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侯爷的枕边人是天下共主18(1/1)
季青临离开平磐的时候,将军队留给了霍将军和齐将军,他自己只带了五个近卫离开了。
还有三个放在军队里充当信使,比如哪个幕僚或将军有什么事请示了,就让他们送送信什么的。
有点大材小用了,无奈信件重要,又是沟通南域和北陌,派其他人还真不放心。
傍晚,宁湛煮了锅子招待季青临。
侍女在金铃的指挥下将果蔬一一上桌,又捧了几盘窝在碎冰上的肉片,行礼退下了。
南域的秋天也很热,宁湛脱了氅衣,把袖子卷了起来,露出手臂,给季青临烫肉片。
“这是鸡肉,没让他们上鹿肉。”夹了一筷子给季青临,宁湛面色如常的多说了一句。
他连羊肉都不许上了。
刚刚一个下午,他腰都快被折腾坏了,要不是修行的功法能调理身体,这会他铁定爬不起来。
这几年的宁湛是真宽厚,再没有莫名伤人性命,就连试药也少了,狸奴一直以为是季予明的锅,对这小孩宝贝得不得了。
因着宁湛脾气渐好,他们现在居然已经开始自作主张,下午准备的那些东西,要真全部吃进肚子里,他二人得折腾到明天才能把那邪火给泄干净。
晚霞很美,热腾腾的锅子也很美味,两人没在谈论其他,只安静享用美食。
席间的酒是从中京运来的,不烈,但后劲不小。两人吃了酒,汗又冒了出来。
“天热,本来想吃点清爽的,但南域这锅子一绝,你难得来,当然得尝尝这里的好东西。我这锅里还没放辛辣的物件,不然更美味。”宁湛拭着汗,现在已经八月下旬了,今年的南域还热得人心燥,不见半丝雨落下。
季青临看他一眼,放下筷子拿着帕子拭嘴,说起了正事:“这次坑了中京一半的兵力,但两年内他们就可以把兵充满,你有何打算?”
宁湛给舀了碗汤,慢慢喝下,长吐了一口气,说起了其他:“今年天气反常,南域以及附近两地恐有旱灾。”
季青临微皱眉,说:“平磐今年丰收,我们打的及时,并未伤到农户和田地。若南域真有旱灾,可以借粮。”
宁湛拿手帕拭手并不语,随后丢了帕子轻叹道:“不是借不借的问题,十月是晚稻的收割季节,现在正是结穗的时候,没雨水,这穗都是假的。”
季青临也沉默下来,饶是他统帅二十万大军纵横北陌无人睥睨,可天不下雨,他也没奈何。
宁湛所学的那些诡道里有一门“雩祀”,就是祈雨的祭祀,只是南域真正会祈雨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老爹。
宁湛不想让老爹去,他忍不住问了小系统一句:“不是说了不要祭天祭地祭那些乱七八糟的么,怎么还有?”
小系统委屈的说:“宿主,你完全可以当没看到呀,为什么一定要祭祀?”
宁湛气恼地关了识海,真麻烦,他如果能装看不见,也就不会去研究什么“雩祀”了。
季青临推开了面前的小案,一把握住了宁湛的手,说:“平磐有粮,保郡的粮也充足,我们可以安然度过的。”
然而宁湛却摇头:“平磐的粮要供应北陌二十万大军一年,这次季家军虽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了平磐,但我听说有人放火烧了一些粮仓。”
原身那时候为什么会那么快的兵败,就因为这次的旱灾导致粮食欠收,一半的穗都是空的。
那时唯一能祈雨的老爹死了,南域饿死了很多人。
战火纷飞的大靖,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可调?
季青临摸着宁湛的手,轻声说:“平磐一年两季,到明年五六月有麦子可以收,而且,北陌也有余粮,运送一些撑到明年六月完全可行。”
可能会吃不饱,但绝不会饿死人。
宁湛依旧摇头,延中、睢阳和南域都会发生旱灾,明年的平磐也不会平安度过:“大旱不是只发生在南域,而是由南域先开始罢了。”
所以到底还是要“雩祀”的。
只是祭祀上的祭品是什么?
宁湛想着该去问问老爹,遂站了起来:“我去我爹那里一趟,你若无聊找狸奴,或者你弟弟。”
季青临伸手拉住了他:“我该私下拜见的。”
宁湛神情一滞,微微露出笑意,说:“过几天吧。”
至少等老爹接受他的爱好后再见人,否则老爹一气之下说不得会杀人。
先保命吧,礼节什么的……他之前怎么就直接把人带到了寝殿?他应该先带人与老爹见一面的!
宁湛晃晃悠悠趿着木屐到了老爹的寝宫。
寝宫内安静非常,四周的近卫在看到大公子后,冒出了个头,示意王上在王妃的寝宫。
宁湛的母妃很早以前就死了,宁王一直未再纳妃子,伺候他的只有两个宫女,这两宫女还是王妃身体不适的时候亲自选的。
宫女也一直都是宫女,除了偶尔的恩宠,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宫门都不能踏出半步。
宁湛一路走到了母妃曾经的未央宫,就听到老爹嚎啕的哭声。
“嬛娘啊,我们儿子他……啊……他喜欢男人啊……嬛娘……为夫该如何是好……”
翻来覆去,除了母妃的闺名就是他宁湛喜欢男人这个事!宁湛扫了四周一眼,周围偷窥的眼神再次隐没。
他飞身而起,跳上了宫殿的屋檐,几步站在宫殿屋顶上,突然大声喊叫:“娘啊……你怎么走的这么早哇……湛儿就喜欢男人,就喜欢他……娘……没人理解我不说,还……哇……”
宁湛哭得伤心极了,声音还盖过了自家老爹:“老爹还要打我……娘啊……你在哪里……”
底下一声爆喝:“臭小子,哪个要打你!”
接着继续嚎啕:“嬛娘啊,这个不孝子要气死我啊……”
宁湛一时语塞,他刚刚嚎得高兴,随口胡扯了下,立马被抓包了。宁明眼珠子转了一圈,继而低沉忧郁地捂着脸哭了起来:“娘……湛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喜欢他……呜呜呜……娘……我也没办法的……唔……”
一只手臂将他拉进了怀里,将他整个按压在胸口。
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