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约谈(1/1)
陈平还是走了。
唐卓耳中听着哭泣声,心中也不免难过:这陈平和那被自己轰杀的谭望远,也都算是一地豪杰。谭望远功败垂成。陈平虽然胜利了,但也是惨胜,并因此而死。
陈平的去世,对于整个恩州是个天大的事情。
整个恩州都是暗流涌动。
陈清作为陈平的独女,虽然是恩州土司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但还是过于年轻,况且陈平生前并没有为她的接位做太多提前准备,因此恩州府内还是有人心中存着一些其他想法。
这些,陈清和唐卓心中都有数,年纪轻轻的,虽然是正统的顺位继承人,而且这段时间也展现出来了很强的能力,但是毕竟时间还短,很难让所有的人都马上归心。
但是现在,陈清还沉浸在父亲去世的悲伤之中,而且还要筹备陈平的丧事,所以其他事情都只能交由唐卓来处理了。
现在局势不稳,有些事不能拖,因此,在陈平去世的第二天,唐卓便赶紧分别约见了黄符、司徒亮、张全、周栏四位千户。
整个恩州土司府的军事力量大部分都掌握在这四位千户手中。
如果得到这四位千户的支持,那么整个恩州的局势就翻不了天。
黄符在之前和谭家的战斗中受了重伤,其中一条腿彻底瘸了,现在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
他是真正和唐卓并肩战斗过的,对于唐卓和陈清也是最为支持的。
这点唐卓和陈清都有预料。
同时,黄符在约见的时候也明确表明了自己支持陈清的态度。
至于司徒亮和张全,他们都是陈平的嫡系,当时陈平秘密偷袭谭家带着的也是他们。
按理来说是应该是支持正统的继承人陈清的。
只是人心叵测,这种事可不能靠想当然,不然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只要展现出足够的实力和诚意,唐卓相信,他们也会真正归心的。
司徒亮身材消瘦,个子却很高,肤色黝黑,又长了一副络腮胡子,像是个瘦版的张飞。
而张全则和他相反,个子不高,却身材健硕,胳膊上的肌肉即使穿着衣服都能显的出来。
唐卓这次是把他们两人一起约到土司城中原来陈平的书房中见面的。
三人围坐在茶桌上,边品茶边谈事。
当时,在偷袭谭家之前,陈平和他们两人就是在这茶桌前密谋的。
没想到,才没过多久,现在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当时的陈平已经刚刚过世,现在是唐卓坐在了同样的位子上。
唐卓悠悠地给二人都沏了茶,笑着说道:“二位尝尝这巴州新上的玉露贡茶,味道挺不错。”
司徒亮是个直性子,他抿了口茶,便再也忍不住,开门见山地问道:“唐大人,不知你今日约我二人来所为事?”
而他旁边的张全虽然没说话,但看那眼神看着唐卓,很明显也是有着同样的疑问。
唐卓则笑了笑,说道:“之前咱们土司府因为人少地狭,收入不高,养不起太多兵。所以武职最高也就是千户,统领千余兵卒,就像您二位一样。但是现在咱们有了谭家的地盘,我觉得,两位的统兵人数可以适当加上一些了。”
司徒亮和张全听到唐卓这样说,虽然高兴,但也并不意外。
毕竟,土司府击败了谭家扩大了不少地盘,兵员也增加了,给他们两个有功的千户适当增加点兵员数量,这在情理之中。
当然,这个增加也是有限的。一般能有两三百就不错了。
按照土司府的惯例,千户统兵员额在五百至一千五百之间。
具体多少要看这个千户的实力。实力差的不受重视的千户统兵员额就少一些,而实力强的受到土司重视的就会多一些。
但是少也不会少于五百,多也不会超过一千五。
低于五百,那就到了百户的级别了。
而多于一千五那就可能对土司构成一定威胁了。
土司不会让某一个千户领兵过多的。
这同样也是土司府为何没有万户职位的将领的原因了。
千户领兵超过一千五就让土司感觉威胁了,那怎么可能还封一个万户呢。
其实,不仅恩州土司府,包括整个川西的各土司或者领主,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自己手下领兵武将的最高职位限制在千户。
这就让其手下单个人最多也就带兵一千五百人,使其反叛的难度大幅增加。
之前司徒亮和张全手下都已超过千人,就算给他们员额提升到顶格的一千五百人,那也就不过加了三四百人。
所以,他们两人心中估计,也就给加个两三百人就不错了。
不过,就算加两三百也是让人很高兴的,按增加的比例来算的话,也不少了。
想到这,司徒亮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唐大人,那您准备给我们加多少?”
唐卓释放了橄榄枝,司徒亮自然也要给他面子,话语中,由之前的“你”便换成了现在的“您”。
唐卓面无表情地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那多谢大人了。”司徒亮抱手道谢。他心中却是暗想:果然和预料的差不多。
没想到此时,唐卓却淡淡说道:“两千。”
唐卓这话,将司徒亮和张全说的一愣,两人面面相觑。
增加两千?怎么可能?整个川西都没有统兵这么多的千户。
司徒亮最先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您确定要给我们每人增加两千兵员?似乎还没有千户带过这么多兵。我们两人都现有千余人,再增加两千,那就是达到了三千人了。这都差不多要达到中原那边万户的统兵标准了。”
唐卓坐在椅子上,摸着下巴笑了笑,说道:“二位千户都是土司府的肱骨之臣,之前攻破谭家也都是立过大功。有功当然该赏,所以我是准备这么计划的。”
听到唐卓给了肯定的回答,两人顿时眼睛都放了光。
但没想到,唐卓此时却突然又转了话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