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人妖仙魔，孰贵？孰贱？（1/1）

众人刚回到云雾之巅，墨黔还没站稳脚跟，就见浮生殿的结界外站着一个似乎已经等待许久的人——武宁。

墨黔挑挑眉，见到来人便已是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两人对视一眼，武宁才躬身行礼：“墨黔仙尊，师父请您去凌云殿一聚。”

“嗯。”墨黔淡漠的应了一声，转身对着正一脸好奇，打量着四周的月夕开口：“月夕，过来。”

“啊是！”被叫到名字的月夕赶忙回神，三步并作两步就要冲过来凑在墨黔身边。

墨黔不着痕迹的后半步，与过来的月夕拉开一段距离。

“师父，这是要去做什么？”已经进入结界的月粼探出头来询问，有点想跟着一起去看看的意思。

墨黔走过去一边将月粼的脑袋按回结界，一边道：“没什么，你进去，我们去去就回。”

语罢，伸手提起不知所措的月夕，甩手直接将人丢给站在一旁已经等的一脸不耐烦的武宁。

武宁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被丢过来的女孩，甚是不解：“仙尊，这？”

“你带着，走。”墨黔并不想除了月粼以外的人站在自己的剑上，正好武宁在这，他的剑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帮忙带个人。

“啧。”武宁不爽，但又没有办法，看着前面已经先一步向着凌云殿而去的人，只得将月夕放在自己的剑上，跟着前面的身影而去。

至于墨黔为什么要带着月夕去凌云殿，是因为，他寻思着能把月夕丢给穆枫，给他做个外门弟子什么的，自己也少操一份没什么必要的心。

穆枫见墨黔居然是带着一个陌生的凡人女孩一同前来，稍显意外，但也只是多看了几眼，抿了一口杯中热茶并未做声，只等三人到来。

武宁本想带着两人进入，但不想墨黔并未搭理自己，而是自顾自的先一步步入正殿。

穆枫正坐在桌边喝茶，见墨黔已经踏入门内，这才起身迎接，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引着墨黔坐在茶桌对面，武宁和月夕则分别侍立在两人身后。

第一次来到仙山的月夕很显然对所有事物都显出莫大的好奇，但没有墨黔的允许，她也不敢擅自做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用眼神四处偷瞄。

穆枫并没有第一时间询问关于月夕的事，再次抿了一口茶，看似不经意的说起了魔族和煞气的事。

“师弟，这次下界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武宁回来禀报说你让弟子们用肃清阵净化了大片土地和河流？”穆枫的话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等着墨黔回答。

墨黔勾勾嘴角，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同样云淡风轻的打着哑谜：“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肃清阵难得一见，让这些新来的小弟子们练练手，见见世面。”

“师弟莫要和我绕，这次煞气的聚集，是魔族所为吧。”穆枫本就是个有话直说的人，自然是绕不过墨黔，于是抬头盯着他，脸色严肃。

“既然师兄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墨黔只是瞥了一眼穆枫那张石板脸，满不在乎的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煞气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姑且不谈，师兄问你，为何阻止武宁剿灭魔族？甚至为了魔族伤害同门？！”

见墨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穆枫就来气，说到伤害同门的时候，竟是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溅射出来洒了一桌子。

见穆枫发怒，月夕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个激灵，往墨黔身后躲了躲，虽然怒火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她也不敢再四处乱看了，低着头，有些拘谨。

“伤害同门？！师兄好大火气。”墨黔轻蔑的笑笑，继续开口：“若是摔出去跌落在地也算伤害同门的话，那师兄倒不如下令所有人不得佩剑。”

“你！”穆枫气结。

在吵架这件事情上，只要墨黔想，总能用句句怼的穆枫哑口无言，一个气得要死，一个淡漠自如。

穆枫深知对自己这个师弟动怒没有任何用，反而会给自己气个半死，于是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语气又道：“唉，这倒不是在责怪师弟，只是你护着魔族伤了自己人的行为确实欠考虑了。”

“一丝剑气也能受伤，看来这批新弟子也就只能欺负欺负老弱妇幼了。”墨黔摇摇头，“仙界一代不如一代了”的意思不言而喻。

“老弱妇幼？武宁，这些为何未曾听你提起？”穆枫疑惑，转头看向身后的武宁。

然而不等武宁解释，墨黔便先一步开口，说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武宁，那几颗黑妖晶，拿着，不烫手吗？”

哪怕墨黔并未和自己对视，只是垂着眸子把玩手中茶杯，武宁也顿觉脊背发凉，忍不住的想要打哆嗦。

“黑妖晶？武宁，你做了什么吗？”这次轮到武宁被穆枫皱着眉头质问了，穆枫只觉自己好像是那个被蒙在鼓里当猴耍的人。

“我没……”见师父稍有愠意，武宁正准备解释，却再次被墨黔冷冷的扫了一眼，所有的话卡在嘴边说不出口。

“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语罢，墨黔收回目光，又回到了刚刚云淡风轻的样子。

穆枫见两人话里有话，但武宁又似乎不好在墨黔面前谈及此事，于是揉了揉眉心，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算了，此事之后我再与武宁详谈，倒是师弟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要阻止武宁剿灭魔族。”

墨黔放下手中茶盏，不答反问，面上一改方才的随意，带上了少有的严肃与愠意：“师兄，我一直有个问题，在你心里，人妖仙魔，孰贵？孰贱？”

“是不是人与仙的命是命，妖与魔的命便可视如草芥？只要是妖魔，便要得而诛之？上至暮年老人下至妇人孩童，无需任何理由，只因他们是妖魔，便可以随意斩杀？”

“我倒是不知除魔卫道何时已经变成了这般意思。”墨黔说着，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撑着下巴，如鹰般的目光冷然的盯着穆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