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浮尸（1/1）

“啊？”田竹惊呼一声，又迅即捂上嘴小声道，“真有小鬼啊。”

要不说田竹是个孩子呢，这么离奇的事情都不待怀疑的，立马便信。

王晴雪感慨着：“虽说只是闲人乱语，但若被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听去，就怕做出些闹意气的事来。”

如烟也叹气：“谁说不是呢，官府已派人去各处搜了，想必过些时日便能有些结果。据说不只青州，其他地方也有孩子丢失的事情，方才回来时，我还看到了锦衣卫。”

“既然都惊动了锦衣卫……”乔兰芷道，“那看来所丢的孩子，数量绝不在少数。”

“行啦。”如烟起身将店门打开，回身说道，“你们好不容易来一次青州，我先带你们四处玩玩再干正事，今晚关门咱们去青州最热闹的酒楼好好喝一顿。”

“太好了！”田竹兴奋地要跳起来，但看到众人都望着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王晴雪笑道：“如烟，你还是这个性格，跟之前一点没变。”

如烟也笑笑：“哈哈哈，人哪是这么容易变的。”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席间自然免不了让乔兰芷和王晴雪讲些外面的趣事。原本一切都好好的，但当临席讲到之前有个小孩儿失踪，被发现时已被切割了双足的事时，原本谈笑的众人面色也开始凝重起来。

而恰在此时，端菜的小二提道，听白天的客人说，其实前几日便在青州城外发现了一名死状惨烈的童尸。因尸体被抛弃在荒芜之处，已有好几天的功夫，再加上夏日天气炎热，早已腐烂，若不是气味难掩，说不准都发现不了。官府怕百姓惊恐，便没让往外说，一直在暗处调查呢，没想到杀害孩子的凶手还未找到，便又出现了丢失孩子的事情。

一提这样的事情，谁也没心思再吃喝了，都停下筷子热聊了起来，话里无外乎哪年哪处也丢了孩子，最终是否寻到，是否还活着……

听着众人或担忧或分析的话语，田竹突然说道：“其实，我觉得吧，那些说有鬼的传言，也不无道理。”

这一说，原本还热闹的酒楼登时陷入了安静，还是如烟先反应过来，抚着胸口道：“田竹，人吓人吓死人啊，可别再胡说八道了。”

田竹连连点头：“我开个玩笑，我开个玩笑，诸位别当真哈。”

“好了好了，我们今日便先到这里吧。”如烟看着大家情绪有些低落，便提议道，“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丢了的孩子自有官府的人去管，我们只管吃好玩好。”

所有人都默默地点头，王晴雪和乔兰芷也收拾起心情，准备和如烟一起去逛一逛青州夜景。

他们出了客栈，如烟带着他们走在青州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没有宵禁的地方，夜里果真热闹，据说整个青州城到后半夜都是灯火通明的，各种叫卖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尽管大家都还惦记着之前的话题，但这繁华景象还是很快带给他们一些愉悦的氛围。

一行人走在这灯火辉煌的街道上，不时有小贩将灯笼挑得更高一些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如烟给每人买了一盏鱼形的灯笼，提着在河边散步，欣赏着河中的灯景。

夜色已深，月明星稀，乔兰芷托腮坐在河岸边，都不知心里有何时没这么畅快过了。

“如烟，这些年来，你都还是自己一个人吗？”王晴雪看到前方相互往鬓边簪花的夫妻，突然想到如烟似乎并未与她说过婚配之事。

如烟笑笑：“只有心低意沮之时想过多一人作伴，但沮丧过后又觉得自己一人何尝不是种享受。”

王晴雪点头笑道：“你还是老样子，不过只要是你觉得舒服的，便不必去管他人闲言碎语，只是自己一人还开着铺子，总归要多受累些，若有要帮忙的，你今后尽管写信给我便是了。”

“哈哈哈，晴雪啊，你也是老样子呀。”

二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乔兰芷也不觉感慨，若身边有这般挚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啊——”不远处的田竹忽然大叫一声，众人寻声望去，见他那只灯笼已掉在地上燃了起来。田竹旁边的几个小孩子也哭喊着四下逃开，钻进了父母的怀中。

乔兰芷率先跑过去：“怎么了田竹？”

田竹睁大眼睛脸色发青，颤抖着指向河面：“有……有具尸体！”

方才还好奇的人群一下便惊呼散开了，片刻后又有几个胆大的围上来，提着灯笼往河面上照，看清那东西后，猛然吓得后退：“真是尸体，真是尸体，真是！”

人群哗然，不一会儿官府的人便赶到，将尸体捞了上来。尸体已看不清原来的相貌，但通过衣着不难瞧出，这其实是个孩子，只不过在水里泡了太久变得浮肿，看起来身型较大。

“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听到声音后，人们纷纷让开路，几队锦衣卫将人围在外面，不让靠近。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当地官府的人交谈了什么，便也去看那尸体了。乔兰芷朝他挥一挥手，二人四目相对，他不觉一怔。

蔡延朝乔兰芷走过来：“乔姑娘，大理寺也派人来了吗？”

“不，我只是随嫂夫人来青州游玩的。”

这时蔡延才瞧见身旁的王晴雪：“啊，原来是张夫人。”

王晴雪点点头，说道：“看这案子像是挺棘手，昨晚我们遇上的一件事，不知说出来能不能帮上忙。”

“自然。”蔡延即刻将她们请至另一处，“之前发现的尸骨，皆是先前别处丢失的几个孩子，我们怀疑，这具恐怕也是。因此必须尽快找到那些丢失的孩子，否则很难保证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因此若有任何可疑之事，都要详细说来。”

乔兰芷点点头：“昨晚夜半时分，像是有什么人从我们住的门前闪过了，只不过外头太黑，我们没敢出去。”

毕竟是王晴雪亲眼看到的，个中细节她最清楚，因此补充道：“其实……那个影子，还在门前停了一会，像是在往里头看，我怕吓着人，因此昨晚便没说的这般详细。”

“可否到二位住的地方查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