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章 掌握命运的牛牛（1/1）

天生自从给儿子介绍了对象之后，神奇般的恢复了原来多病的身体，一方面是牛牛大了，他可以顶住家里的困难，一方面是有好朋友早来和巧粉夫妇的照顾。

牛牛个子比他高，不是那么帅气，可他有着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他不喜欢留分头，喜欢光着头发，他感觉分头是那些文质彬彬的学生留的，自己才上了个二年级。

他有时穿一件破旧的四干兜，本来是深蓝色，现在看起来有些蓝里透白。有时穿一件自制麻布马甲，充满青春的眼神，发达的身体肌肉，挺直的鼻子下面，嘴唇有点翘起，露出雪白的牙齿。看人的眼神总有些微笑的感觉。带有磁性的声音，说笑都有男人的魅力，不服输的性格，与他的形象刚好吻合。

他要娶的媳妇是乡下的，距他们有十里路左右。岳父岳母都是老实巴结的农民人，生有姊妹七个，大女儿小菊，是老大，就是牛牛对象。相面去的那天，他岳母看他的穿着，再问了他们的情况，有些犹豫。可他岳父说：“男人吗，丑一点，一定要有精气神，我看这娃虽然不怎么帅气，可他精气神十足，我看能行，人吗，穷了可以富，富人也可以穷，看命吧。”既然岳父能行，岳母和姑娘基本都是听他岳父的，所以很顺利的就相面成功了。

看着距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天生一直忙个不停，一些看不到的琐碎的事，都要他跑。早来夫妇也就不例外，她们两个以主人公的身份做这干那，都在用心筹备喜日子的顺利进行。

终于到了那天，到齐了的亲朋好友也没有多少，牛牛庭房没有来一个，况且他们一串亲戚都不敢相认，生怕牛牛家沾到他们的光。

自从天生媳妇去世后，天生一病不起，牛牛太小，一家真是受尽煎熬，贫穷如洗的家庭，哪有亲戚朋友呢？随着牛牛的成长，他们也就慢慢的好起来了，有些和牛牛一起长大的，也愿意和牛牛来往，交朋友的。

噼噼啪啪的几声鞭炮响过后，娶亲的走在前，送亲的走在后，拥簇着新娘进入院里。“啊……太漂亮了!”有人感叹。“这牛牛真命大啊!”“仙女一般美丽，就是没有仙女的衣服，不然比仙女还美。”看到新娘子的人互相传递着，议论着。

风俗是结婚第三天娘家要看，新娘子在婆家做第一顿饭。穷人家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可做一些家常饭不在话下。

亲朋看到如此漂亮的新娘子，特别是条件好一点的人家，都议论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瞎眼嫁这么个穷小伙呢？不知道图个什么。”另外一个又说，“还说呢，你看那小媳妇不但漂亮，还有福相，那额头宽亮，脸蛋饱满，特别那一双眼睛，越看越好看。”另外一个又说：“都别说了，谁知道在他家能呆几天呢？你看那新娘子不但漂亮，干活干练，一看就不是平处落的，凭什么要嫁给牛牛。”

时间很快的，村子里听说牛牛娶了一个漂亮媳妇，都抽空去看看。生产队周存生队长特别嫉妒牛牛，十年前，牛牛年龄小，天生又多病，没有劳动力支撑家庭所需，牛牛和父亲基本都在周队长的歧视与欺负下生存过来的。现在牛牛结婚不到半个月，就逼牛牛媳妇参加劳动，牛牛把这事告诉了新媳妇，新媳妇小菊说道：“我还怕劳动吗？这个正合我意，反正呆在家里没事干，我明天去。”

等到分口粮的时候，队长说给牛牛媳妇没有，只能在翻过年后再考虑。这时的牛牛身强力壮，有不服输的男人性格。听了周队长的话，牛牛一把揪住队长衣领，来了几个耳光，愤怒的说：“凭什么？那我结婚不到半个月你就要让我媳妇参加劳动，那你老婆几个孩子了，怎么没有参加劳动，怎么分粮食了？咱们去公社评理去，”牛牛一边骂着，一边很轻松的拉扯着队长，往公社拉。

这人贫穷了，虽然没有去招谁惹谁，但还是容易让人欺负。多病的天生，时常被周队长不是批骂就是讽刺，有些巴结队长的人也帮周队长挑天生的毛病。随着牛牛的长大，越来越对周队长不尊，这使周队长心怀不测，随时找牛牛的茬。

而今，谁也不敢得罪的周队长，让牛牛这样盛气凌人的连打带骂，有些群众可高兴了，嘴里虽然不敢说，心里都在骂，“该死的，就要遇到像牛牛这样的人，不然把人欺负死了。”

真是欺软怕硬，被人劝说了几句，村队长感觉到牛牛不一般，他是欺负不住，他知道牛牛会说出干出，于是看着形势不行，就赶紧做了让步，分给了牛牛媳妇口粮。

从此，村里人对牛牛另眼看待，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不起。

有一次，天下大雨，河水猛涨，桥头马上就有吹断的危险，对面地矿厂负责人看到情况，对同样看河水的牛牛说：”我们有车，拉矿石，你叫十几个人，要人工码一下装石头的网子，一代五角钱，可以不。”牛牛爽快答应了，于是就叫来了十三个人，不到两个小时，就码好了三百二十袋。给了他160元，牛牛将大伙叫一起说：“这个是飞来之财，咱们梦了好梦，咱们一年也挣不了多少钱，这一百六十元钱咱们交生产队不就把咱们吃亏了，我看咱们一人分五块钱，咱们是十三人，正好六十五块，余下的交村里，咱们也不亏，生产队也好交代，再说呢，这是咱们闲余时间挣的。”大家听后，一同赞同很好。当牛牛把钱发给大家，准备买个油圈圈给媳妇时，突然想起，何不给大家也一人一个，于是对大家说：“大家等等，再给大家一人一个油圈。”

这做点小生意的，都是本村的何婶，两角钱一个油圈，一下子出去了十三个，这把何婶乐得不断夸奖牛牛人好，有本事。

别说这个牛牛还真有心念，他把剩余的钱都交给了村上，村上也从来没有这样一次性收入过这么多劳动收入。村队长有点嫉妒，想把大家分到的钱回收回来，可没法子收，况且领头的人是牛牛，牛牛那脾气他可领教过了。

牛牛把自己分到的五块钱，留下两块，拿出三块买了一些礼物给那天给他介绍活的负责人，负责人姓黄，他给牛牛说：“现在很缺人工的，我常常为这个还犯愁呢，你可以带十几个人，常年在我这里干活，我保障你们的工资。”

牛牛听后大喜，他算了一张，一个工生产队产值才是一角钱，我保障我们每个人一人给生产队一角五分钱，再给每个人工一角钱，多余的属于我的，想到这里，就把情况给黄负责说了 。黄负责给牛牛说：“这样很好，既保障了生产队产值，又增加了劳动力的收入，你也能抽一些，很好。不过，过不了多久，国家政策可以落实到这里，你可以不上交了，直接以包工的名义承包。”商量好，他幸福的回到家里，叫了十几个干活干撒，关系好的，在他家商量此事。

看着大家到齐了，他笑眯眯的，将那撅起的嘴唇扰动着说道：“我把大家关系好的叫来，是说一件事，大家可以跟我干，我给大家一个工一角钱，在咱们这里干的，给生产队每个工一角五分钱，我们既有这里的钱，也不影响生产队分粮食，你们看如何？”

大家让上次分钱吃到甜处，当然也就很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