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_（1/1）
太阳是其父，月亮是其母，风儿将它置于腹中携带，大地是它的看护。
万物之父，世界的先知在此。
若是它降临于世，即拥有完整无敌的力量。
伴随着崇敬与智慧，你应愉快的从烈火中分离泥土，从粗鄙中分离精细。
它直冲云霄，然后再次落下，吸收天地之力。
然后你将会拥有世界的荣耀。
因此，所有的障碍都会远离你。
这是最强的力量，因为它将战胜所有精巧之物，穿透所有坚硬之物。
世界即是如此创造而成。
———翠绿石板（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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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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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30日。
昨夜风雪交加，街道被白雪覆盖，好在清晨时分，工人驾驶机器清理马路的积雪，但这日气温在零下十度，依旧有霜残余。
有些老道的车手预先捆上几圈铁链于车胎，以免出现“绝望冰壶”的惨剧发生。
商业街地段略差的角落，有家小卖部，也是因为天气冷，为了能让屋内暖气停留，店家干脆将门口反锁，只在柜台旁开一扇可上下拉伸的窗户，又怕顾客以为下雪天关门，还特意在门口挂了个白底红字“营业中”的挂牌。
“铛，铛，铛”
阵阵钟声响起，透过外墙，传入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青年耳中。
即便声势震颤人心，可那青年却无动于衷，倒也不是没醒，而是不愿意醒。
毕竟这大雪天的，有谁会来小卖部买东西啊？
就在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唤，声音缥缈，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一声声，一句句，缓缓地唱诵着什么，想要仔细听清楚，却又无法做到。
“柳子川...”
“柳子川！”
“柳！子！川！你皮痒了是吧！”
话音刚落，那青年吓得蹬出双腿，笔直地站起身来。
“到！”
不用说，这趴在柜台偷懒的青年名叫柳子川，站在他对面的妇女才是这家店的真正主人，郭林玉。
往常来说，郭林玉是不会有耐心叫他起来，因为她没必要，更多是给柳子川一脑瓜子拍醒。
“上班时间睡大觉还赚不赚钱了？”
柳子川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抬眸看向老板娘，想要看清对方的神色，但又被吓了一跳。
今日的郭林玉，不能说是打扮时尚吧，那也是金碧辉煌，什么金银首饰挂满全身，虽身材发福，却在厚重的羽绒服下穿着连衣裙，脸上也是涂着夸张的妆容，好似在化妆时恨不得把所有值钱的化妆品都涂在脸上那般，导致那面容相当得浓厚相当得辣眼啊。
若不是怕老板娘扣他工资，柳子川险些没笑出声，此刻用上牙咬着下唇，做出自认为最正常实际上相当扭曲得表情看向她。
“怎么，我今天这打扮不行吗？”
见柳子川一脸古怪，郭林玉提着嗓门问道。
“哈哈哈，怎么会呢，老板娘今天也是非常得美丽动人啊，我那是刚睡醒，又看见这般''惊艳''得妆容，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夸奖，但又怕子川我嘴贫，没法用浅薄的词汇来赞赏您......”
柳子川活了十九年，最精通的技能就是偷懒和撒谎了，其中掐媚这个分支技能更是点满。
“赫赫，油嘴滑舌的，不过老娘今天心情好，要出去一趟，我晚点回来饭菜不能少，另外...”
郭林玉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橙的放在柜台上，严肃道：“今天这件事不准和他说，不然有你好看的。”
见到五十大钞，柳子川那叫一个眉开眼笑，他猛拍胸脯，严肃道：
“老板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老板娘的吩咐就是我的使命，就算先生抽死我我也不会松口的！”
“哼，这还差不多。”
闻言，郭林玉揭开挡在门口的挂牌，红裙沾染着细雪，缓缓朝远处走去。
柳子川目视郭林玉离开直至没影后，他迅速地将揣着的五十元钞票塞入口袋，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
“哎呀，这真是青青草原头上长啊，齐向红。”
这齐向红也就是郭林玉口中的“他”了，郭林玉从小便家境优渥，年轻时在南方粤省做生意遇见了一穷二白的齐向红。
在金钱的扶持下，齐向红做的生意是越来越大，最后取得双方父母的同意后也是名正言顺地结为夫妇。
头几年俩人还算是相亲相爱，但在郭林玉迟迟生不出孩子，以及她花钱大手脚，在外又有情人的情况下，齐向红总想着离婚。
只不过齐向红拥有的绝大部分是婚后财产，若要离了婚，不知道会被分走多少钱，也是因为这样，他转变思路，开始抓郭林玉出轨现行。
郭林玉这一边也是不想齐向红这种摇钱树离去，以她的经营水平来看，现在柳子川看的店便是最好的证明，每个月销售额还没有租金多，那可是月月赤字啊。
即便如此，郭林玉也不打算关闭这家店，毕竟这里也能脱离丈夫的监视，加上柳子川的侦查通风报信技术，近几年郭林玉出去玩的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了。
对于这对夫妻的事情，柳子川还是有点上心的，这要是发生什么变动，小卖铺不经营的话，柳子川只能在零下十几度的寒冬外“求生”了。
要问为什么齐向红不担心郭林玉和柳子川有一腿？
嘿，这又要说到齐向红买通柳子川这件事了，很多时候郭林玉刚走没多远，齐向红便会进到店里，询问他各个事情，并且支付一点小钱，久而久之，柳子川已经算是黑白通吃。
也是柳子川的情报不准，看着日渐减少的财富，这让齐向红逐渐着急了起来。
不过今天齐向红异常的晚来，柳子川坐在窗边发愣也没有客人来买商品，干脆拉上帘布，去冰箱拿点食物对付对付。
比起小卖铺琳琅满目的商品，房里放着的冰箱，里面存的都不会是便宜货，毕竟柳子川平日还负责做她的保姆，打扫炊饭之类的，都是必须要干的事。
打开冰箱，见内部空得只有菜梗，才想起来忘记采购食材的事情了。
说到这，柳子川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找老板娘要买菜钱，这下可得破费了！
揉了揉口袋中的五十元大钞，柳子川叹了口气，毕竟五十元和一份工作他还是分得清的。
“哐，哐，哐”
敲打玻璃的声音打破了柳子川的思绪，虽然马上要关门了，但好歹也算是营业时间，他走上前去，将窗帘与窗户一同拉起，问道：
“我们要关门了，你要买啥？”
“......”
对方沉默不语，随即从宽松的大衣里掏出一本有如词典般厚的书本，其封面还有些破烂，看上去年份极久。
见到这种场面，有几年工作经验的他立马明白过来，见他飞快地跑到柜台对面，从某个售货架上拿出一摞五颜六色的商品，问道：
“你是要书皮对吧！我看这书挺贵重的，你这不拿书皮保养保养倒也怪可惜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塑料书皮递给对方，补充：“不多不少，正好五块钱。”
“......”
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柳子川问道：
“难道你想买别的？我们店刚进的烟酒，很适合送人的，你要不看看！”
柳子川就像是个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了，纷纷推销小卖铺的商品，可无论自己推荐什么，对方也不说一句话。
柳子川纳闷了，若不是营业额上不去，他也不至于在这边跑来跑去的，这都是为了生活啊！
可眼下，这穿着大衣，手捧古书的男子依旧一言不发，柳子川这下明白了，对方是神经病！
刚想要开口打发对面，听那人开口了：
“入教，考虑一下？”
柳子川闻言，却是满头问号，这什么毅力，冬天的出来推销入教，看样子还不是什么正经的教派，只能说当下鞋教，害人不浅呐！
虽然知道对方那里缺根筋，但柳子川依旧利用着商业头脑，说：
“可以是可以，但你这好歹也得买点东西吧，不然看不出你们教会的诚意啊！”
可能是寒风袭来，还没等到答复，那人手捧的古书猛地摊开，书页咧咧作响，就怕这古书精贵，耐不住强风的摧残，被吹七零八落的。
古书开始散发各种光芒，给柳子川震惊得不敢说话。
“这是什么玩意？书本还带灯条的？我读书少别骗我啊！”
各种异色不断闪过，最终还是有三页不堪风卷，被吹飞出来。
那男子见这状况，却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柳子川赶忙上前抓去。
“诶，你的书页啊！”
还没递给对方，柳子川只感觉双手传来阵痛。
“这纸怎么这么扎？”
还想着呢，柳子川低头看向手中抓着的三张书页。
在最上面的那一页纸泛红，在映入眼帘的瞬间便消失不见；下一页泛着金光，也是一瞬间消失不见；最后一张是银色的书页，依旧没有看清任何内容，只不过这张纸并非消失，而是炸裂成银色的碎屑，直充柳子川的脑门。
“我靠！”
惊叫后，柳子川应声倒地，是昏死过去。
“铛，铛，铛”
又是那类似于教堂顶端的钟声，柳子川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一片漆黑，在下一秒，有颗银白色的星辰出现在他的眼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只感觉灵魂被人牵扯，直接醒了过来。
睁开眼，柳子川还惦记着这生意还没有做呢，而且刚才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也得问问那个大衣人。
站起身来，柳子川再次看向窗外，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一切就好像没发生过一般，时间还是在傍晚，仿佛自己只躺了一两分钟的样子。
仔细回想起对方的面容，却发现根本想不来，就好像那人没有脸一样！
想到这，柳子川不由得心中发毛，再看向斜对面挂在柜子的镜子都感觉有些恐怖起来。
“我柜子动了，我要去买菜了！”
......
傍晚的城市灯火通明，虽然地面的积雪没有铲干净，但不影响人们出行，只不过还是会有倒霉蛋摔个狗啃泥，或者是在冰上被迫跳华尔兹罢了。
小卖铺距离超市还是有段距离的，中间隔着繁华街，里面可以说泡澡按摩美容美发从街头开到街尾，晚上这一带是相当热闹的。
“快快走，不然老板娘回来没吃到饭不得扣我工资哇。”
柳子川搓着双手，在不摔倒的前提下快步走着，一边还在思考刚才发生的事情。
“柳子川？”
突然间，有人叫住了自己的名字，惹得他挺住脚步，四处张望着。
就在三米外，有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妇女，正挽着一小年轻在路上慢慢走，叫住他的正是郭林玉。
“嘿，是老板娘啊！今天也开张大吉呢。”
见到老板娘的一刻，柳子川恨不得拔腿就跑，可奈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
“林玉，这是？”
那小年轻眉头微皱，看向郭林玉，问道。
显然对方把柳子川也当做同行了，只不过对方这么不讲规矩，当面生意起来了。
“哈哈哈，小凯，这是我店里干活的，不用在意。”
“这样啊...”那男生故作思考，随后伸出手，爽朗笑着说道：“你好我叫刘凯。”
“我叫柳子川...”
......
就在三人还在做介绍时，远处有一辆汽车缓缓行驶着，其轮胎上捆着的铁链在地面上发出铃铃声。
“老板，我已经到目的地了。”
“嗯，干完这票，你家里的债我给你抵了，你的老婆孩子我帮你照顾。”
“谢谢老板...”
挂断电话，车上的男子长叹一口气，若不是早些年沉迷赌博，欠了高利贷，他也不至于做这种事情来还款。
可毕竟是自己种下的恶果，不能让妻女们也受苦，思来想去，只能联系齐向红，恰好齐向红也需要这种人来做事。
自己欠的债自己还，不连累家人，这是他能做的补偿了，至少是他自己认为的。
另一边，柳子川正解释自己要去超市采购的事情，也得到郭林玉的同意，正离开几步呢，却听见街头传来惊叫。
“沙人啦，沙人啦！快跑啊！！”
“啊啊啊！救命啊！！！”
“铃，铃，铃”
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周围的人群四散开来，柳子川这才看清楚骚乱的源头。
“是车！开上人行道了！！而且还往这里来！！！”
柳子川心中一惊，他看了看郭林玉那边，刘凯已经拉着大金主往后跑了，这四周也只有柳子川一人，只不过那辆车的目的并不是他。
而是...郭林玉！
发觉到这一点的柳子川还想要警告，可却听到尖锐声逐渐拉大，吓得柳子川瞳孔收缩！
车，打滑了！
“嘭！”
爆破声想起，骑车撞穿一家服装店的展示玻璃，溅起碎渣四溅！那辆骑车也是直接抛锚止住发动。
在片刻安静之后，有不少胆大的人围了上来，他们看着这惨烈的现场，有不少玻璃上沾着红色的东西，不知道是染料，还是什么。
但他们再看向汽车贴合玻璃的那一侧面，有不少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人不由得干呕起来。
展示玻璃那没有迸溅的玻璃染着鲜血，血沿着车门不断流出，直至整个车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