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涂山璟（1/1）
林夕也说不上失望，只是想着怎么这梦这么憋屈，还这么真实。
摸摸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想闻着味儿找到厨房去弄点东西吃吃。
一转头，却看见了相柳。
林夕的手脚们当机立断没有一个跟脑子商量，十分默契的一个飞扑抱了个满怀。
等林夕回过神，脑子也叛变了，整个人都挂在了相柳身上。
相柳不动，林夕也就不动，想着既然没有直接掀飞她，那就是默认可以了，趁现在多抱抱，每一次都是赚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相柳的声音响起，吓得林夕一个激灵。
“你还想抱多久？”
可以的话，想抱一辈子。
但林夕的脸皮突然上线，只在心里默默回答了相柳的问题。
林夕正好也扒累了，就放开了相柳。
“相柳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的地盘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倒是你，刚刚发什么疯。”
林夕实在想不出好的解释，干脆岔开话题，问相柳要吃的。
然后又有些懊恼的想，她就是直说又怎么样，相柳还能被她吓跑不成？
转念一想他连左耳都不要，说不定真的会被林夕的表白吓跑。
相柳带着林夕去了一片空地，现架了一个锅。
林夕哪见过这，当即冲上去。
(o゜▽゜)o☆让我玩！
最后相柳忍无可忍用了法术让林夕在旁边罚站。
林夕就凑合着吃了点还可以的鱼汤，没再造次。
相柳是真勤俭节约，端锅喝完了剩下的一大锅鱼汤，然后一甩手消灭了所有痕迹。
地皮都好像薄了一层，林夕有理由怀疑这片空地以前可能不是空地。
回去的时候，正好碰到玟小六醒了，正着急到处找林夕。
林夕特意绕后给了玟小六一个大大的惊喜拥抱。
再转头，相柳已经消失不见。
玟小六则说起了现在的状况，她们现在在相柳的私人地方，相柳带人袭击轩，涂山璟把她俩从地牢救了出来。
“真没想到这个轩居然对自己也这么狠，都疼什么样了还要折磨我。”
“早知道就下蛊给阿念了。”
“你都昏迷了好久了，还以为轩也给你下了什么药。”
“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玟小六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林夕应接不暇。
对于善意，林夕一向以更多的善意回报，很努力地回应着玟小六的话。
就这么玟小六几句林夕才能说上一句的说了很久，玟小六才渐渐没那么焦躁，舒展平静下来。
看得出来，林夕先前昏迷确实是把玟小六吓到了。
玟小六这么好的人，林夕之前居然还怨过他不带她“玩”，真是羞愧。
玟小六平静下来后想起了两人“孤男寡女”的身份，讪讪地抱歉，然后离开回去休息养伤了。
过了一会儿，又回来叮嘱林夕几句话，让她安心休息，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林夕仍旧十分精神，便复习了一番阵法知识，开始灵力的修炼。
翌日一大早，玟小六就过来了，发现林夕正在修炼，还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是不是打扰了。
“没有，是我睡不着，就随便找点事情做。”
“你来的正好，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玟小六就带着林夕去了厨房，他的手受伤了，居然还能干活，煲了一锅肉粥，把林夕吓了一跳。
林夕赶紧让玟小六坐好，她去灶台忙活。
玟小六也没推辞，毕竟她手伤了，确实不好干活。
林夕还承担了投喂玟小六的工作，等他吃好了才开始喝肉粥。等涂山璟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小院里晒太阳聊天了。
林夕被涂山璟看得头皮发麻，后知后觉原来大概应该是涂山璟每天在喂玟小六吃东西。
玟小六就招呼涂山璟一起来晒太阳，他就自己搬了张躺椅放在玟小六身边的位置，然后乖乖躺好。
就好像，他一直是叶十七，而不是涂山璟。
用自己的伤痛折磨轩显然不管用了，玟小六也就没坚持不肯用止痛的药，好好的养伤。
“还没问呢，你怎么晕这么久？”三个人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玟小六突然想起来这件事就顺嘴问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林夕早就想好了说辞，正愁找个什么时机说出来比较合适呢。
“我先前失忆的事你是知道的，生死一线鬼门关前遛了个弯儿，倒是想起来了一点东西。”
“就是……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就是……我想起来的东西，很多都……”
“不清不楚的，和没想起来简直基本没区别。”
“聊胜于无吧。”
玟小六听到林夕恢复记忆，也很为她高兴，但听了接下来的话，又为她担忧起来了。
“哦，对了，先前老是吐血的原因倒是找到了。”
“但是我怕说出来了你们不信。”
玟小六其实大概也猜到了一点，想着一旁的涂山璟算是自己人，相柳这会儿正忙应该肯定不在，就打趣着让林夕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我能预知未来，但是都不能说，一说就吐血变虚弱，根本说不出口。”
“这算什么嘛，和没用有什么区别。”
玟小六则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三个人谁都没有再提了。
相柳偶尔出现的时候，林夕都恰好在屋里捣鼓东西，竟然一次也没能碰上。
直到有一天半夜玟小六急急忙忙冲出来喊相柳。
林夕忧心忡忡的出来，相柳已经朝着轩的大部队杀了过去。
林夕和玟小六一起找了个看上去比较安全的角落蹲着，观望着相柳和轩的战斗。
从半夜打到了黎明，只攻不守的相柳才和毫发无伤灵力充沛的轩对上，和电视剧里呈现的场面基本一样。
应该就是在做梦了，林夕想。
不然这会儿应该是漫天战火，各种颜色的灵力到处飞才是，像书里描写的一样宏大。
难道她的想象力这么贫瘠？
玟小六突然大吼一声，把自己刚刚养好的手往旁边的石头上狠狠一磕，相柳也不客气，简单下令让玟小六痛击自己的身体，然后轩就被相柳痛击，局势一瞬间转变。
林夕眼见着玟小六抓起狐尾，开始了那段催她林夕泪下的剧情，疯狂地思考着接下来该这么做。
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家当，林夕想着自己或许真不一定会凉。就算真凉了，那也是相柳亲手杀的，真真死而无憾了。
况且这是在梦里，大不了重开就是。
林夕祈祷着相柳下手能轻点，让她不要太痛，把身上会反弹攻击的阵法器具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了纯粹的防御性阵法器具。
那边玟小六已经冲了过去，准备挡下相柳的致命攻击，林夕立刻就追了过去。
好险是赶上了，于是一个叠一个的，还真让林夕成功了。
玟小六抓紧时间把狐尾塞给轩叫他快逃，又赶忙抱大腿阻止相柳继续追杀。
林夕的全部阵法器具在相柳的攻击面前不堪一击，也就堪堪保住了性命，也不知道她这算是学的好还是学的不好。
不出意外应该是要昏迷了，林夕在昏迷前想着。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睁开眼睛。
林夕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岩壁，整个人浸在一个小池子内，往旁边瞅了瞅，好家伙堆满了。
记得书里面写，这么多东西乱七八糟泡着，除了女主角玟小六可是没一个能活的，林夕顿时一个激灵想赶紧离开。
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呜呜呜。
家人们谁懂啊，我林夕居然能混上女主角的待遇了，可惜她无法承受啊嘤嘤嘤！
林夕只觉得身子发软动惮不得，求生欲让她更想要赶紧离开。
相柳早已察觉，用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看。
“谢谢你救了我。”嘴倒是没怎么受影响，果然是女主角的待遇，不愧是她的梦，以后可以浪起来了。
相柳没说话，只是看着。
林夕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想想她要是能猜透的话那也就不是相柳了。
“我跟小六学过一点点医术，你能抱我出去吗？这些药会把我泡死的。”
相柳挥手把草药收了起来，只留下了能止痛的。
林夕一瞬间就开心了，也不想东想西了，有求必应欸，相柳欸，哎呦哟。
“你……舍命救玟小六，她舍命救那个轩，你们可真有意思。”
这次林夕听明白了，极尽嘲讽，不掺杂任何其他。
“玟小六不想他死，我不想玟小六受伤，当时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虽然说不堪一击，但你应该也有看见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把一些阵法铭刻在器具上，受到攻击就会自动防御，我还做了能反弹攻击回去的，你感觉这些怎么样？”
“确实不堪一击。”
“全大荒能挡住我全力一击的屈指可数，你多刻点这些玩意儿自保应该够了。”
“哦。”相柳这评价也已经挺委婉了，林夕嘟囔一下就没再说什么了。
身体渐渐恢复了点，林夕就赶紧运功疗伤，相柳又不会跑，她得赶紧好起来。
没有合适的药，没有主角的特殊体质，林夕的努力成功让自己陷入了再次昏迷。
再睁眼的时候，玟小六守在她床边，林夕恍惚还以为自己的梦回到了刚刚开始的时候。
见她苏醒，玟小六赶紧望闻问切一条龙，紧张地关心她。
这屋子打眼一看就是扑面而来的富贵，想来应该是涂山璟的房产。玟小六的状态看上去也算不上好，她如今没受重伤，估计相柳应该没少用他血去疗伤。
林夕突然感觉有点心梗……
都是失血过多，总归相柳亲口咬的稍微舒服点吧，这罪就少遭点呗。
林夕的伤好好养了几日就能行动如常了，可以不需要卧床只需要静养，玟小六就带着她向涂山璟告别。
林夕就跟着玟小六回了那个回春堂。
林夕如今对阵法已经没那么热切了，就和桑甜儿一起跟着玟小六学医。只是林夕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很多东西都记混记错。
好在时间长了，耳提面命，林夕总归记住了不少。
林夕也没打算当医师，只是养伤期间找点事做，然后多学点东西，说不准哪天就用得上。
玟小六也无所谓林夕能学多少，反正她乐意学玟小六就乐意教。
林夕就每天跟着玟小六，几乎寸步不离，涂山璟都要自愧不如。
是以轩找上门的时候，林夕也在。
让本就稍显尴尬的局面更加尴尬了一丢丢。
轩离开后，玟小六出神了好一会儿。
林夕知道他在想什么，想去找玱玹喝酒，但怕被认出来，又想着玱玹很快就会离开，现在不喝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这能给他犹豫的机会？林夕第二天就拉着玟小六去找轩了。
玟小六的爷们儿形象深入玱玹心，林夕在场只会影响他们发挥，正好她受伤不宜饮酒，帮着玟小六开了个好头就功成身退了。
果然在某个阴暗的角落发现了几近扭曲的涂山璟……
对于林夕主动找上门，涂山璟表示十分震惊。
林夕也不多矫情，就在这个阴暗的角落跟涂山璟说起了事情。
“涂山璟，你奶奶身边那个谁，她好像对蛊毒很有研究来着，你给打听打听去，小六的蛊可不简单。”
涂山璟的沉默震耳欲聋，想起某次谈话，他沉默着答应了下来。
“涂山家……改天我亲自去一趟问吧。”
“就现在吧，越快越好，或者你找其他人去问。”
“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我知道？”
“蛊虫之间互相有感应，如果小六和你种下这对蛊，那你就不用再像这样偷偷跟着了。”
“想必你应该也知道轩的身份了，他一定会要求小六解蛊，小六也一定会答应。”
“言尽于此，你那么聪明想必不需要我多唠叨。”
涂山璟当晚就离开了清水镇。
特意找玟小六进行了一次隆重的告别，林夕在隔壁屋子很难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了清水镇。
玟小六和轩的交往越来越多，轩的心眼子嘎嘎使，玟小六也嘎嘎瞒，两个人表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关系越来越好。
涂山璟紧赶慢赶跑了个来回，回到清水镇的时候是肉眼可见的风尘仆仆。
特意随便“打扮”了一下，就去找玟小六了。
非常直接的一记直球，打的玟小六猝不及防。
玟小六知道了蛊虫的名字。
也可能他并不是完全不知道，只是如今再不能说不知道了。
但到底蛊虫之事，大部分人知之甚少，玟小六咬死不认，也没办法反驳。
玟小六到底还是心虚，漏了破绽，被涂山璟追着各种暗示明示。
林夕的伤已经彻底好了，就经常跟着玟小六一起去喝酒。
顺便也学了学下棋酿酒什么的……
林夕的棋和玟小六水平不相上下，也就不悔棋和落子不慢这两点算得上是比玟小六强了。
林夕比涂山璟更惯着玟小六，甚至还教她下起了五子棋，主打一个放松大脑。
到后来被涂山璟和玟小六联手创到的玱玹也加入了五子棋。
就是说，难度一下子就被拉起来了……
然后几人就都很少再碰棋了，尽量找别的事做。
玱玹倒是很想找人好好下盘棋，哪怕是五子棋，可惜没人理他，只好端起瓜子猛猛嗑。
涂山璟自一记直球后，对玟小六的喜欢是更加毫不掩饰了。林夕咔嚓咔嚓地嗑着瓜子，看得比玱玹表哥更津津有味。
后来防风意映来了清水镇，涂山璟一下子就萎了，把心虚直接写在了脸上。
但对玟小六的攻势丝毫未减。
“这情人蛊种在我身上，能成功就证明我对你的情谊并不作假。若将来我真的变心，这蛊虫就会直接要了我的命，但同样我若一直衷情于你这蛊虫便不会对我有然后不好。”
“小六，我自愿种蛊，我愿意用时间去让你相信我的爱，相信我以后真的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小六，我愿意。”
“抱歉，再给我一点时间想想吧。”
玟小六和涂山璟的对话是晚些时候玟小六来告诉林夕的，然后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林夕也不知道说什么，就也没说话，静静等着玟小六开口。
“林夕，你说，我应该答应他吗？”
“为什么不呢？反正对你又没什么坏影响。”
“可……”
林夕其实能理解玟小六内心的挣扎，涂山璟有婚约在身，这蛊种下去和私定终身没太多区别，何况如今他对涂山璟也不过一些朦胧的好感。
因着那一点私心，林夕想让涂山璟代替相柳引蛊……
看到玟小六这么纠结，林夕的良心好像有点痛。
玟小六见林夕这么发愁，居然反过来安慰起了她。
林夕自己也觉得好笑，两个人就那么突然一下笑了起来，然后都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防风意映的出现，莫名地让玟小六在意。
他知道，自己分明是对涂山璟动心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
嗯！一点点！就一点点！玟小六发誓！
涂山璟见玟小六有所松动，赶紧乘胜追击。
玟小六纠结一阵也就想通了，左右不过是个蛊虫罢了，以后肯定能有办法解除的。
何况涂山家那么大的势力，还能搞不定一个小小的蛊虫？
是他玟小六杞人忧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