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最后的真相（1/1）

乔兰芷：“依我看，她应是故意出来见什么人的。婉儿公主，你那时可发现外面有何可疑之处？”

“嗯……”婉儿左思右想，“那时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啊，我也闻到了花香，奇香无比，当时我还在找到底是什么花这么香，但云娘突然说她要回房，我们便回去了。”

乔兰芷点点头：“那花香或许就是什么可使人迷乱的毒，云娘并非是突然要回房的，而是花香导致婉儿公主忘了一段自己所看到的情形。不过，若那花香也是导致云娘抽搐不止的罪魁祸首，那婉儿公主为何没事？”

婉儿一下陷入沉思，兴许是在拼命回忆自己是否真忘了什么。

乔兰芷从大理寺找来赵黔，赵黔也不知云娘是否是因为中了什么毒才变得这样。

方逸礼看了赵黔一眼，好奇问道：“听说你对毒也颇有研究，云娘所中的，会不会又是那个什么焚心洞搞出的毒。”

乔兰芷使劲点头：“对，之前的几次，我们也猜测是焚心洞。”

赵黔恍然大悟：“对……对，五毒之一……陶夭夭！”

“陶夭夭？”方廷瑜抱臂蹙眉深思，“是那个浑身没骨头似的陶夭夭？”

“哥你见过她？”

“不。”方廷瑜摇头，“也只是在路边的说书人那里听过。据说此女子生了张童颜，不知得了什么病，身体像是没有骨头般软趴趴的，平日里出门要么让人抬着，要么就像蛇一般爬行，正对应了五毒之一的蛇。”

乔兰芷问：“那云娘的病跟陶夭夭有什么关系？”

赵黔：“她……最……最厌恶……身体……健健全之人，常常……与人交交易，她替人办事，而事事成之后，此人便要将整……整条脊髓抽出交于她。”

“啊？”方逸礼惊愕，不觉打了个冷颤，“这，想想就怪吓人的。”

“抽……抽脊髓前，她便……便会给人下下毒……以减轻痛苦。”

方逸礼：“那还算有点人性。”

听罢赵黔和方廷瑜的说辞，乔兰芷又道：“因此，云娘可能正是中了这种抽骨前的毒，所以才会这般反应？这……算是减轻什么痛苦了？”

方廷瑜挑眉：“也不一定就是陶夭夭，不过我们还是要严防以待，若云娘真被抽骨，那她口中其他的秘密，我们便再也不知道了。”

乔兰芷：“若陶夭夭真要来抽骨，那便说明云娘与她交易的事已经完成了，会是什么事呢？”

方廷瑜：“这个便只能由云娘自己说出口了。”

又过了一日，方廷瑜派出去的人也终于回来了。猜测不假，那三户人家确实全部焚尸荒野，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找到了块西厂的腰牌！

“哼！”方廷瑜看着那块腰牌，冷笑，“李深定然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不严谨的手下。”虽说证人没了，但这块腰牌，也足以说明那些人的死和西厂绝对脱不了关系，眼下人证物证全在，只要李深没有其他花样，即便死不了也能扒层皮了！

这个时候，婉儿来报：“云娘有话要说！”

昨日赵黔来过后，云娘的情况便有些好转，如今虽是还很虚弱，但已能开口说话。她双眼浑浊，有气无力地望着围在床边的众人，一滴泪顺着眼角流入了鬓角。

乔兰芷蹲下来看她：“云娘，你想说什么？”

“是……是陶夭夭没错。”

闻言，其余人也有些激动，乔兰芷便示意云娘继续说。

“有所隐瞒是因为，因为我还做了一些……一些难以启齿、禽兽不如的事情来。”云娘涕泗滂沱，哽咽着一字一句，“是我害了紫萍，是我让她来济州，是我告诉她能给她安排个好差事，也是我说，会尽快找人将祖母安顿过来……”

在场之人无不吃惊，方廷瑜问道：“紫萍服毒而死，是你所为，还是她自己吞下的？”

“是我……全都是我……我先让紫萍到万家做仆人，又让陶夭夭帮忙杀了万家满门。我没想到紫萍竟然大半夜活着来找我了，因为……因为我是拿她的脊髓跟陶夭夭做的交易！”

“什么？”乔兰芷站起身，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紫萍……她知不知道万家人的死因？”

“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前面三人的死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家人的死是场骗局，她当真以为我是想给她找差事的。也是我让她告诉邻里她要去的是蓬莱而不是济州，我口上解释这么做的原因是避免这种好事被太多人知道，但实际上我是怕紫萍离开太久引人怀疑，若有人来济州找她，那么我的所作所为被人发现的概率便增加了。她不知道万家是什么人，那晚她吓得浑身发抖，向我诉说着万家人的死状，我越听越怕，不是怕万家人的死，而是不明白紫萍为何还活着，她不该活着！”云娘闭上眼睛，满脸内疚，无奈摇头，“我们二人整夜未眠，我一直等着陶夭夭来，但她却一直没来。紫萍多活一日，我便多一日的担忧，若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那万家人的死，早晚会查到我头上来。待到天将亮时，我让紫萍去报官，却在她的茶里早早下了毒，听到紫萍死在衙门的消息，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不！”方廷瑜阖眼，“紫萍是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

云娘睁大眼睛怔怔看着方廷瑜：“什么？”

“她在去往济州的途中，甚至还偷偷返回了一趟石县，就在你杀了贾玉贵之后。”

乔兰芷恍然大悟：“没错，若紫萍不知道这些事，那水缸中便不可能出现木刨。”

云娘疑惑着眨了几下眼睛：“木刨？”

方廷瑜：“看来你的确不知木刨的存在，那便说明木刨确实为紫萍所放。”

乔兰芷接着说：“紫萍定然知道是你杀了贾玉贵，她也想让官府的人继续查‘强盗案’，好给死去的家人一个交代，于是便在水缸中放了只木刨，让官府的人将她和‘木鸟’联系起来，只要官府顺着她的踪迹继续查下去，总会查到什么。事实上，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