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剧毒之物（1/1）

听到这话，奇唯玉和郑当对视一会儿，不久之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奇唯玉心说：这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回答的滴水不漏，我若是再找茬的话，倒也没有了借口。

说话间，奇唯玉倒也没有忘记挑选马匹。这一次出行，他不想太高调，想挑一匹普通一点儿的马。

奇唯玉环顾四周，他来御马监本想找一匹平庸一点的马，没想到这里的马个个骠肥体壮，稍微瘦一点的都挑不出来。

他指着刚才郑当先用来比喻的那匹白马，说道：“就这匹吧。千挑万选不如缘分自来。”

“好，殿下稍等片刻，待微臣先去拟章递交御马监，由御马监上书请奏陛下……”

郑当先一说这话，奇唯玉就感觉头疼。这些繁琐的审批流程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听，更不愿等待。按照正常流程，顺利的话最快也要三天的时间，奇唯玉拢共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整整三天的光阴。

他对郑当先说道：“这样吧，我牵马先走一步，等审批下来你再来找我。”

“啊？！”

郑当先懵了，他没想到太子如此不守规章。不过，太子要牵马走，御马监多半也不敢拦着，最多到陛下那里告上一状。

太子殿下深受陛下恩宠，这一点宫内没有一个不知道的，御马监多半也不敢告状，最多提上一嘴。

奇唯玉牵着马刚要走，突然回头问道：

“郑学士，吾一直听说你博闻强识，刚才吾已经见识到了你的口才，却不知你的见识如何。”

郑当先心说：太子这是又要考我了，原本我以为陛下安排我来陪太子，是要我辅佐太子殿下，没成想竟是给太子找乐子。阿谀奉承之事，我可不擅长，一会儿还是去求陛下换个人选吧。

无论此时郑当先心中有多不满，现在他还要先回答太子的提问。

他无奈地说道：“太子殿下请出题。”

“郑学士，你可知道天下什么地方有剧毒之物？”

他这一次出宫的主要目的，还是去找些毒物提升自己的实力。他身为太子久居宫中，对于天下事不太了解。

作为太阁学士，奇唯玉觉得郑当先对天下的奇闻异事，知道的一定比自己要多。

郑当先听到这个问题之后，顿时发愣。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不难回答，他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他不知道太子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奇唯玉见状，也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太过突兀，连忙说道：

“江山社稷民为本，毒物会危害百姓的生命，动摇江山社稷。吾久居宫中也常听闻有百姓误食毒草而亡，从而对天下毒物产生兴趣。

久闻郑学士博闻强识，想必也听说过天下毒物之患。若是能找到办法根除天下毒物，便能除一患矣！”

说这话的时候，奇唯玉已经汗流浃背。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借口实在是不像样。

郑当先听到这话之后，果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心说：毒物？太子殿下怎么突然对毒物感兴趣了？等等……太子殿下该不会是那个意思？若真是如此的话，太子殿下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可能性很大，如今在皇宫中，即使像奇唯玉这样的太子，说话的时候必然不会直白的表达，必然有隐藏的深意。

自认为明白了奇唯玉真实意图的郑当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心说：我本以为太子是听说我的事迹，想试一试我的才学，顺便听一听好话。没想到太子殿下心怀天下，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太子殿下了。

随后他拱手对奇唯玉说道：

“微臣明白了，殿下有救济天下的仁心，这是百姓之福，是天下之福。如此造福天下之事，臣也当献薄力。

当年，臣进京赶考之时，路过淮北福阳县，听当地的百姓谈起当地有一大毒瘤。可惜当时臣急着赶路，未曾深究此事，对此所知甚少。”

郑当先一边说话，一边偷偷观察着奇唯玉。

奇唯玉一听“毒瘤”，顿时眉头一皱，他觉得这个玩意儿相当恶心。但他转念一想：天底下成大事的人，哪一个没有受过委屈？

他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奇唯玉的表情的变化没有逃过正偷偷观察他的郑当先，郑当先见奇唯玉先是皱眉，随后归于平静，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好好好，郑学士，我就先去福阳县等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奇唯玉牵着白马走出御马监。御马监的人，见是奇唯玉，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阻拦。

奇唯玉牵着白马走出宫门，打听方向之后，向着福阳县疾驰而去。

而郑当先，走出御马监之后却是先去了皇宫内的御书房，直接面见皇帝奇壬。

郑当先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太监流锦对他说道：“进去吧，殿下正在等你。”

一听这话，郑当先立刻明白奇壬已经知道了御马监发生的事情了。京城内到处都是奇壬的眼线，每天会将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告诉奇壬。

皇宫内就更不用说了。刚才御马监，奇唯玉和郑当先的对话自然也都传到了奇壬的耳朵里，在郑当先到达御书房之前，奇壬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来意。

进入御书房之后，郑当先立刻对奇壬行礼。

奇壬摆了摆手，说道：“免礼。马的事，朕允了。不过，郑当先来见朕，不只是为了马匹之事吧？”

“太子殿下不愿招摇过市，欲低调出行。可依照太子殿下的性格，此次淮北之行……”

“你怕他惹出祸端？”

“臣怕殿下受委屈。”

听到这话，奇壬哈哈大笑起来：“他贵为太子，天下谁敢让他受委屈？”

郑当先伏在奇壬面前，一言不发。奇壬心中叹道：好你个郑当先，以太子为借口向朕讨东西！也罢，淮北也是该治一治了！

片刻之后，奇壬才开口说道：“朕封你为淮北督察御史兼监察处置使，予你便宜行事之权！”

“谢陛下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