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寿乡04（1/1）
经过好一段时间的赶路，方云几人终于到了刚出电梯的地方，回到了那片茂盛的树林。
“应该就是这里了，地上还有两个印。”
林寒晨指着地上两片明显倒伏的野草，指认着自己进入剧本的出生点。
两个电梯轿厢早已不见。
“不过，老……胡，你是怎么知道这边就是去村子的方向的？”老林终于问出了这个忘了很久的问题，刚好可以为作者凑点字数。
“很简单，看地上的草。”
地上俨然是一条黄泥小路，两侧都是参差不齐的野草。
“经常过人的地方草不会太茂盛，我记得刚进剧本的时候好像解释过？”
“想起来了……”
几人就这样，继续顺着越来越窄的黄土小径，走向树林深处。
虽然已过正午，但这里的天气似乎并不炎热，只有衣裙厚重的蔡丽微微出汗——还是一身新手装扮的老林就更不用多说了。
也许也有树荫的功劳在吧。
不知走了多久，当方云的体力值已经下降至300不到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由碎石子铺就的小道。
小道蜿蜒向前，一直延续到树林深处，最后竟消失不见——也许是因为太长而看不见尽头。
两侧仍是榕树，只不过更加粗壮，每棵都有几人合抱粗，气须垂落地面，有些已扎根地下。所有榕树都像初入后山时见到的那些一样，枝叶茂盛，根须虬结。有些根系甚至粗壮到高高隆起，看上去就像地面上长出一个个鼓包。
虽然一路上都是百年古树级别的榕树，但众人见到这片历史明显更悠久的树林时，还是深深地被震撼了。
大概从石子路开始地上的野草就不再茂盛了，只有一些低矮的花花草草稀疏地长着。不知到底是树荫太过厚重还是来人太多。
方云觉得第二种猜测的可能性不大。
厚重的树荫带来了令人舒适的阴凉，还顺带着一丝……阴森。
明明树上都挂着红色的飘带，但整片古树林都飘着红色的彩带，反而莫名让人有一种阴森感。
“难不成这些就是树神？村长不肯说是因为树神确实不是一棵树，而是一片树林？”方云挠了挠下巴，他感觉这些树绝对不简单——特别是有些格外粗壮的树，树干上还围着铁链，铁链上挂着一个个有些褪色的香包。
这些树明显比其他没有围铁链的要矮一截。
也许这就是“只长膘不长高”？方云暗暗想着。
“要不……咱们回去吧？”处理器小姐心里有点犯怵，捏住自己男友的衣角说道。
四周传来她的回声，蔡丽脸色一白，更加用力地攥着石卡的手。
“没事的，有我在呢，别怕……”
石卡先生毫无底气地说着鼓励的话。
“咳，”老林清了清嗓子，顿了顿说道：
“确实有点阴森，我给你大家讲个笑话吧，活跃活跃气氛。”
处理器小姐和显示卡先生同时抬头，看向林寒晨。
“等……”
“你们知道海啸意味着什么吗？”老林打断了刚开口才来得及吐出一个“等”字的方云。
见两人同时摇头，说出“不知道”后，老林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意味着浪漫过头了。”
果然，这很老林。
方云扶额，众人无语。
“额……不好笑吗？”林寒晨疑惑道：“笑点在于浪，漫过头了……”
“石卡，怎么我感觉更阴森了？”
“不知道，我们先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两人快步走开，彻底无视了林寒晨。
“老方，不好笑吗？这可是我妙手偶得的压箱底……”老林转头看向方云，方云则是面无表情地无视了热心的刚解释完笑点林寒晨，自顾自地打量着面前根系虬结的古树。
当然，并没有直接上手去碰——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可恶，又不理我。”
“啧，等一下我啊！”
老林快步跟上方云，一起跟上两名队友。
当玩家等级4级、体力上限高达400的方云体力值降到220左右时，两人终于追上了显示卡夫妇。
两人停在一口井前，井上盖着一块石板——他们正试图打开。
“这俩胆子可真大啊……”方云暗暗腹诽，一边上前阻止两人。
谁知道井里会不会跑出来什么脏东西？
两人被突然开口的方云吓了一跳，见是自己队友后，才拍着胸脯说：
“吓死我了，你们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
“就是，把我女朋友吓坏了怎么办？”石卡看上去很心疼，一把把蔡丽拉进怀里，搂着她说：“没事，别怕，有我在。”
再次说出这句话，石卡明显有底气多了。
方云没有搭理两个活宝，而是默默看着面前被石板压着的井口。
井口是水泥砌成的，应该混合了石块。不高，离地三四十厘米的样子，看上去饱经风霜。
井口压着一块石板，结合村长之前所言，方云猜测这就是那干涸的“长寿泉”。
扫视一圈四周，果然，在最近的一棵树下，一块残破的石碑静静伫立。
“长寿泉”
“喂，那个谁，怎么不说话？”见方云无视了自己，处理器小姐沉不住气了。
“凭什么无视我？”
方云只是扫了她一眼。
蔡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脸色潮红，似乎就要破口大骂。
可惜她只是翕动了几下嘴唇，并没有真正开骂——这也是端脑的功能，端脑能自动屏蔽不良言论。至于在游戏里，则是直接表现为无法付诸相关行动。
见到处理器小姐这滑稽的样子，方云嘴角勾出一抹笑容，老林早就憋不住了，转身偷笑。
“我说，你这有点过分了吧？”石卡看自己女朋友如此失态，多少想要表现一下自己。
“本来就是你们不对，不声不响的，这样子吓人还不道歉？”
“首先，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我只是阻止了你们贸然作死，虽然你们已经作过好几次了。”方云面对质疑，淡然回应。
“其次，小姐，你已经对我无礼过了，我们算是扯平了。”
正当石卡想问自己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对方云无礼过时，却听见方云戏谑的话。
“虽然碍于系统限制，你没能付诸行动。”
处理器小姐涨红了脸，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就算我们不对，但是你就能保证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吗？”
这可真是太经典了。
方云在心里啧啧两句，“至少我不会故意坑自己的同伴。”
“还有，如果你对系统阻止你破口大骂的行为有意见的话，”他瞥了蔡丽一眼，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般，继续说道：
“你可以给游戏官方发邮件，他们七个工作日之内就会回复你。”
“当然，你也可以打电话给端脑中心，工作人员当面就会拒绝你的无理要求。”
说罢，方云就没再管两人，转身继续研究起了这里。
石卡脸色铁青，却也没再说话。
“他……”蔡丽还不甘心，想再上前理论，却被石卡拉住。
“算了吧宝贝，别跟这个土鳖一般见识。”
“别碰我！你刚刚为什么不帮我？”蔡丽一把甩开石卡拉着她衣袖的手，“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石卡没有顺着自己女朋友的话说下去，而是耐心哄着对方。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井打开！”蔡丽已经消了气，但还是忿忿不平：“今天我已经受气了，所以那个土鳖不让我开，我偏要打开！”
“来帮我呀，就看着我一个人搬吗？我可是女生！”
“真是笨死了！”
蔡丽气不打一处来，刚消的气似乎有再生的迹象。
此时的方云已经领着老林走了有一段路了。
“老方，真的要甩下他们俩吗？好歹也是队友。”老林平时大大咧咧，但还是心存善良的。
“他们不会跟来的，至少在打开井之前不会。”方云摇了摇头，“我已经阻止过了，但我并不觉得他们是会听劝的人。”
“说起来，这里好像跟之前的树不一样。”老林看着井的四周，那些榕树几乎都拴着铁链，树根处还有个装着黑色不明物的碗。
“你是指那些碗吗？”方云来的时候已经看过几个，“那些碗里装的应该是某种液体，只是凝固结块了。”
“我猜应该是血，估计是祭祀的时候留下的。”方云适时给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么说的话那碗里应该是鸡血。”
“为什么这么说？你怎么知道的”并不是质疑，方云只是有点意外，老林居然还能推理出长寿村祭祀用的是什么。
“因为我在村长家踩到鸡屎了……”
好吧，很有说服力的答案。
“活物祭祀啊……联邦好像早就废除了吧。”方云不由得发出了感慨，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用鸡血之类的动物来祭祀。由于《禁止浪费法案》和《祭祀法》的颁布，第三纪的人们被禁止使用动物祭祀，同时为了保护环境，祭祀时甚至禁止燃香和使用烟花爆竹。
所以，虽然是已经凝固结块的鸡血，但还是让人感到很稀奇。
“他们为什么要祭祀这些古树呢？而且第二纪的人们不是习惯祭祀时点香燃烛吗？”
“可能是因为要祭祀树神呢？”老林不知道答案，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那为什么其他的树没有这种的碗呢？”方云若有所思，“而且，为什么不点香呢？”
“可能是因为……‘一点星星火，能烧万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