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最大的尺度(1/1)
池嫣瞪着眼,一下就被问住了。
“哥,你这是什么送命题?”池嫣苦恼的看着跟前那高大的身影,抱怨了句。
池淮州睨了一个眼神回去。
“这不是送分题吗?”
“哪送分了!”
池淮州想,爱与不爱,不是很明显吗?
池嫣压根就不用在这题上,思考超过三秒钟。
然而池嫣脸上神色的纠结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说是让她凭直觉说话,这深思熟虑的,看她那架势,便说想三秒钟,可能会想三小时,三天。
“别想了,赶紧去睡。”
他自己兴许也是觉得问这种问题没意思,是他脑子一热,犯蠢。
骤然间,心里生出一股烦乱。
就在他转身要往浴室走,准备洗个澡的时候,池嫣忽而在他身后开口了,“我觉得她还爱你。”
池淮州身子僵硬的顿了片刻。
随即,轻笑一声。
“行了。”
她信。
可他……不信。
池嫣眼睁睁地看着池淮州转身走进了那浴室里,她站了一会,最终无奈转身离开。
*
男人站在花洒之下,任凭头顶的水流肆意的冲刷过他的身体 。
那是一副性张力被拉满到极致的身躯。
然而,池淮州这么多年,似乎…… 与性绝缘。
也不记得多久没有那种冲动了。
突然之间,耳边就响起那道质问的声音——
‘因为我哥说的也不算错,池淮州,你敢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没有野*战这一回事吗?’
池淮州蓦然想起自己跟简安宁处过的那些时光。
他们一开始‘好’的时候,克制守己,十七八岁的时候,一个拥抱,亲吻,于他们那段关系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尺度。
尽管有些东西对于春心萌动的少男少女来说,觉得诱惑,可就算是到分手的那天,他们都未曾偷尝过禁*果。
直到池淮州二十二岁的那年,从京州航空航天大学毕业。
也是在那场毕业典礼上,他遇见了前来参加简一鸣毕业典礼的简安宁。
从不染酒的他,却在毕业晚宴上多喝了两杯。
酒精是最好的幌子。
池淮州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简安宁最后滚到一张床上去的。
但却也记得那一晚上,蚀骨销*魂的滋味。
爱的不深,做的……倒是挺深的。
想到这,池淮州自嘲的笑了声。
他不大愿意去想那些画面了。
因为一想,大概一时半会之间,会很难收场。
后来的两天,池淮州待在家里还是引起了父母的怀疑,他向来也不喜欢遮掩什么,便坦诚说了被停职停飞一事,虽然老池同志和蒋女士一时之间都有些很难接受,但终究没有在这件事上对池淮州施压。
他们相信池淮州。
无论是他的能力还是他的人品。
也相信他会为自己要一个公正。
“正好,嫣嫣就要生了,你也要当舅舅了,这几个月你在家帮嫣嫣带孩子,就当提前练练手,以后你带自己带孩子就有经验了。”蒋女士想的特别的长远。
池嫣心血来潮似的,偷偷地在池淮州耳边问他,“哥,你喜欢小孩吗?”
池淮州像是敷衍一般,随口丢了一句 ,“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看你小时候挺可爱的,谁知道你长大后经常把我气得半死。”
“感情是我给你留下阴影了?”池嫣有些不满。
“你给我留下阴影就算了,我怕你孩子也给我留下阴影。”
这几个月,蒋女士肯定会让他手把手的练习带娃。
池嫣看着池淮州那一筹莫展的样子,竟然有点心疼他。
突然之间,池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垂下了视线。
“不会吧,生气了?我就随口一说……”池淮州眼见着小孕妇情绪低落,下意识的想要哄,却见在他开口时,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池小嫣,你怎么了?”池淮州弯下腰身,半蹲在沙发边,看着坐在那一动不动,红了眼的女人。
池嫣强忍着没掉眼泪,可开口时,声音却哽咽了。
“没什么,我……我就想他了。”
池嫣一直都知道的,他想当一个好爸爸,想每天都能陪在宝宝的身边,看着他成长,教他知识和道理。
他会穷极所有,给他最好的。
*
池嫣晚上胃口不怎么好,没怎么吃东西,便回到了房间。
她像是往常一样,握着手机在露台等待。
那个电话可能会来,可能不会来。
池嫣有时候会等到很晚。
最晚的时候,她等到了天亮。
摆在圆桌上的时钟滴滴哒哒的走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嫣心里在一遍又一遍的祈祷。
终于,得偿所愿。
晚上九点,手机里有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打了进来。
电话还只响了一声,就被池嫣立马接通,放在耳边。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那头,男人放柔了声音,像是与她开玩笑一般的打趣:“可上次不是有人跟我说,她是个需求旺盛的小孕妇,隔三差五就有需要的吗?”
池嫣也不反驳,闷闷地嗯了一声。
“可以……视频电话吗?”
“今晚不行。”
“为什么?”
裴西宴站在浴室,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沾了一身的血。
尽管不是他的血,但他还是怕吓着她。
他有些累了。
这个时候,连洗澡的劲都没有,他脱下身上的衣物,就将自己泡在了浴缸里。
不能视频,池嫣有些失落,但也只是稍纵即逝间,就被内心涌上的那阵欢喜给重新掩盖下了。
“最近在忙什么?”
其实池嫣经常也会这样问,可是他很少正面回答。
池嫣知道他跟顾征那方有‘协议’的事,所以也不会死缠烂打。
这一次她也只是试探性的问那么一句,没想到裴西宴却告诉她——
“在找一个人。”
“什么人?”
“手上纹着一朵罂粟花的……男人。”
闻言,池嫣有些愕然。
“他是谁?”
“不停出现在我梦境里的人。”裴西宴眸中的温柔不经意间收敛,眼神阴鸷,语气也微微冷了下来,“我想问问你,对这个人有印象吗?”
“你 问我?”
“是。”他说,“你见过这个人吗?在……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