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何皮已死，掘坟窃尸（1/1）
“乔霜——”
这日一早，陈六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刚用完早饭的乔兰芷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
“是你的信，从青州衙门寄过来的。”
她一看到这信封上的腊梅图案，心里便有底了，拆开后不出所料，落款是师父。
她写信让师父帮忙寻找何皮的下落，留的地址正是青州，幸好青州衙门帮她收着了。
虽说如今毒已解尽，但乔兰芷还是将师父写的两页纸，认真看了一番。
忽然，她眉头紧蹙，心下一紧。
陈六见她神色异常，急忙问道：“怎么了，信里写什么了，是跟案子有关的？”
她也不知该如何应答陈六的话，师父信中说道，何皮早已失踪数年，传闻此毒无解。
师父最后又说，若真寻不到解毒的办法，便让她快些回山上，说不定江湖中的一些奇珍异术可救她。
乔兰芷叹了口气，她得快回信告知师父自己已无碍，免得她担忧。可何皮的下落，却越想越觉得诡异……难道，他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他又是如何与倭人有联络的？
午后，京城下了一场急雨，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
乔兰芷将回信给师父寄去，正要回大理寺，便见一队锦衣卫往城西跑过去。
她心知又有大事发生了，便也急着回去探查消息，谁知一个转身便与一人撞上。
“对不……”
“又是你！”
这熟悉而又不耐烦的声音，不抬头便知是谁。
“原来是小郡王，多有得罪，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乔兰芷可不愿与他再有什么过节，躲还来不及呢。
可在逃走的空挡，她无意瞟向一边时，竟见方逸礼来的那个巷口里，有个极像赵黔的身影。
她怔住往里又看了一眼，却见那个身影已经离开。
难道是看花眼了？赵黔与方逸礼，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想也够不到一块去……不过再仔细想想，以往好像很多次，他二人都莫名一起出现，包括这次在鬼市。
乔兰芷摇摇头，兴许是自己多想了，方逸礼这人手段可多的是，蔡延赌钱输给他时，不也替他做过不少事。
大理寺一片混乱，看来果真出事了。
一人对乔兰芷解释道：“在鬼市的探子来报，说那戏班又捉了个孩子，还将其打断了全身的骨头。那小丫头，可惨着呢！”
“什么？”乔兰芷没想到，那些人不想着撤出鬼市，竟还敢继续行凶，真是胆大包天！
“可京城中并未有谁家丢了这么大的孩子，因此猜测应是从别处窃来的。可锦衣卫这几日一直在鬼市入口和京河两岸，没见什么可疑之人进出过，这孩子的出现倒是诡异的很。”
乔兰芷点头，那孩子不可能是凭空出现的，她第一直觉竟然是：孩子是那个少了一只胳膊，又不会说话的小姑娘！
可在青州遇见时，那个父亲分明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不太可能将孩子全身骨头打断来换取钱财吧。
若要知晓其中缘由，必得再到鬼市一趟！
可这次却是凶险万分，倘若对方就是以此吸引官府的人进去，那便正入圈套了。
就在这时，外头又慌张跑来两人，直入张未清房门。
乔兰芷跟过去，听到他们说道：“少卿大人，周边乡镇也都查问过了，自那个戏班进到鬼市后，便没再发生过一起孩子丢失的案子，包括这次，根本没有人家丢过这么大的小姑娘。”
如此，乔兰芷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便推门进去，尽数说给他们。
张未清听罢也是一惊：“这么说，此事确实蹊跷的很，不止是丢失孩童这么简单！若真是给官府下的圈套，便得快些告知各个衙门小心行事！”
乔兰芷点头：“北镇抚司那边，我去知会！”
说罢，她便急匆匆到了北镇抚司衙门，方廷瑜这时候并不在，大概去了京河岸边，乔兰芷将事情缘由说明后正要离开，却又被一个侍卫叫住。
“乔姑娘，指挥使大人走前，料到姑娘会来，便让我将这个转交给你。”
只是一张字条，可方廷瑜怎知道她会来的？
难道他也早知此事有诈？
乔兰芷打开字条，上面只有简短的两行字：何皮已死，掘坟窃尸。
她皱眉将字条揉在掌心，何皮果真已经死了，后半句话的意思……何皮的尸首也被偷走了？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回去将此事告诉了赵黔。赵黔面上却并不惊讶，反而眼神迟疑着点了点头。
乔兰芷本不愿打听别人的事，却也觉得赵黔今日像是有什么心事，便试探道：“今日我在街上碰到小郡王，你猜怎么着？”
“嗯？”
“有个人的身影与你有八分像，我差点认错。”
“就……就是我。”
乔兰芷没想到，赵黔根本就没避讳此事，原来是她想多了。
“啊……真是你啊。”
“今晚与……与小郡王去……去鬼市！”
“你二人今日便是商量此事的？”乔兰芷心下一紧，平日里这俩人的确经常出入鬼市，可现今这关头……
“非去不可吗？”
赵黔坚定着点点头，乔兰芷真怀疑他是否有把柄在方逸礼手中了。
....
夜幕降临，乔兰芷偷摸跟在赵黔身后，她倒想看看，他与方逸礼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远远看到京河河面闪着的银光时，她心里又有些发怵。如今确实不是进鬼市的好时机，若有半分差池，那便凶多吉少！
正在她犹豫是否叫住赵黔时，便被人从后面猛拍了下肩膀。
她惶恐着不敢乱动，紧接着后面的人便低声道：“你来这做什么？”
闻言，乔兰芷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说道：“方大人，原来是你。”
方廷瑜将斗篷摘下，蹙着眉：“留的字，可看到了？”
“看到了！”
方廷瑜点头若有所思：“若不出所料，此案必有焚心洞参与其中。”
“与先前的罗刹案一样，这次是何皮……”
“不。”方廷瑜打断她的话，“这次不一样，我更愿意相信何皮与那些倭人并无任何交易，而是被牵扯其中又被谋害致死的。因此，焚心洞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