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尺度要小（1/1）

凌东终于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的他，就感觉好像帮别人做了一件好事一样，心中无比的快意。至于接下来的一些耳鬓厮磨的工作，他便闭上眼睛，将怀中的女子当做莫雪晴来对待就行了。当然，也只能当成莫雪晴，把姬如水当成缪可心的胆子，他还是没有的。这中间的分寸上，尚需要掌握一下。

不过，尽管他已经很注意自己动作的尺度了，但是这种亲密的接触，还是让姬如水的体温迅速升高。紧接着，他忽然就听见对方发出了柔腻的鼻哼之声，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身体，竟然开始顺着他的胸口向上，一双如白玉般的纤长手臂，更是猛然用力搂住了他的脖颈。

“不好！”凌东心中一惊：“这是要索吻呢！过线了！”

他心中明白，虽然这是在幻境之中，姬如水是受了法阵的异能影响，而迷惑了心智。但是这种事情总归是要结束的。万一她将来想起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自己恐怕是要糟糕。

而且，哪怕此事永远不会被揭发，现在也千万不能让姬如水的情绪继续发展下去了。不然的话，区区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光是亲热都不够，那就别干别的事情了。她的天杀之境什么时候能破呢？

想到这儿，他不禁又有些焦急起来。不知道如何能在不伤害对方情绪的情况下，让姬如水回到修炼碧波杀意上来。

可是此时的状态，根本就不容他有更多的思考时间。姬如水那盈盈如波的双眸，看上去已经急不可耐，那种期盼中带着些许幽怨的眼神，他又如何忍心拒绝呢？

好在他此刻的心智已经完全回到了试炼之中来，只一瞬间的思考之后，他便立即作出了决定。他先是以飞快的速度低下头去，在姬如水的双唇上重重的印了一下，但随即便仰起了头来。

“嗯！”姬如水刚刚尝到了一点甜蜜的滋味，顿时不依地哼道：“不行！哪有这么快的？”

凌东此时也是心中急跳，不过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压制下来，然后用食指在姬如水的朱唇上点了一点，轻笑道：“贪吃的小丫头。日子长着呢，不用这么心急吧？”

听了这话，姬如水也忽然脸上一红，羞涩的低下了头去。似乎也觉得自己要求得太快，有失少女的矜持了。

凌东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然后做出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事似的模样：“对了，你最近在练什么功法？练得怎么样了呢？”

姬如水闻言似乎微微一愣：“这个呀，沈大哥你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凌东见她如此神情，心情也随之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对方的思维究竟被迷惑到什么程度。如果贸然说出碧波杀意这门功法，会不会引起她的警觉而导致功亏一篑。不过事已至此，他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不能让她在此刻开始突破天杀之境，前面的这一切也都白费了。

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道：“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你已经将碧波杀意练到无杀之境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开始修炼天杀了么？”

话音刚落，凌东便立即看到，在姬如水的眼神中猛然出现了一丝迷茫之色。随即，她更是眯起了眼睛，用力甩了甩头，好像是发现了自己在神智上的不清醒，想要将其甩掉一样。

凌东心中大惊，他知道，这是自己提到的事情，让对方触动了试炼之中的回忆，所以便开始挣扎着想摆脱幻境。这将是极端危险的事情。一旦让姬如水发现，和沈羽龙在一起的这一切甜蜜情景都只是假象，那种大起大落的感觉，恐怕会比之前的失望更加严重。

于是他心念一动，连忙将姬如水拉到了自己的怀中，开始用自己的轻怜蜜爱，来强化她心中的美好幻觉。

果然，他轻柔的抚摸，和低低的耳语，立即便让姬如水再度安静了下来，她轻轻喘息了一下之后道：“刚才我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头脑那么不清醒似的？”

凌东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才微笑道：“咦，有这种事么？那正好了，反正碧波杀意正好可以清静心神，不如，你就在我身旁运功修炼一会儿，我看着你，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还可以帮着你。”

说这话的时候，凌东只觉手心之中冷汗直冒。生怕又会惊动姬如水的本心。不过所幸的是，姬如水此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异样举动，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嗯，我听沈大哥的。”

随即，她便果真闭上双眼，在凌东的怀中开始了运功行气。不到片刻工夫，姬如水的体内，便涌起了深不可测的真气洪流。而从随着这些真气流的产生，一个严华圣洁的微光气场，更是在她的四周氤氲而生。

凌东心中一阵激动：“行了行了！终于开始上正轨了。只要她的功法一成，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然而，一想到天杀之境练成，姬如水就会完全恢复神智，甚至自行破解掉这一关的幻境。到了那时，自己这个冒名顶替的沈羽龙也将化为乌有。他不知怎么的，心中居然生出了一种隐隐的失落感。

而这个念头一出，他便不禁大吃一惊，暗暗骂道：“凌东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留恋上现在的这份温存了么？这根本就不是属于你的感情。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快醒醒吧！”

就在他的心绪一片大乱的时候，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却不知何时，悄然在他体内产生了出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像是在运转一种功法？”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他竟很快将对姬如水的复杂情绪放到了一旁，专心致志地体会起这种真气运行的感觉来。

而紧接着，他更是全身一震，因为他分明发现，自己体内的那些记载了碧波杀意的金字，也在这一刻在他的脑海中跳动起来。至于身体里那一股股如洪流般自行涌动的真气，更是与这金字上记载的天杀之境的法门有着某种特殊的关联。

“不会吧？这真气的运行，怎么和碧波杀意这么相像？不对，不是相像，而是相反！”

凌东很快就摸清楚了这一道道真气的古怪运行规则，它完全就是碧波杀意的一个镜像，无论是真气运行的路径，还是运行的方向，都和碧波杀意完全相反。当然，最大的相反，就是他的真气，乃是至刚至阳的烈焰玄功之气。这与碧波杀意的至阴至柔，形成的两个绝对的极端。

接下来，这真气的运行越来越快，规模也越来越宏大。凌东由于掌握了运行的方法，便开始有意识地按照逆行碧波杀意的方法，对体内自动运行的真气进行着推波助澜。一上来，他尚且一些生涩和紧张，但是不过数个周天的快速运行之后。他已经能够完全跟上这真气运行的步伐了。

就在这修炼的过程中，凌东惊喜的感觉到，随着这功法的运行，自己的气功修为，已经开始发生了飞速的提升。而且那提升的速度，简直有点不讲道理。几乎是一种跨越式的飞涨！

它不但用一种蛮横的方法，将凌东的修为直接顶出了地武境的范畴，进入了玄武境的惊人高度。而且，这种情形居然还在继续，第二层、第三层。这结果，让凌东都有些笑不动了。

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之后。他的身躯，几乎是和他怀中的姬如水一同发出了剧烈的震颤。这震颤只持续了一秒钟，但是在这一秒钟之后，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种灵魂出窍般的奇异感受。

自己体内的气息，是如此的通透，似乎就像水一样的纯净，但同时更像火一样的激烈。那是一种纯正的火的力量，一种可以洞悉和焚尽世间一切的力量。

“这不可能，这感觉，明明就是金字上所载，修成天杀之境的自身感受。可是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修成碧波杀意呢？而且我身上的，这肯定是至阳的功法，并非碧波杀意的阴柔劲力啊？”

他开始不断地给自己找理由和借口。但是很快，他就发现，此刻已经不是纠结于自己到底被灌输进了什么样的功法的时候了。因为姬如水已经醒了！

在她的眼中，那种成熟而睿智的光芒，一洗因为幻境带来的迷茫和失神，将她自己的本心重新召唤了出来。

凌东心中一凛，此刻的她，竟然已经冲破了自身的心魔。那么自己，也该到退场的时间了。

一次轻轻的呼吸之后，姬如水的目光终于从四周围的幻境里收了回来。投到了凌东的脸上。

凌东心头一跳：“她应该已经明白我是一个幻影了，那么，她会有怎样的反应呢？是直接愤怒地将我的幻象震碎，还是会因为知道自己并没有找回沈前任真正的爱，而哀伤痛苦呢？”

此刻的静默，就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而姬如水望在自己脸上的眼神，也好像经过了漫长的演化。有一点点快慰，也有一点点哀伤，有时会出现一丝苦笑，但更多的时候，是安详。

“谢谢你。”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三个字。

接下来，她的目光便变得更加的柔和：“虽然，你不是真的羽龙。但是，我很快乐。真的，刚才的那一段时光，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部分。只可惜，我没有办法永远留在这段记忆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人在等着我。”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里，竟忽然噙满了泪花。

凌东笑了，这是他代替沈羽龙做的最后一个表情。因为在这之后，姬如水已然闭上了眼睛，而她的全身，忽然绽放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是她在释放她碧波杀意最后一层的强大威力，以消除围绕在她身旁的幻境。

而就在最后一刻，凌东忽然心中一阵激动，伸出了自己已经开始消散的手，抚摸上了姬如水的脸庞：“再见了。”他温柔的说道。

冥冥中，他似乎看见，姬如水的眼睛，忽然在那一刻惊讶地睁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