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西园八校尉（1/1）

吕布暗忖：

董李到底想干什么，制造混乱，浑水摸鱼？

董卓说：“丁原，有人告你，你谋杀了西园军统帅——蹇硕。蹇硕，是灵帝最宠幸的心腹爱将。你谋杀了蹇硕，摊上大事了。乖乖从实招来。”

李孝儒解释，蹇硕跟灵帝一样，死得蹊跷。蹇硕在灵帝心目中非常重要，假如灵帝泉下有知，得知蹇硕跟自己一样被人谋杀，一定恨不能从陵墓爬出来，惩治凶手。

谋杀蹇硕？

有没搞错。

吕布觉得，李孝儒可能在拖延时间，以便浑水摸鱼。在他心目中，丁原忠义、良善而不滥杀无辜，不可能干出协助张让反杀何进、谋杀灵帝、谋杀蹇硕的事。

难道自己没长眼，看错了丁原？只见丁原脸色很难看：

“少废话，传证人。”

董卓不理会丁原，朗声道：“西园军，是灵帝为护卫自己而创建的军事实体，大约一万六千人，分属八名校尉官带领。那么，西园八校尉，到底是些什么人呢？”

旁观席上，有人说知道，有人说不清楚。

惊堂木一响，董卓大喊：

“传，西园八校尉。”

证人席前，站了一排。

军人清点完人数，走到审判席报告：“禀报董将军，传讯者应到8人，实到7人。死了一个，名叫蹇硕，来不了了。”

丁宫说：“没死的七人，从左到右自报一下，在西园军任什么职务，由谁举荐。”

淳于琼，右校尉。袁绍推荐。

夏牟，左校尉。袁绍推荐。

冯芳，助军右校尉。袁绍推荐。

赵融，助军左校尉。曹操推荐。

鲍鸿，屯骑校尉，兼下军校尉。灵帝任命。

曹操，议郎，兼典军校尉。灵帝任命。

袁绍，虎贲中郎将，兼中军校尉。灵帝任命。

“蹇硕，小黄门，兼任上军校尉，西园军统帅。灵帝任命。”曹操自告奋勇，“蹇硕死了，我替他代言。”

董卓邪笑而问：

“你们七人，堂堂士党，却得服从阉党蹇硕指挥，大概都恨不得咬蹇硕一口，咬得他连如厕蹲着都费劲？”

面对这种侮辱性问题，没人答复。

董卓问：

“有人报告，蹇硕，是丁原谋杀的。你们知道这情况吗？”

曹操、袁绍等七校尉异口同声：“不知道。”

丁原松口气，看一眼吕布。

吕布回看一眼，表示相信他不会干这种事。

董卓大喊：“传，白发宫人。”

一名年近花甲的宫女带到。

丁宫好奇地问：“你多大岁，还留在宫里？”

白发宫人说：“六十岁。”

丁宫示意白发宫人说下去。

“十三岁我入宫，不到三十岁就长了白头发，从那时起，叫我‘白发哭神’，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忘记了自己的姓名。”

丁宫问：“认识蹇硕吧，他怎么样？”

“蹇硕，二十岁就一表人才，身高九尺，壮健如山，还头脑睿智，有武略。正直善良，有情有义。想跟他对食的阉人、宫女，没有三万，也有四万。”

“蹇硕艳福不浅。”曹操直吞口水。

黄琬拍拍丁宫，示意快看自己女婿。

丁宫一拍惊堂木，问白发宫人：“听说，你是蹇硕对食的家人？”

“是。”

闻听此言，淳于琼讪笑道：“蹇硕几个月前死的时候，未满四十，竟看上比他大二十岁的老东西，口味真怪。”

白发宫人白一眼淳于琼，说：“我们家对食，不是普通的两口之家，而是有妈妈、儿子、媳妇。我是蹇硕他妈。”

没被审判官制止，淳于琼又说怪话：“进宫总计四十七年，你侍候过顺帝刘保、冲帝刘炳、质帝刘缵、桓帝刘志、灵帝刘宏、今上刘辩等六位皇帝。灵帝英明，让你穿开裆裤，你肚子怎么这么不中用，一粒龙种也没生根发芽？”

白发宫人怒斥：

“淫贼，你真无知。我十三岁一进宫门，就接受扫地、梳洗、针线等杂活培训，第二年又接受走路、侍立、跟随等礼仪培训。学得慢的，需要三年。我两年学会了，出来时，顺帝已驾崩……”

“白发宫人，不要搭理那狗贼。”何太后再也听不下去了。

白发宫人跪谢。

董卓吩咐再对淳于琼掌嘴二十。淳于琼担心再掌嘴就吃不下东西，哭兮兮挣扎，结果被打得更狠。

董卓抱着罗汉肚，哈哈大笑，叫白发宫人长话短说，谈蹇硕在官场为人处世怎样。

白发宫人思维敏捷，指出：

孝顺儿子蹇硕，比灵帝年长几岁，多年前被提为小黄门。小黄门，不管其他官吏奏折，专收发尚书奏折、传宣皇帝诏命、负责皇帝与后宫日常联络。

小黄门，秩六百石，介于中黄门、中常侍之间。

深得灵帝宠幸，想升官，一句话的事。

蹇硕忠厚，不忍心把年老的张让、赵忠等十常侍挤一个下来，十常侍感激不尽，都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

我老婆婆，入宫长达四十七年，从未见过比乖儿子更好的人。

听到这里，丁原大声怒问：“啰里啰嗦一大堆废话，白发宫人，你知道是我谋杀了蹇硕？”

“你谁呀？”白发宫人反问。

“我原是并州刺史、执金吾、骑都尉、领太仓令——丁原。”

白发宫人说：“并州刺史不认识，只听说并州主簿吕布字奉先，文武双全，打遍天下无敌手。”

“扯哪里去了？说，你是不是知道，我谋杀了蹇硕？”丁原又问。

董卓对白发宫人说：“有人密报，是丁原谋杀了蹇硕。”

“丁原谋杀蹇硕？我没听说过。”白发宫人说。

“我以为你知道呢。不知道，靠边站着去。”董卓喝退白发宫人。

李孝儒一拍惊堂木啪，大声喊：“传，潘隐。”

一名脸上没一根胡子的大汉被带入。

董卓问：“潘隐，袁绍不是把阉者杀光了吗，你怎么还活着？”

“我有事外出而幸存，本来躲在城外民居，不知为何被禁军抓了进来。”潘隐疑惑不解。

董卓道：“现在我管事，不杀阉者，你别怕。但必须乖乖作答。”

“谢谢。好的。”

董卓问：“你认识蹇硕吗？”

“认识。”

“老相识吗，关系如何？”

“以前好，后来更好。多年前，蹇硕就是小黄门，对下面的人都很好。几年后，我被他提拔为小黄门，西园军成立是，还提我做了他的司马。”

“他死的时候，你是否在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