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喂狗粮（1/1）

如意一听柳云岫的话高兴极了，大哥就不该去柳家做下人。

她连忙拉着陆离的手说道：“大哥，咱们回去。没事儿，如意养你。”

望着一脸认真的如意，陆离心头很暖，不过脸上很苦涩。

他说道：“如意，大哥也想吃软饭，可是没那个命啊！”

周围人纷纷鄙视陆离，同时可怜这个漂亮姑娘。

柳云岫更是厌恶陆离，暗道这人恁地无耻，吃软饭还很光荣似的。

本来一肚子气的萧承业这个时候突然释怀了：我跟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置什么气？呵，无聊。

于是，他理了理衣襟，重新找到到春风拂面的感觉，心里盘算要如何弥补今天的失误，得尽快把柳云岫拿下，免得夜长梦多。

陆离叹了一口气，对如意说道：“其实大哥也不想去柳家做下人，可是昨天跟你过的，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唉，都是命。”

陆离的话听在柳云岫耳里十分疑惑：不想来？谁还能逼你来？如此说来，让你回去，岂不是遂了你的愿？

不行，这种无耻的负心汉，只会祸害更多的良家少女，最好把他控制起来，免得惹出多少姑娘的伤心事。

陆离不知道柳小姐已经转变想法了，还一脸诚挚地上前说道：“柳小姐，在下脸皮是有那么一点点厚，不过绝对不是负心汉，或许，你是误会了什么。光说这些也没用，我想说的是我会的东西很多，脑子里面装着十万个为什么，对柳家绝对有用。所以，请柳小姐不要囿于表象，给我一个报名的机会即可。”

柳云岫先入为主，对陆离成见很大，自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至少从目前来看，他觉得陆离除了头发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如此一来，陆离的这些话，反而让柳云岫给他在“负心汉”和“无耻”等标签外，再次贴上一个“爱吹牛皮”的标签。还十万个为什么，你给我一个个说来听听？

如意虽然不希望大哥去柳家做下人，可是见到陆离很坚定，她也只好帮助陆离，上前对柳云岫说道：“柳小姐，大哥他是有情有义的人，而且特别聪明，打架也厉害，还会逗人开心，他从来没有品行不端正……”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默念坑骗萧公子不算，大哥骗人不算骗。

她还想继续说，却被柳云岫上前拉住了她，一脸怜悯地说道：“这位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陆离睁大了眼，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拉手，很熟吗？

如意愣了一下，说道：“我……我叫如意，林如意。”

柳云岫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意妹妹，你怎么那么傻？她都把你欺负哭了，你还这么维护他。你别怕，姐姐给你做主，这种负心汉，真不知道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说着还狠狠剜了陆离一眼。

陆离一脸愕然，这柳小姐也太嫉恶如仇了吧？这是打算策反如意吗？

哼，别看如意乖巧可爱就以为她是傻白甜，聪明着呢！怎能被你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如意听到柳云岫的话，顿时想起了先前的事情。

她脸上泛着红晕，羞涩地看了陆离一眼，然后说道：“柳小姐，你误会大哥了。刚才是如意想起了昔年的一些伤心事，忍不住哭了出来，好在有大哥安慰，如意也才解开了心结，不再困苦。大哥他没有欺负我……”

柳云岫愣在原地，恶人竟是自己？

如意还说道：“大哥不仅没有欺负我，他还救我于水火，让我的日子不再灰暗。他表面不羁，其实她很懂得尊重我，关心我。只有在她面前，如意才觉得做女人也有意义。而且大哥还不准我在她面前讲尊卑礼教，还让让我要自信，还说等我长大了……”

如意突然打住，好像太投入了，说的有点多。

陆离松了一口气，还好刹住车了，不然你前功尽弃，我非得再背上一个“淫贼”的称号。

听到如意的话，柳云岫内心已经颇不平静。倒不是因为冤枉了陆离，而是这个社会对女子颇为残忍。

她花样年华，有经商头脑，却因为是女儿身，处处受人冷落，咽下数不尽的辛酸。

而陆离这种不论尊卑，男女平等，不就是她渴望的吗？

柳云岫有些好奇，问如意：“如意妹妹，等你长大了，然后呢？”

如意哪里好意思继续说，红着脸偷瞄陆离。

陆离上前，十分自然地将如意搂了过来，笑道：“等如意长大了，我娶她。唔，柳小姐，看来你确实误会了。你看，我可以报名了吗？当然，你要是能破格录取，那我保证以后加班熬夜，任你差遣，绝不推辞。”

柳云岫只好放开如意，打量着陆离。可是她怎么看都不顺眼，本来英俊的脸庞横竖都是给人贼眉鼠眼的感觉。

她心里想着这人就算不是负心汉，脸皮也绝对能赛过金陵城墙。光靠这厚脸皮，就算不来我柳家，在金陵城也绝对不会饿着。

望着一脸不正经的陆离，柳云岫突然转移话题，问道：“听说公子有什么上古真言，那话儿是从你口里传出来的吗？”

在一旁杵了很久的萧承业脸色再次绿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陆离笑了笑，说道：“几句小词儿，不足挂齿。”

柳云岫说道：“公子还能说几句吗？”

几句？说了就能让我报名了？甚至破格录取？

要是其他，陆离真的有些为难，脑子里面的文学篇目全是碎片。若会吟诗作对，定要苦读个一年半载，然后考个秀才给如意长长脸。

这个“上古真言”嘛，他确实记得。不是因为自己博览群书或者爱好文学才记下，而是高中时候用来追女同学花了些心思。

当时抄了一页纸，晨读都在偷偷背诵，至今也是记忆犹新。

陆离问道：“你真想听？”

柳云岫点头。

或许她跟冷寒烟一样，都是女儿家，在这个思想禁锢环境下，对这些新奇的文字很好奇，同时对爱情也会心生向往。

就连一肚子火气的萧承业也凑了过来，原来自己的上古真言竟然是阉割版，难怪我会失败。

陆离瞥了一眼柳云岫，心里暗笑：既然你喜欢吃狗粮，大爷我这就来喂饱你！

陆离转身，一脸认真地望着如意。如意一脸疑惑的时候，陆离已经取出了一枚塑料扣，放在她手中，说道：“如意，这东西，在我家乡一文不值，随处可见……”

听到这话，柳云岫微微抿嘴，瞟了萧承业一眼，萧承业差点气得吐血。

陆离旁若无人地继续说道：“可是在大楚，或者说在这片天地，这东西只有两枚，一枚在我手中，一枚我现在送给你。”

如意怔怔地望着陆离，他从来没有觉得陆离的扣子一文不值，反而察觉到陆离很珍视这件东西。她本来和千山一样，以为这是陆离的传家宝呢。

萧承业听到陆离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绿，当初在锦绣阁的时候，陆离确实说过这东西只有两枚。

若真如此，物以稀为贵，我到底是被骗了，还是亏大了？

柳云岫对这些不感兴趣，正想催促陆离到底说不说词儿，陆离已经缓缓开口，握着如意的手说道：

前世，我频频回眸，

挥别的手帕飘成一朵云。

多少相思，多少离愁，

终成一道水痕送我远走。

今生我寻觅前世失落的足迹。

跋山涉水，

走进你的眼中。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

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我用一千次回眸，

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

问佛：

要多少次回眸，

才能真正住进你的心中？

佛无语，我只有频频回首。

像飞蛾扑向火，

可以不计后果，可以不要理由。

回眸，再回眸，

千次万次，

你在我眼中，也在我心中。

我频频回顾着，期待你的温柔。

我频频回顾着，渴望长相厮守。

前世，我在舟中回眸。

莲叶一片一片，

连成我眼中的哀愁。

今生，佛成全我的思念，

让我走进你的眼中。

我寻觅了很久，累了。

只想在你怀中停息，

只想让你的手，

揩去我脸上的泪痕，

只想让你的体温温暖我冰凉的双手。

不要问我为何，

今生千里迢迢将你寻觅。

我没有喝孟婆汤，心中牵挂着你。

不要问我为何哭泣，

我没有喝孟婆汤，

仍记得前世离别时心底的绝望。

说我喜极而泣吧，

泪落在你的襟上。

前世的种种哀愁，

开成一树繁密的丁香。

我只想与你携手，

在树下看那一朵开成五瓣，

向我们预言幸福。

今生，我仍旧频频回望，

今生，我仍旧不喝孟婆汤，

来世我还会，

千里迢迢将你寻觅。

来世我还会，

和你手牵手寻找五瓣的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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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似在浅吟低语，周围的人静静地听着。他念的词儿人人都能听懂，就跟平常说话一样，越听越有韵味，就算读过不少书的人都暗自惊奇。

陆离脑子超频运算，总算没有忘记。当年为了追女同学，还是下了苦功夫的。

什么《离骚》《劝学》《滕王阁序》，陆离现在最多记得一两句。倒是课外读物上的这首诗，硬是背了下来，这么多年也没忘记。

事实证明，主动记忆比被动记忆更加深刻。

待到念完，如意怔怔地望着陆离，美眸如雾，再也不管周围人多，一下子扑在陆离怀里：“大哥，你就知道骗我的眼泪呜呜呜——”

陆离微笑着抚摸她的头。这本身就是女诗人的诗，所以最能引发女性共鸣。

不过，当年高中女同学为何一脸看傻子似的看着我呢？还是大楚姑娘好！

柳云岫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陆离，她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这个厚脸皮男人的口中说出。同时也沉迷在陆离说出的那些句子之中，一时间难以自拔。

人群之中前来报名的年轻姑娘们纷纷静下来下沉思，心中对爱情无限憧憬。

也有人不会沉醉于诗意之中，比如萧公子，他正恨得牙痒：好你个贼和尚，传给我的果然是阉割版，还阉得贼狠！我今日出丑，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走着瞧，萧某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