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天是我生日（1/1）

“明明是你先用雪球砸边亦的。”

岁星从边亦身后走出来，小奶音愤愤不平。

“你先用雪球砸边亦，还砸了两次！”

“对啊，林浩你为什么要说是边亦先砸的你啊？”

“我当时在你旁边，明明是你先砸的他呀。”和林浩玩得好的男同学不解地说。

小孩单纯，就事论事，他不知道林浩为什么要这样说，只是说出自己看到的事实。

听了他们说的，女人面色难堪，打得更加用力。

“你这小兔崽子居然还骗人！”

“叫你骗人叫你骗人！”

“呜呜呜妈妈别打了，好痛好痛。”林浩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大冬天的，流出来的鼻涕接触冷空气后都有要冻上的趋势。

女人手上的力度轻了几分，“以后还骗不骗人了？”

林浩哭着摇摇头，“不骗了不骗了！”

女人这才收手，但是没有提给边亦道歉的事情。

发生这种事情，大家也没心情吃烤红薯，都各回各家去。

岁星和边亦一起走出去，刘志已经在门口等着。

下雪天加上又下了点雨，路面很滑，三轮车不好开，只能带他们走回去。

看到俩小孩情绪好像很低沉，笑着开口问道：“怎么一个个苦着个脸？”

“红薯烤焦了，没吃着？”

岁星还在为林浩放狗咬边亦而生气，被问了小嘴叭叭叭，把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林浩他放狗咬边亦，好讨厌！”

“刘叔叔，你说，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人呀？”

“我讨厌这种坏人！”

边亦侧眸看岁星，眼尾耷拉，默默在心里记下。

岁星不喜欢做坏事的大坏蛋。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林浩大半个月没来上学。

转眼便到了十二月。

边亦见这时间越过越快，心里不禁失落。

没有多久岁星就要回到B市，他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边亦~”

女孩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声音压得低低的，是在和他说悄悄话。

边亦身体僵硬，抿唇没有说话，偏眸看向女孩，安静等待她说。

“明天是我生日~”女孩尾音上扬，听得出很开心。

没有哪个小孩不喜欢过生日吧，可以吃好吃的奶油蛋糕，可以收到好多好多礼物，是除了过年外，小孩子最期待的一天吧。

边亦垂眸，自卑敏感的情绪在眼中肆意掠夺。

过生日要送生日礼物，他没有钱，没有什么能送给岁星的。

脑海中一闪而过爸爸以前教他的木雕，他可以……

转眼想到她明天可能会收到很多很多精致的礼物，对比下木雕就显得格外简陋，又快速将这个想法给抹除。

就在这时，女孩的声音又响起。

“我只邀请了你一个人哦~”

边亦倏地抬眸，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

她……只邀请了他？

沉默片刻，“我明天……会去的。”

-

边亦低眸看手上的木雕星星，他花了一晚上把星星打磨得平滑。

转头透过窗户往外看，冬天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缓慢，明明已经六点钟，外面天还没亮。

“边亦，你怎么坐在这？”

院长每天都要在这个点起来做早餐给孩子们吃，没想到今天一推门就看到边亦坐在里面。

边亦匆忙将星星放到身后，不想让院长爷爷看见，但是一地的木屑却藏不了。

“一晚上没睡？”

院长拿起角落里的扫帚，见他不想回答前面那个问题，换了个问题问。

只见男孩点点头，把木雕塞进兜里，站起身去拿院长手上的扫帚。

“我来吧。”

院长一眼就看到他那肿得跟萝卜似的手，眼中浮现心疼，走到灶台前切生姜。

想起什么，转头朝边亦说：“边亦啊，你帮我去杂物间拿几个橘子来。”

边亦已经把地上的木屑收拾好，听到院长爷爷的话把扫帚放回原地，转身走出去。

“记得剥好皮，把皮留下！”

院长爷爷的吆喝声又从厨房里传出来，边亦觉得奇怪，正常情况下每个人两天才能吃一个橘子，而且橘子的发放时间一般在下午。

院长爷爷这是要干什么呢？

虽然疑惑，还是从杂物间拿来橘子，剥好后送给院长爷爷。

院长轻睨一眼，三个剥好的橘子正躺在切菜的砧板上，橘子上的茎脉被剥得干干净净。

“你怎么不吃一个？”

往常叫那些孩子做事，基本上都会偷吃一点，边亦这孩子太老实了。

边亦沉默，摇摇头，“不喜欢。”

在福利院橘子算得上美味，边亦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只是院长爷爷现在问他，他唯一想到的最好的回答是这个。

院长一怔，眼含笑意，“你这孩子……”

揭开灶上铁锅的盖子，把那三个橘子皮丢进去。

转身拿起砧板上的橘子，掰成两半。

“一人吃一半吧。”

见边亦没有反应，直接塞他手里。

“爷爷给的，不喜欢也多少吃点。”

边亦低头看手心的橘子，掰下一瓣，放进嘴里，轻轻一咬，橘子的汁在口中溅开。

很甜，但是没有那天岁星给的大白兔奶糖甜。

吃完后边亦便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看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慢慢转动。

手上红肿的地方又开始发作，很痒很痒，痒得他想把双手砍掉。

“边亦。”

房间的门被打开，院长爷爷站在外面朝他招招手。

边亦强忍痒意走出去，院长爷爷把他带到厨房，指了指旁边架子上的脸盆。

“把手放里面泡一泡吧，会好一些。”

边亦愣了下，低头看自己红肿的双手，没想到院长爷爷居然注意到他的手。

走到脸盆前，生姜和橘子皮全部沉在脸盆底下。

原来……橘子皮是用来煮水给他泡手的。

暖意在心间淌过，院长爷爷是除岁星外，第二个对他好的人。

“谢谢。”边亦低声喃喃。

转过头才发现院长爷爷已经消失不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见。

刚煮好的水很烫，边亦咬牙把手放进去，感受水温慢慢变冷。

手再拿出来时，原本的红肿褪去大半，没有之前那么难受。

-

边亦站在岁星家楼下徘徊，抬头仰望又垂头丧气。

因为之前福利院的事情，他害怕岁星的爸爸妈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楼，刚抬起手又立马放下，眉头微皱，漂亮的瞳眸中是纠结的神态。

“吧嗒！”

门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