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杀（1/1）

边亦，为什么我每朝你走一步，你就要往后退十步？

——岁星

因为光是用来追逐的，神明是用来仰望的。

——边亦

“啊啊啊啊——”

逼仄而又幽暗的小巷子里，不断传出嘶哑的尖叫声，尖叫声中还夹杂钝物扎进肉里的闷响。

俊美的少年脸上沾满鲜红的血液，双目猩红，宛如地狱而来的魔鬼，失去理智，扬起手上带血的尖锐石头，一下又一下。

“不、不要。”

岁星眼前一片血红，大脑传出‘嗡嗡’的声响，浓重的血腥味在鼻间萦绕，

她无力地伸出手，想要阻止他，意识却逐渐变得混沌，整个人柔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扑通！”

似乎有什么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少年清润的声音乘着燥热的夏日晚风钻进耳朵里，而后被警车“嘀呜嘀呜”的声音所占据。

“岁岁，我爱你。”

“忘记今天的一切吧……”

岁星彻底陷入昏睡，脑海深处封尘的记忆宛如放电影般重现。

一男一女两个面容精致的小孩正手牵着手。

“边亦，我带你去上厕所吧！”

“边亦，小心点哦，我们现在去操场做课间操啦！”

“边亦，我帮你写作业吧！”

场景由去上厕所的路上逐渐变为操场，而后又变成教室里面。

小男孩始终闭着嘴，安静地跟在小女孩的身后，目光凝聚在小女孩的后脑勺上。

画面却在这时猛然转换，青涩稚嫩的小男孩已经变成少年模样，此刻正站在远方，温柔地朝她笑着。

“岁岁，好好活下去。”

岁星猛然惊醒，鬓角已经冒着细汗，后背被汗水浸湿，惊魂未定地大喘气，瞳孔却是涣散的。

刚才……那是梦？

“今日播报：B市高考理科状元因故意杀人被捕后，在监狱内自杀。”

冰冷的播报音突然从窗外传进来，在耳边不断回荡、盘旋。

岁星静了几秒，眼里好像有什么微弱闪动的东西熄灭了，沉默了很久，她伸手拿起枕头旁边的手机，冷静地滑进微博。

微博热搜榜第一。

#知识过滤得了学渣，过滤不了人渣！B市高考状元杀人后畏罪自杀！#

词条的旁边俨然是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岁星的目光停留在上面，一秒、两秒、三秒……

把手机息屏，又放回枕头旁边，伸手提了下被子，平静地躺在床上。

窗外的的播报声已经渐渐淡去，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留下的沙沙声。

今天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高高悬挂在天际，洒落炙热的阳光，阳光穿过树梢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

多美好啊。

可惜，那个少年再也看不见彩色的世界了。

-

“岁岁，记住了吗？”

“同桌之间要互相帮助，你要多多帮助你的同桌哦。”

岁星眨巴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皮肤略黑的年轻女老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本能性地点点头。

“叶、叶老师，我知道啦。”

“可是我还是好想爸爸妈妈。”

软软糯糯的小奶音轻轻颤抖，嗓音中说不出的委屈。

岁星呼吸一滞，低头看自己快挨着地的身高，还有这短短肉肉白嫩的小手。

她这是怎么回事？

叶晶伸手摸了摸眼前这软糯乖巧的小女孩的头，越看越喜欢，低声哄着。

“班上会有岁岁喜欢的同学的，和同学们玩也会很开心的哦。”

牵着小女孩的手便往教室里面走。

岁星消化了好久，才接受她重生的事实，喜悦感慢慢浮上心头。

她记得，这一年距离佯城很近的一处小镇突发泥石流，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爸爸妈妈作为医护人员被派往这边支援。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去世得早，没人照顾她，爸爸妈妈只好把她带来。

当时，六岁的她正是入学的年纪，便被安排到这所小学上学。

也是在这里，她认识了边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