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言灵力量消失了(1/1)
筱黑细微的动作转变让曲星墨看在眼里,但他丝毫不放在心上,再紧张兮兮又有什么用,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就算有,也会被他毁掉的。
“这样啊,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呢?”
她开口,让那小少年内心不安了起来,他滑软温热的手紧紧裹着修长微凉的手指,抬头望着她噙着笑意的神情,一种不安的感觉无端升起,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此时会那么的不高兴。
或许是对面的这个男修,浑身的气场就不是善类,让他浑身都警惕起来。
听到她的回应,正接近曲星墨想要的状态,他眼里漫过微不可察的窃喜,轻轻咳嗽了几声,力道把控得很好,不会过于用力粗鲁也不会过于虚假轻浮,和他那张病弱般苍白,有几分俊美的脸庞搭衬起来,那模样是一语难以道尽的美感三分皮囊,六分气场,看上去真真是个病秧子美男。
他仰起头,看起来是那般无力和虚弱,面上露出苍凉的笑来:“我不知道.......罢了,你帮得了我一时,也帮不了我一世,唉,罢了,终究是我太弱了......咳咳咳.......若我是个金丹期修为就好了......乔师妹,谢谢你......."
一开口的无病而呻便将那美感破坏殆尽了,乔嫣良的头皮发麻,脚趾陷入了尴尬而又浩大的工程中。
很快那群人追了上来,他仿佛又陷入了垂死挣扎的境地,连天上的日头此时也不那么盛浓了,被几朵云虚掩着,投在地上蒙蒙的光和云层的阴翳。
“别过来!你们.......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乱征收无辜弟子们的保护费罢了,呵呵,你们可真是坏到骨子里,坏透了!大不了,我们决一死战!”
他挺直了身体,抄出了天裂剑,作出要拼死一搏的姿态,而那些人也都很上道的配合着他。
“?”她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因为宗门的宗规上有明确规定,禁止弟子在除斗法台外的地方打架,伤及性命更不行,曲星墨是罔顾规则,横行霸道太久了,连这样一条规则也不知道。
这实在是蠢得有些另类了,反正他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才不在乎,与那几人刀光剑影地打了起来。
她在中途随口插了句嘴:“宗主来了。”
只是想恶作剧一下,即使知道那群人的反应不会有多大 但在他人打得火热的时候丢点令人心悸的元素不是感觉拉满吗。
打得酣畅淋漓的几人停下来,确认没有宗主的身影之后又打了起来,曲星墨口中边喷血边打,看起来十分的顽强。
就在下一秒,宗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乔嫣良对面,两人隔着一众打得不分你我的疯子两相对望。
“说曹操曹操到。”她看着对面的宗主,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总之宗主出没得十分诡异,分明她在对面都没看到有什么人影,周围弟子们也躲得远远的,眨眼的时间对面就出现了宗主的身影。
“是言灵的效应。”系统的心情有些难以言喻。
明明她可以利用言灵之力来正向暗示提高自己,而不是把机会用在这种一语成谶又毫无意义的小事情上,言灵的力量在她体内正逐渐淡化失效,所剩下的一点言灵之力估计也只能带来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她是无心的,谁会时刻记得有限力量内所能够达成的事情,反正她是忘了,要正向鼓励和提高自己,她也没有明确想要的,实力,她敢肯定自己是有实力的,根本不怕会吃别人拳头,相反,别人的拳头只要够硬,愿意往她身上呼,她就想硬碰硬。
“啊”的一声,一道人影倒在了一个弟子怀里,那弟子又轻轻把那人平放在地,一群人混战结束,个个都鼻青脸肿了,一开始只是假打,打到后面硬搓出了火气,谁也不能忍受在混战中被人误伤或蓄意谋伤。
“你们,打完了?”
宗主和煦的嗓音穿过这段小小的路,而路中间正因为有这些打得难舍难分的人,才让玉门街道路阻堵。
他们听到这耳熟的声音,打得发热的头脑闪过些许清明,努力思考着这道声音是谁的,连同躺在地上装死,只为了乔嫣良能心软来救他的曲星墨也将眼睛睁开了条缝,匆匆掠过一片白光,又闭上眼睛继续装死。
半晌,他们回过神来,如梦初醒般瞪大了双眼,齐齐跪了下来:“宗主好!”
“宗主?!”
此时一个现眼包从地上弹跳了起来,那模样像是被封棺数年才刚被放出来了一样,从头到脚都透露着茫然二字。
他看到活生生站在面前的宗主身影后,也连忙跪了下来,这只是个闹剧而已,万一宗主当成真的了可怎么办!
“你们刚才在打架吗?”宗主问道。
他们一致回答:“没有!不存在的!!”
宗主眯了眯眼。
"你们的衣服怎么歪七扭八,都是鞋印或褶子,有些还烂成了破布一样了?"
"我们在玩游戏!!!不慎扯坏的!!!!“
尾音拖着稀稀拉拉的应和声。
”闹着玩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师兄弟打成了这副样子,啊?“
他的声音突然就听不出有什么波澜了,跪在地上的弟子们都忍不住偷偷地抬头望了一眼,口中唾沫咽得飞快。
宗主继而说道:“咱们宗门有条规定,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想到哪条最应景的,立马大声告诉我!我马上就奖励你十块上品灵石!”
看好戏的弟子们已经在绞尽脑汁的思考了,而乔嫣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和钱打交道的机会。
”除在斗法台与练武场上,任何弟子不得未经允许在其他地方私自斗殴,引发损毁他人财物,伤人肤发,危及性命的事,如有发生,严惩不贷。”
乔嫣良高声呐喊,得,系统眼睁睁看着她又在一次无意中,言灵再次生起效应,将力量耗空的状况。
他真的生气了,这什么破言灵啊!!!就不能等有用的情况下再发作吗?????
言灵效应之下,宗主的严惩不贷就必须执行,得严到什么程度才算够呢?
宗主扫给了她十块灵石在身份玉牌中,在其他弟子眼红的目光中对跪在地上的几个人作出审判:“等等 我想想。”
“啊 我想到了!你们给我,去灵植园中拔草,把园里所有的杂草都给我拔干净了,还有,宗规挨个给我抄三遍,每天都绕着玄门广场跑两圈,不准使用灵力,这些惩罚拢共要给我坚持三个月,不许偷懒,我会过去亲自盯着。”
话音刚落,那些弟子们的脸上失去血色,看起来憔悴不已,尤其是曲星墨。
“宗主大人.......您是认真的吗?且不说......不说那足足千亩的灵植园,那堪比《天机论》的宗规........就拿那玄门广场来说,宗主大人啊.......我御剑飞行绕一圈都要半个时辰,跑两圈,您杀了我吧!”
他失声痛哭了起来,在没来修仙之前,他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来了剑归宗这几年,什么粗话没干过?
当少爷时没有过的体验硬是日日都在他身上发生,他是愈发憔悴了,至此他依旧默默地朝成为人上人这一个目标发展奋斗着。
原以为当上了督察队队长后便终于可以开始过上舒坦轻松的好日子,但眼下因为根本没有仔细记过宗规而吃了亏。
宗主脸色沉了下去:“年轻人怎么可以自暴自弃,不成体统,连这些都忍不了的话,将来那天发配你们去做任务,岂不是个个都有去无回,一点意志力也没有,你们相当废物,是吗?”
曲星墨等人心如死灰的领了罚,宗主脸上又挂起一派祥和的笑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乔嫣良与她身旁的小少年后便离去。
从始至终站在吃瓜前线,貌似并未被怎么波及的乔嫣良,眼光草草掠过从地上爬起的几人,便要带着筱黑继续逛逛别的。
但那几人又凑上前来,事多得她都烦了,她只想好好的逛个街,而不是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么久只为了看这种大小脑残缺不全的表演。
“你们想做什么。“
她已不耐烦地问道,曲星墨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纤纤手指上那枚嵌着黑色晶石的储物戒指,价值不菲的模样。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滴溜溜打量着,得出一个结果:“她应该相当的有钱。”
“乔师妹,我很想知道在昨晚的时候,你给李逵喝下的那瓶是什么灵丹妙药,竟有起死回生,让人突破层级的功效。”
她眼皮掀起,长眉轻挑:“想知道吗?”
“想!”曲星墨一脸的迫切与渴望,勾起了她恶作剧的欲望。
“也不是不能够告诉你,毕竟这并不是一件秘密,你知道龙之谷这个地方吗?”
在魔三角里出生长大的人都知道,不管有没有见过,都有听过关于这片峡谷的故事。
他点了点头,乔嫣良勾起唇,继续说道:“龙之谷之所以没人能够存活,是因为那谷底有许多阴气与灵气富集一体,若直接与人修接触,轻则产生心魔障碍,重则爆体而亡。
但没人知道在龙之谷谷底下孕育的灵泉,它将阴气消杀,将灵气融入,成为了有洗筋伐髓,修为突进功效的灵泉,每一滴灵液都能使人发生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目光绽放出灼灼光芒:“你得到了很多这样的灵泉水吗?”
她摇了摇头:“并没有,我只是运气好罢了,跟着一位修士被丢下谷底,在他装走了所有的灵液后,我偶然得到了那一滴,正是我给李逵师兄的那瓶。”
她胡言乱语道,反正不管有没有人探究,都不会找到龙之谷的下落和她所说的这些事情。
看他信了的模样,她轻笑过后,便与筱黑扬长而去。
慢慢的去找吧,慢慢的去找,去消磨自己的时间来验证一个不可能得到,根本不存在的结果。
两人逛了一会便打算回去了,玉门街上有卖些非常珍奇的符箓丹药,但也都是看看,便掠过去了。
十分清雅的茉莉花香从紧闭的店铺旁一侧小门里传出。
她想到自己前几天要提炼制香的事情,总算从挂在脑后中被回忆起。
趁现在清闲,她进了尚未开张的花店小门内,香气扑鼻,令人心情大好。
花店里有两位女修正在忙碌,将截断的花茎浸泡在了水中,施加灵气裹住破损处,又用木系灵力调整花瓣的生长朝向以及开合度,每一片花瓣都洁白挺翘,饱满水嫩。
浸在桶子里的枯萎花枝被她们捞起,用剪子小心翼翼地剪去枯黄凋零的叶片,花茎萎靡发黑,失水已久。
眼见一根细细的银签子捅进花茎底部,细挠翻搅,拖曳出一些黑褐色的萎靡组织,花茎已成空心,又见她们往细细的茎管里输送木系灵力,脉络涌上新鲜的灵气,干枯花瓣脱落,一点一点长出点点新芽。
就像是观赏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那般,站在门内,她静静地见证着宛如表演般的塑造过程,每一抽植物丝条都按照着她们的想法来,勾勒出相当漂亮的挂帘。
挂帘??
这花和挂帘,她想不出前后因果来 沉默而震惊地目睹一切。
忙碌中的两位女修似乎终于意识到有人来了,一齐转过头去,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又以极快的速度去将那些灵植进行再造。
有一只大木桶被从密集的桌底下拖了出来,里面培育着一株漂亮的水仙,漂浮在有灵气加成的水上,她们毫不犹疑便将开得漂亮的水仙花剪下,沿着花骨朵剪开来。
她以为这些漂亮的植物是会被制作成花卉,花束,盆栽等,但是完全没搞明白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剪开的水仙花抽出了一根绵白色的长丝,整朵花扔掉便不要了,扔在地上的花瓣经由忙忙碌碌地来回脚踩,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花草香味糅杂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