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墙上怪画（1/1）

“我刚开始也以为只是偶然，可昨晚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方廷瑜若有所思，“从一进巷子，那男子便发现有人跟来了，我一路将其追至此处，他便推墙去了另一边。”

“那画又是如何被你发现的呢？”方逸礼问道。

方廷瑜将墙推至半扇，众人看到墙的另一边满是半人高的杂草。

“那人弯着腰，一下便消失了，这地方我不熟，担心有诈便没跟过去。”方廷瑜道，“可我扶墙的手却摸到了这些痕迹，因此吹燃火折子发现了这个。因为逸礼小时候就爱拿石子在墙上乱画，我起初还当是附近孩子玩耍时刻着玩的，可若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联系起来，便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小孩子怎么可能画这种东西。”方逸礼用扇子敲着一处画，画上像是一群人横七竖八的趴着，但不知是年岁太久导致墙体脱落还是因为别的缘故，大多数人的身体都是缺胳膊少腿的，细细看来有些骇人。在这群人周围，还站了三五个手舞足蹈的人，看起来……像是某种祭典。

乔兰芷心里又燃起昨晚的猜想，那对男女若真是故意将他们引到此地的，定然是想告诉他们什么，既然不直接开口说，还不惜撒谎脱身，必然是有难言之隐。

“既如此，我们得找到昨晚那二人。”乔兰芷刚说罢，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若他们真有话要说，肯定还会再出现。”

“等……等不了了。”

赵黔说的没错，朝廷给的期限已近在眼前，若过了时候，这案子恐怕就要半途而废了。

几人即刻便按那对男女的外貌到街上打听，看那二人的衣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尤其是那个女子，若非富贵人家，定然用不起那样的绸缎。

“你们说的那女子，听着倒像是章夫人。”过了大半晌，终于问到了些消息，“章夫人不好出门，说是身子弱怕见风，不过我倒见过她两次。就是城南的章家玉铺，你们去那里问问吧。”

玉铺，这倒叫人有些遐想了。

这玉铺不大，此时只有一个伙计看店，见有人进店慌忙迎了上来。

“各位客官想要什么，咱小店都是上好的玉石。”

他们几人在铺子里四处逛了逛，没见什么异常，乔兰芷问道：“先前我定了一对镯子，你们章老板让我今天来拿，怎不见他人？”

“哦！”伙计恍然，“姑娘便是来取镯子的人啊。”

没想到，竟还误打误撞了。

“这副镯子恐怕还得再等上几日了，掌柜的专门嘱咐我告诉姑娘，那制镯子的玉石是从石县运来的，在路上给耽搁了。”

“石县啊。”看来他们这趟来的没错，“既然没做好，那我们过些日子再来吧。”

“行，真是劳烦姑娘白跑一趟了。”

“不白跑不白跑。”方逸礼不知何时挑了几枚玉饰，“没想到啊，这种小店还有这么精致的玩意，都包起来。”

伙计眉开眼笑：“客官真是好眼光，这些可都是我们掌柜一刀一刀亲自雕刻出来的。”

乔兰芷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你们老板娘会不会雕刻之技？”

伙计猛地一怔：“呃……夫人身子弱，想必掌柜的也不舍得让她做工。”

“章老板如此爱妻，可真令人生羡。”

“那可不，我们掌柜的可是出了名的疼媳妇。”伙计已将方逸礼挑的东西装好，“您拿好。”

几人出了铺子，在一处隐蔽的地方交谈接下来的打算。他们目前还不知到底有没有找对人，眼下只能分头行动，方家兄弟继续到街上询问有关昨晚那二人的线索，乔兰芷与赵黔则在玉铺的不远处守株待兔。

如果伙计说的是真的，那位夫人身上应当没有被夫家打骂留下的伤疤，既然夫妻感情这般好，她又为何出去和一个偷东西的小贼幽会呢？要么是他们找错了人，要么，就是那女子撒谎了。

一直到闭店，他们都没等来要等的人，二人一拍即合，悄悄跟在了伙计后头。

没走多远，伙计便在一扇不太大的朱门前停下，兴许是察觉了什么，他怔愣片刻，回头看了看，好在身后二人躲得急，并未被发现。伙计敲了敲门，片刻后大门敞开，里面的人让乔兰芷和赵黔都大吃一惊。

正是那个小贼！

可不同的是，这小贼一脸贼相都没有，穿着得体，举止端庄，一看就是个有修养之人，与之前所见，判若两人。怪不得问了这么多人，都说没见过他。

不知他与伙计交谈了什么，良久，二人便进宅关门了。

乔兰芷和赵黔正想着是否潜入这宅子，便见门前又来了俩人，正是方廷瑜和方逸礼。乔兰芷朝他们脚下扔了个石头，四人相视，一同伏在墙后。

方廷瑜低声道：“我们又问了数十人，有两人也说那女子像是章夫人，并给指了章家住处。”

乔兰芷点头：“那看来没错了，昨晚的男子，就住在这里。”

“他们是夫妻？”逸礼拿扇子敲敲额头，一脸不解，“夫妻为何要偷情。”

“蹊……蹊跷！”

“小郡王，可否再看一眼那枚万家玉佩？”

方逸礼将那玉佩放在乔兰芷手上，众人细细端详，方逸礼恍然大悟：“这玉正是那个章老板雕的！这跟那铺子里的玉饰绝对出自一人之手！”

乔兰芷：“所以那日在赌坊，他是故意将玉佩输给小郡王的。”

“原来如此！”方逸礼若有所思，“我说怎会有如此蠢的贼。”

“就连所谓的镯子，兴许也是假的，他们只是想告诉我们，他们手中有关于石县的事。”

“他们既然有备而来，那便不必多言了！”说罢，方廷瑜便拐出巷子径直走向章家大门，正巧有人从里面出来，方廷瑜又一个转身躲回了巷子。

“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嘛。”方逸礼一顿窃笑。

“闭嘴！”

出来的正那个伙计，待他走远后，方廷瑜才又说：“我是担心吓到他们，又跑了怎么办。”

“奥——”

“我们直接去问！”

说罢，众人便都走到了章家门前，踌躇片刻，乔兰芷敲响了门。良久，门才缓缓被打开，门后正是昨晚那位女子。女子一看来者，便慌忙要将门再关上，却被乔兰芷一把拦住了。

女子低着头：“你们不是说，昨晚的事不会传出去吗？”

“你们的身份，我们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