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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突变为吕布(1/1)

大将军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遭反杀;皇帝年仅十四,羽毛未丰;太后新寡失事,不敢临朝听政。

189年,洛阳大乱。

8月27日。

卯时初刻,显阳苑。

苑门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苑内,即将召开匡扶汉室协商会。

吕布字奉先,以主簿身份,跟随将军参会。

过安检,他遇到点麻烦。

“膂力过人,听说你能做武将,偏做文官。我怀疑你有问题,请配合盘查。”守门的武将脸色凝重,命士兵把吕布押往审讯室。

吕布三十岁,羽扇纶巾,容貌甚伟,英俊儒雅。

竖食指,心里骂:

盘查毛,摩擦掉几条?没事找事,你神经病啊。

将军威严呵斥:

“你!”

门将皮笑肉不笑:“将军里面请。”

“奉先,早点进来,那厮找茬套近乎,别跟他废话,就说只喜欢女人。”将军叮嘱完,走进苑门。

审讯室。

吕布跨门槛,忽觉腥味扑鼻,入眼是架血迹斑斑的拉尸刑具。

啥意思?

门框,猛然间射出一团白烟。

麻沸散?

麻醉药进入鼻腔,瞬间转换到血液系统,爆炸式扩散。

他意识到危险,已经太晚。

惊悚不堪,全身瘫软。

闭上双眼。

……

灯火不阑珊,摇曳着审讯室内外黎明前的黑暗。

吕布被四名士兵甩上拉尸刑具。

“妻子美、女儿乖,艳福不浅。”门将把搜到的全家福画像塞入自己腰包,示意扯出两条麻绳。

绑牢手脚,让吕布插翅难逃。

表面上,吕布不省人事,其实神经系统并未被完全麻醉。

他心里哀叹:

“倒霉,我是吕布。”

书中暗表,这吕布非东汉土著,乃灵肉重组的突变生物:

穿越者。

穿越,已发生了一个月,“蜜月”后的这时苦不堪言,很怕身下的东西:

拉尸刑具。

它颇具创意,利用扭矩原理,一人操作杠杆臂,对受刑者来说,跟遭受五马分尸的酷刑差不多。

他已感受不清室内人在干什么。

仿佛掉进个无底洞。

下坠。

即将摔成肉饼。

恐怖。

猛然,两块眼皮睁开一条缝,因极度恐惧,麻醉药变冷汗出来不少。

好。

总比一无所知死翘翘好。

一粒眼珠勉强能转动,缝隙中,门将背影带着士兵们朝门外走,吕布用勉强能发声的舌头不利索质询:

“为啥?”

门将意外地停下脚步——原计划麻翻吕布,叫身材瘦长的文吏看守,万一吕布提前苏醒可录口供。

他随口审问:

“为何没做武将?”

……

2023年。

川渝山村,土墙瓦顶。

他是户主。

年届六旬,鬓角已染霜,与妻子躺沙发看三国剧,喜欢貂蝉的美艳,嘴硬,吟垃圾诗一首:

姑娘

你的双眼水汪汪

我愿做只脚猪

给你疗痒

其妻尚处更年期,绝经干涩,行房就唱“哎哟”催眠曲,照旧吃醋,拉起他,朝电视一推:

“哈儿,钻进去嘛。”

他一个趔趄,往后便倒。

住院。

钱少。

医治无效。

昏迷中,隐约听到妻子在鬼哭狼嚎。

双脚一瞪。

苏醒,但见躺平的地面长有大树小草,是片原始森林。

耳朵传入狮吼虎啸。

他一抽鼻子,闻到狗粪味,不知是其领地意识的衍生物,还是遭遇狮虎被吓出来的衍生物。

臭不可闻。

脑海里,正在飘飞两个人的碎片记忆。

我在哪?

我是谁?

姓名忘了,他翻身爬起,没摸到手机,撒泡尿一照。

差点认不出自己:

年仅三十,鬓角似染墨,五官、四肢、躯干大差不差,穿着东汉文官服。

他似有所悟。

穿越!

居然为吕布。

吕布,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是《三国演义》里的人设。读者手痒,搞了个三国猛将排行榜。

一吕二马三典韦

四关五赵六张飞

《三国志》有载,初入官场的吕布,以弓马骁武给并州,被刺史丁原召为主簿。

文力值语焉不详,武力值有俩标签。

膂力过人

号为飞将

文史互证,不如亲身验证。

他走到棵大树前,开通内置的任督二脉,启动外挂的双手双脚。

咔。

噗。

验证结果:

劳宫穴所纳之气、涌泉穴所喷之气,还可以——膂力过人的“过”字、号为飞将的“飞”字,底蕴尽管很不科学。

但很是文学、史学。

这使他安于做主簿的身份,感叹道:

“三国志诚不欺我,极具张力,牛批。”

他乐意,以吕布自居。

……

这时的吕布,神志已不太清楚,嘀咕:

“换岗,没找到理由……做武将……打死打伤别人,于心何安。”

门将嗤之以鼻:

“孙子,打我一下,对穿对过。”

士兵们哄堂大笑。

人耳朵就这么奇葩:

把真话听成假话,把假话听成真话。

遭遇不屑,吕布毫不在意,在意自己的灵魂权力、躯壳完整,条件反射,问:

“几个意思?

“挖你家祖坟了……烧你家房子了……撩你家妹子了?”

坐在案几后边的瘦长文吏捂嘴偷笑。

啪啪。

掌掴后,门将把癞蛤蟆似的大嘴贴近吕布耳孔,盛气凌人:“我有侄女,你敢撩吗?只准接受盘问,再敢瞎问,揍扁你孙子。”

岂有此理。

噗。

重拳出击,从面门贯通后脑勺。可惜,这是遐想。吕布嘟囔: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此话一出,惹得那门将暴跳如雷。

鳖孙活腻了,还敢瞎问,我就是天理、王法。

弄死你娃。

他脱掉上衣,露出大金项链,跳几跳肱二头肌,抓过瘦长文吏的毛笔,折断,视对方胸肌为靶子。

戳向靶心。

脑部的意念不能唤醒丹田内力,任督二脉、劳宫穴、涌泉穴都通通的形同虚设。

所有人体组织,犹如一盘散沙。

不堪一击。

所有解决方案,都等同于扯蛋。

与妻很相爱,蜜月期意犹未尽,他不甘心就此永别,突然想起前世读过的警句:

该示弱时就示弱

示弱不等于懦弱

很庆幸,找到个台阶下:

“不看地面看天面……请看在将军丁原的面上……”

丁原字建阳:

并州刺史,兼执金吾、骑都尉、领太仓,被朝廷撕成四大块,重重地用。

还被大将军给了一个大面子:

谋诛阉党。

这在十二位驻外猛将中,是唯一的殊荣。

不料那门将极为不屑,插嘴:

“丁原面子好大,我好害怕。告诉你,丁贼死期到了。”

听口气,这门将可能受阉党余孽唆使,找丁原报仇来了。

吕布忐忑不安。

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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