是我妈！那个恶魔，如同跗骨之蛆，对我如影随形！”

“不愧是老师，说话一套一套的。”胡羽飞竖起了大拇指，“专业！”

“为了拆散我和她，她竟然在网上散布假消息，说她……说她是个人尽可夫，放荡不羁的女人！”

“一时间谣言四起，她的左邻右舍全都对她说三道四，单位也把她辞退了，她也终于扛不住那些流言蜚语……有一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她躺在浴室里，已经冷了很久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胡羽飞擦拭了一下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我是真的感到很悲伤，真的。要是以前的我说不定还能哭出来。只不过可能近几年自己身上悲惨的事也发生太多了，又或者是同样的人间疾苦见过太多了，有点没有感觉……总之你接着说。” “…………你不想安慰人可以闭嘴。” “…………”

“这个时候，‘它’出现了。” “让我猜一下，你说的‘它’，应该就是镜子恶魔吧？”

“是的。”刘文点了点头，“当时我刚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正抱着她痛哭，而浴室里有一面镜子。”

“然后，‘它’就出现了。”

“‘它’拥有与我一模一样的相貌，只不过眼睛的部分是两扇镜子。‘它’说能赐予我一切无上的力量，无穷的财富……可我只想要我的妻子回来。”

“会以受害人的形象出现，在人遭受巨大的悲痛时从倒映着的镜子中现身，”胡羽飞轻咬着右手的内侧，“确实是镜子恶魔的召唤方式。”

“于是‘它’让我献祭一个至亲给‘它’，就会赠予我力量。之后的事你也能猜到：我杀了我的母亲，用她的血组成了一个法阵献祭给恶魔，恶魔赐予了我这个护身符，我用它复制了一个活的妻子出来。”

“但很快我就发现那不是我的妻子，那只是一个跟她样貌一模一样的，没有生命的傀儡，于是我绝望的毁掉了她。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本来以为我就会这样孤独终老。”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班的历史老师生病了，学校安排我去代课。”他话锋一转，眼里也多了些许憧憬，“然后我遇到了她。”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第三天你想通了是吧。”胡羽飞的语气中不乏鄙夷。

“她就好像……冬日里的一轮暖阳，是世间一切最美完美东西的集合，仿佛一位坠入人间的天使。当你注视着她的眼睛，你会感到世间的一切烦恼都在逐渐的融化……”

“你搁这开夸夸大会呢？！”胡羽飞不耐烦地踢了一下椅子，结果小拇指撞到了椅子腿。他强忍疼痛没有喊出来，“赶紧说重点！”

“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甚至比爱我的妻子还要深！” “哦，这代餐比原主还好吃。”

“我开始在课上频繁的注视她，课下也经常找各种原因跟她谈话，甚至开始幻想为她穿上婚纱，与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后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嗯……”李梦唯若有所思，“之前班上确实有不少同学说刘老师好像喜欢我，我还以为他们是在跟我说笑……”

“我真的喜欢你！”刘文大声说，吓了李梦唯一跳。“我是如此的爱你，我不敢对你有一丝不敬的想法！”

“你指的是秘密潜入她的家中，偷偷挖掘密室偷窥她，甚至还尝试侵犯她？”胡羽飞没好气的说，“其实我挺好奇，这么大个密室，你是咋在人家眼皮底下挖出来的？” “哦，这个倒不难，用镜子恶魔的力量就可。” “谁问你了？”

“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刘文转过头，一脸真诚的看着李新杰，“大舅子，把小唯嫁给我吧！”

“滚！！！”李新杰一拳打碎了他的眼镜，“你比我都大，还叫我大舅哥！”

“先别打他，还有疑点。”胡羽飞拉开了盛怒的李新杰，还顺手复原了刘文的眼镜，“你说你对李梦唯敬若神明，那你为什么还要潜入她的家中偷窥她？”

“因为我实在忍不住啊！”刘文挣扎的说，“才放假一个月，我就彻底忍不了了！我想见到小唯，我想看到她的笑容！于是我就天天在她家楼底下蹲点，希望早日见到她，但是这样还不够——”

“不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吗？” “因为小唯意外的是个宅呀！每天除了早晚两次倒垃圾，每周出来买一次菜就再也不出来了！”刘文怒吼道，“我连见都见不到她，压根没水可解渴呀！”

“对不起……”李梦唯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羞涩表情，“平时我确实不怎么爱动。”

“于是你就用那个……镜子恶魔的力量在我们家客厅里建了个密室？” “是的，这样就能天天见到小唯了！”

“我尼玛——”眼见李新杰又要动手打人，胡羽飞赶紧招呼蔡道卿把他架住，“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要变成那副胖子的样貌，不用你本来的形态呢？”

“这正是我计划的绝妙之处！”说到这里刘文双眼放光，脸上甚至露出了反派的笑容，“我知道如果我以我的本来形态向小唯示好，她不一定会回应我，甚至有可能因此厌恶我。但假如我先用一个丑陋的形态侵犯她，让她崩溃，让她痛苦，让她感到无依无靠，这个时候再以真身现身，给她安慰，给她依靠，她自然而然的就会向我倾诉，把我视作唯一的顶梁柱，并且最后与我陷入爱河，喜结连理！”

“这哥们牛的。”胡羽飞的言语里充满了讥讽，表情也变成了冷笑，“21世纪还玩英雄救美，而且还是事后英雄，甚至还是自导自演的。本来以为你只是个单纯的猥琐男，没想到是个衣冠禽兽！这不是更可恶了吗？”

“你想让一个女孩子爱上你的方式，居然是先伤害她，然后再安慰她？先破而后立？？你还是个人了？！！”就连平时情绪波动比较小的叶胜文都忍不住提高了语调。

“哥们，我不想拦他了。”蔡道卿放开了环扣住李新杰的一只手，“咱让新杰把他打死成吗？”

发现众人对自己精心策划的“绝密计划”做出高度评价后刘文露出了反派计划失败的失望表情。

“不成，动用私刑胡乱杀人是一种违法行为。”胡羽飞摆了摆手，“要查清楚他的罪行后把它交给警察，这样他才会遭受法律公正的审判！”

“破译结果出来了。”叶胜文恰到好处的说道，“让我们来看看能不能在电脑里找到他的罪证吧。” “哈哈，没用的！你们什么都找不到！” “总之先看看他的浏览记录。” “…………我有罪，你们叫警察来把我抓走吧。”

然而很遗憾的是众人并没有在他的浏览记录中找到任何可以用作犯罪记录的证据，就连不良的信息都没有找到，他只浏览一些正经的网页，其中与历史有关的词条占了很大部分，他甚至一边偷窥李梦唯一边做课件。硬要说可以勉强当做罪证的也只有一条搜索问答：老婆的哥哥该怎么称呼？

“别看着我呀，”刘文一脸无奈，“要是你们的老婆有一个哥哥，你们会怎么称呼他？” “姐夫。” “小姨子。” “老丈人。” “你们仨……”

李新杰真想一拳一个打死这三个憨批。

内存文件也查过了，大多是历史课件，这么一看他还真是一名清白的历史老师。

“不一定。”叶胜文敲打着键盘，“万一有隐藏文件呢？”

在他一通操作下，一个隐藏文件夹被翻了出来，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叫“我的爱”，一个叫“我的爱2.0”。

“你这爱还会迭代是吧……”

先看“我的爱”打开后里面是200多张照片，都是关于一个女人，也就是刘文已故的妻子。

“我拍我老婆，很合理吧？” “合理，但请您闭嘴。”胡羽飞不耐烦的威胁道，“不然我就把蔡道卿一周没洗的袜子混着马桶水喂你吃下去！” “喂！”

在“我的爱2.0”中，众人终于找到了李梦唯的照片，然而这还是不足以当做罪证，因为这都是些正经照片，几乎全都是在李梦唯的教室里拍的，有许多还是李梦唯班上的同学。

“我作为一名老师，在失去了妻子之后决定把全身心都投入到我的教学事业中来，投入到我的学生身上去，所以叫‘我的爱2.0’，很合理吧！”刘文甚至在一旁得意的诡辩上了。

“啊，”叶胜文在电脑侧边摁了一下，“电脑光驱里还有一张相机的储存卡。”

“我认罪！我认罪不行吗？！我真的认罪了！我求求你们把我移交给警察吧！不要看里面的内容！！！”无视的刘文的悲鸣，叶胜文把储存卡塞到了相机里，四人凑过去便要一探究竟。

“…………………………”

随后恐怖的沉默充满了整间屋子。

“我硬了。” “我也是。” “我说的是拳头！！！” “废话！我也是啊！！！”

李新杰和蔡道卿一左右冲了上去，沙包大小的拳头抡在刘文的身上，打的他左摇右晃。叶胜文比较冷静，他冷静地把相机交给了胡羽飞。

“去死！去死！！！”

然后用入了鞘的刀当成一根棍子，反复抽打着刘文。

“羽，羽飞哥，”李梦唯战战兢兢的凑上来，“这里面是什么呀？”

“没什么。”胡羽飞面不改色的摁灭了相机，“给他定罪的人或许会对这些很感兴趣，但是你，不需要，也不应该知道。”

“……”就算不明说，根据哥哥三人的表现，李梦唯也能猜到这相机里到底是什么，于是便不再追问。

“别打了，别打了，一会真打死了。”看众人打的差不多了，胡羽飞赶紧凑上去当和事佬，“还是报警吧，让这家伙接受公正的审判。”

“……伪君子。”刘文不屑的啐了一口血，“你本可以在一开始就阻止他们的……”

“但我不想。”胡羽飞边报警边说，“因为我想看你挨打。”

警察很快赶到，负责交接的是一名叫吴妍玲的女警。了解情况后就带着刘文和相机电脑等各种物证走了。

“吴妍玲……吴妍……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蔡道卿挠挠脑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请等一下！”就在刘文要被带走的时候，李梦唯突然站了出来，“我想跟……刘老师说两句话，可以吗？”

“刘老师……”她咬着牙，双手捏着裙角，眼里噙着泪，“我曾经……我曾经真的很喜欢你，甚至我也幻想过将来能够嫁给你……”

“假如你跟我说希望未来娶我，我说不定真的会答应你，然后等到我成年之后就嫁给你……”

“可是，可是你的行为……”她眼中的泪再也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你做出这种事……”

李梦唯一边流泪一边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刘文沉默。

“你毁了我所有的期待！”她哽咽道，“我现在......心里好痛……你满意了？”

说完，就哭着跑进了卧室。

“其实你要不胡来的话，虽然你们俩不一定会有一个在一起的好结局，但是最后也是喜爱的学生和敬重的老师。”胡羽飞边叹气边摇头，“可你偏偏在所有正确的道路中选出了最错误的一条。”

“……”刘文继续沉默。

“镜子恶魔迟早会来找你讨债的。”胡羽飞凑到刘文耳边低声说，“你要是进了监狱之后想活得久一点，就尽量远离能反射东西的东西。”

“……”刘文终于不再沉默，“这是威胁？”

“这是忠告。”

。。。

刘文被带走了，按照警署的规矩，李新杰四人也应该被带走做笔录，但是出于对李梦唯的担心，李新杰提出能否延缓一段时间去警局，先安抚一下妹妹的情绪，吴警官答应了，说会在楼下等着。

“哥，”警察走后，几人进入李梦唯的房间，发现她正双眼无神的坐在床边，李新杰在她身旁坐下，她就自然地靠在了哥哥的身上，“我初恋没了。”

“啊……没事没事……”李新杰笨拙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本来就很少有人能跟自己的初恋走到一起……我的初恋是以前对门的那个大了我三岁的女孩子，后来她搬走了，至今都没联系。”

他边说边给三名兄弟打眼色，三人无奈，也“自愿”地分享起了自己的初恋经历。

“我的初恋是我小学的一名语文老师。”蔡道卿回忆到，“后来听说她结婚了，我还哭了好久呢。”

“我的初恋是我的小师妹。”叶胜文也不说明白是哪个领域的师妹，“后来她坠下山崖，至今生死不明。”

看来不是学科上的师妹。

“我的初恋是小时候楼下的养鸡大婶——她养的一只鸡。”胡羽飞说道，“后来大婶亲自跟我说我跟那只鸡是没可能的，因为他是公的，而且是一只孔雀。”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胡羽飞对着几个人震惊的眼神反问道，“那只孔雀真的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