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怀疑人生的谢羡予(1/1)
这头的陆溪还不知道李秀言同志已经在家里算着退休之后的生活了,她正在知青院前院的操场上颤颤巍巍的练车。
为了不被他人围观,她故意等到知青们都去上工了再开始练车。
其实她也不是技术不好,而是不习惯时不时就得站起来这样的骑车方式,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习惯,如何在站起来后还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别问她之前会不会骑车,现在的路面跟之前有得比吗?
五米一个小坑,50米一个大坡,路面坑坑洼洼,全是两边落下来的碎石,难怪都说要想富先修路,古人诚不欺我也!
因为没人帮着扶车,陆溪又不想跟大地妈妈亲密接触,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陆珍珠趴在不远不近的大树底下,惬意的看着陆溪练车。
她可聪明了,知道不要离此刻的陆溪太近!被撞到肯定很痛哦,呼呼~
不过,她好像看到了昨天在山上能看见她的那个男人了,哼哼~
“谢医生,知青点马上就要到了,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木梦瑶转身含羞带怯的对跟在她身后的谢羡予说道。
谢羡予的教养不允许他对女孩子翻白眼,但还是忍不住冷声说道:“你想多了!”
腿伤本来就不应该到处瞎跑,眼前这个知青却三番四次的跑去医务室找他,谢羡予心底的不耐烦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木梦瑶脸色僵了一下,随即缓和道:“那谢医生,我先进去了。”
谢医生肯定是不好意思才这么说的,也是,她们现在还没确定关系,让太多人看到了他们这样,对她们俩都不好。
尤其是对女孩子更不好,谢医生肯定是不忍她遭人非议,才假装冷漠的!
他真的好体贴!
木梦瑶被自己的想法说服了,脸颊通红的看了一眼谢羡予,转身跑进知青点了。
谢羡予皱了一下眉头,她是听不懂人话?
还有她那么大的幅度跑步,刚缓和的伤口肯定会出血,她会不会下午又来找他?
看来下午得找个理由不待在医务室了,看了看今天的天气,很适合去县城逛逛了。
看了看专心练车的陆溪,谢羡予又看了下不远处大树下的小猪猪,怎么变成粉色的了?
昨天不还是金色的吗?
谢羡予原本平静的生活这两天被人打破了!
自从奶奶因为身体不好去世之后,爷爷就变得郁郁寡欢。他那时候正在上大学,只有周末休息时才有时间回家。
他刚上大学那一年,首都的局势已然不太平稳了。不安促使他拼命学习,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毕业。
在他大三那年,他的导师终究还是因为有海外背景的原因,出事了。
当时门下只有他还在学校上学,导师早早的托人写信给他几个师兄,让他们尽可能的多照顾一下同门的师弟。
导师出事后,他越发感觉到了局势的紧张。
爷爷的爸爸也就是他太爷爷,军功赫赫,但早已过世。
爷爷因为早年当兵出身,哪怕退休了也还是人人敬重的首长。
他的父母也是最核心的那一批科研人员,虽然已经多年杳无音讯,但他始终坚信,父母肯定还在祖国的某个角落发光发热。
哪怕他心中怨恨他们,生下他之后不管不问的将他丢给爷爷奶奶照顾,连奶奶去世也未曾回家,但终究希望能有再重逢的那一天。
按理说他家的背景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但奶奶家里早年是顶顶出名的有钱人家,还有海外背景,他的大学导师亦然。
原本他抱着一种侥幸心里,觉得奶奶已经过世了,导师也已经下放了,他家里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大院里的几户人家都因为家里早年的背景,出事了!
妻离子散,登报脱离关系……种种
人心惶惶。
最终在收到师兄给他寄过来的信之后,他决定行动,不能再跟之前那样抱着侥幸心里坐以待毙了。
信里描写了大师兄一家已经因为某些原因下放了,下放后的生活甚至不能用贫苦来形容,只能说是苟活着。
他要离开肯定得带着爷爷,爷爷年纪大了,他不可能将爷爷一个人扔在家里。
而且这个时候,爷爷离开政治中心也能更加安全些。
他联想到爷爷曾在他小时候说过,他们的祖籍在东北这边,所以经过几番关系运作,他带着爷爷回到了爷爷很小的时候,曾经生长过的地方。
八里村的现任村长徐国富一生敬重军人,得知老首长一家荣归故里,哪怕身份有些许敏感,还是留下他们了。
在知道谢羡予已经是医学院毕业的大学生之后,刚好村里医务室建好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医生,村里的人有个头痛脑热,都只能去很远的地方看病,很不方便。
直接将谢羡予安排在了村里的医务室当医生,村里人都很敬重爷爷,也很稀罕大学生,毕竟按血缘算,谢羡予是他们村里出去的大学生呢。
他们爷两就这样在八里坡村安顿下来了。
平时他在医务室晒晒草药,钻研下医书,或者上山采点草药。
虽然村里人没说什么,但他们的身份终究有点敏感,所以住在僻静的医务室那边再合适不过了。
爷两请人将医务室扩建了一下,平时住在医务室里,日子虽然平静但也安全。
村里人除了头疼脑热生重病,一般也不会往这边来。
不过昨天那两个女知青的到来,让他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宁静的日子要被打破了。
果不其然,今天上午她又来了!
吃完午饭,又来了!
最后他实在控制不住,才厌烦的对她说道:“我有点事情要出门一趟!”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木梦瑶一脸惊醒的样子,拖拖拉拉的走出医务室的大门。却并不离开,而是站在门口,一副等他一起出门的做态。
谢羡予是第一次遇见脸皮这么厚,看不懂人脸色的女孩子。
以往他只要冷着脸,那些苍蝇一般让人厌烦的人就会自己离开。
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没想好对策,良好的家教涵养让他没办法对自己的病患口出恶言,但要是下次她还敢继续这样,他不介意破例。
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说到兔子,谢羡予突然想起了昨天看见的那只小金猪,鬼使神差的就往知青院这边走过来了。
远远的就看见了趴在树下乘凉的小猪,只是,小金猪变成了粉色的?
谢羡予感觉这个世界有点魔幻了,他心底的信念似乎有点松动了?
如果是昨天的事情,他可以安慰自己说一只小金猪是品种问题。
但会变色这一点,谢羡予是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所以,谁能给他解释下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