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法兰鹰炮2（1/1）
两天后亚里亚的百姓们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家园了，现在的石中城已经今非昔比。原来那精致的七层城市现在基本都变成了废墟，曾经宛如微缩景观一样的精致店铺，如今只剩下了一口口焦黑的洞窟。那些繁华的商业街现在也是满目疮痍。呈现在可怜的亚里亚居民们眼前的是面目全非的家园，等待他们的只有一堆瓦砾。虽然境况如此的凄惨，但所有人都没有抱怨。因为不论如何历时三个月的石中城危机总算是结束了。这些矮小的亚里亚居民开始一言不发的爬上瓦砾堆，一件一件的整理物品，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弗兰西准备提前回凯瑟琳堡，自打上次让道夫品尝了‘米萨红钻’之后，弗兰西再也没提任何关于美酒和再次请客的事情。只是每天晚上都叫几个法兰军队的部下来吃夜宵，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动让道夫听到。早上还会扔出几个空酒瓶到帐篷外，布置出一副昨晚请别人喝过酒的样子。这可馋坏了道夫将军，他每晚自己在营帐中就着烤土豆喝着简单的烧酒时都会觉得索然无味。而这时不远处弗兰西的营帐中就会飘来可口的菜香和高脚杯碰杯的清脆响声。
这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军官小聚罢了，但对与馋酒的道夫将军而言简直就是‘魔鬼的低语’。因为没有邀请道夫当然不好意思去参加人家法兰军官们的聚会，于是他每天都有意无意的来回在弗兰西帐前路过，期望着某次弗兰西正好从帐内出来碰上他，好客的小王子兴许会邀请他一同赴宴。可是弗兰西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偏偏不出帐篷，就算是碰上也只是打个照面，根本就没有邀请他的意思。结果不出几天道夫就中了弗兰西欲擒故纵的计谋。
这天弗兰西和法兰军队突然开始打包行李，道夫以为是法兰军要开拔，于是终于忍不住跑来见弗兰西了。弗兰西一眼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可是他偏偏不提酒的事儿，只是跟道夫寒暄。道夫上来憨笑着说了好多客套的话，但矮人天生不善于撒谎，没有几句道夫就露馅了，原来他是惦记着弗兰西的好酒了。
“哎，小王子，嫩这要走了俺怕以后不知道是何年月再见面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和嫩一起喝上一杯啊~”道夫红着脸说道。他没想到他那满脸的大胡子居然还能透出红色。
“啊，这里的敌人已经肃清了，我和我的部队也正好赶着盛夏来临前返回凯瑟琳堡。我今天不走，只是提前收拾一下，队伍大概过两天等个阴凉的日子再开拔。我亲爱的朋友，您恐怕不是想念我……而是想念‘米萨红钻’吧？”弗兰西不怀好意的揭穿了道夫。
道夫脸色腾一下子全红了，就好像是个熟透了的番茄。他急忙争辩道：“俺～俺～是，是有点想喝那酒，可是俺还是更看重咱们的友谊！”
弗兰西跟本就不理会他的争辩，只是装作面露难色假说道：“哎呀，我亲爱的朋友。咱们的友谊无价，可是这酒可不好弄到。您是知道的，这酒是万里挑一的珍品，是我们法兰要进献给高等精灵宫廷的贡品。您喝到的那几瓶啊，是我哥哥的私藏。他虽然贵为王储但也没有随意品尝的权利，我都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私自屯下来的。上次也是我千方百计才从他那里弄到手的。”
“哎…这可咋办啊…”道夫失望的说道，表情就跟吃不到蜜饯的孩子一样痛苦。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弗兰西一边说道，一边继续收拾自己的随身物品。按说贵族军官尤其是王室成员是不会自己收拾东西的，但弗兰西却偏要自己收拾。今天看着道夫有求于他，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道夫把话说完。
“真的！有办法么？”道夫本来已经黯淡的眼睛突然又迸发出光亮来。
“嗯……我哥哥您应该知道的：外交天才、法兰的希望、罗法大陆的政治商人，这些名号早就路人皆知了。但其实啊他不仅嗜酒如命，还从来都不做赔本买卖。恐怕没点好处给他，他是不会再忍痛割爱的。”说话间弗兰西已经把最后一件物品装好在了鞍裹里，然后示意福莱拿出去挂上马鞍。这是他的儿时游历四方养成的习惯，到如今他贴身的物品也不允许副官或仆从收拾，从来都是他自己亲自动手。
“恩……不做赔本买卖……”道夫犯了难，嘴里嘟囔着摸了摸身上，又想了想。最后徘徊了好一阵子后，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营帐。弗兰西也不送他，只是摇头笑了笑开始让福莱帮自己整理衣服。
道夫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帐篷，翻出了床下藏的烧酒闷闷不乐的喝了起来。这时他帐篷门口突然冒出了个圆圆的小脑袋，原来是霍宾逊总督走了进来。今天他换上了一身整洁的高级黑丝绒正装，头上的礼帽也换成了黑丝绒的，上衣口袋的康乃馨则换成了鲜亮的大红色的虞美人。真不知道他穿这么一身是怎么挨过那正午的暑气的，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穿整洁衣服的缘故吧，霍宾逊先生虽然馒头大汗但却异常高兴。
“哦～我亲爱的朋友，这该死的天气真是要把人热死了。那些讨厌的哥布林洗劫了全城，我太太只能从私家仓库里勉强为我找来着身冬天的行头了。好了～忘了这些烦心事吧。来来，看看我带了点什么好吃的。哦！还有冰爽的麦酒，是昨晚我吩咐我小女儿放在地井里阴凉的。”他进来后便滔滔不绝的说着。然后便拿出了带来的烧鹌鹑和熏火腿。接着一个小厮背着一小桶麦酒进来，然后卸下小包袱又支起小桌把酒杯摆好，最后又从包袱里掏出了吐司面包和蓝纹奶酪，准备完毕后退出了帐篷。
霍宾逊总督拧开麦酒的龙头，用大啤酒杯给道夫满满的接了一杯递了过去说道：“怎么了将军阁下？为啥闷闷不乐的喝烧酒啊？来来我陪您一起喝这爽口的麦酒吧！”
道夫看着递来的麦酒杯，猛灌了一口突然把脸一转‘噗…’的一口把麦酒喷了一地。气哄哄的骂道：“该死！这是什么啊！？”
“这~这是您最喜欢的'苦行僧'麦酒啊！”霍宾逊总督委屈的说道。
“可~可这简直就是马尿！”道夫将军愤怒的嚷道，同时一脚踹翻了酒桶。那酒桶在二人面前滚了一圈，结果底部的苦行僧烙印标记正好露了出来。这是一所位于瑞比南部山中的巴斯顿圣教修道院生产的烈性麦酒，是陆桥地区最好的麦酒之一。由于桶底都有这个修道院的院长侧脸的烙印，所以当地人都叫它苦行僧麦酒。
霍宾逊总督尴尬的看了道夫一眼，道夫一看桶底，马上明白了是自己犯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认错，只好找个台阶又骂道：“这帮秃顶佬，现在酿的酒品质怎么这么差！？啊……是吧霍宾逊先生~？”
“呃，今年谷物价格高涨，这些巴斯顿修士们一定是为了省料，更换了新酒的配方。真是世风日下啊！”霍宾逊总督看尴尬的道夫将军，也不好当面揭穿他，于是就坡下驴附和道。
“嗯~真特娘的扫兴！”道夫像得了胜似得把酒杯顺势砸向了已经翻倒在地的酒桶，‘哐啷~’酒桶被这么一砸滚动了一下，正好把桶底另一边‘酿造于699年’的字样露了出来。
道夫腾地一下脸就红了，可怜的苦行僧们是清白的，这桶麦酒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这桶酒是前一年酿造的，而且跟道夫之前喝过的麦酒没有任何不同，它们都是一批产品。见着尴尬的情形霍宾逊总督也不好再办道夫圆谎，只好把自己的脸埋在酒杯里装作痛饮，这样好避免看到道夫羞愧的表情。
可是让霍宾逊没有想到的是，道夫居然‘哇’的一声哭了！一时间‘哇~呵~呵~呵~’的嚎叫声响彻了整个营地。这哭声粗野混愣简直比驴叫还难听，霍宾逊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去劝。好不容易才用酒杯堵住了道夫的大嘴。
“哎呀~道夫兄弟为何如此伤心啊~？难不成是怪罪愚下带来的酒菜不好么？”霍宾逊总督委屈的劝解道。
“啊~呵~呵~哪里是阁下的不好啊~是俺怕这辈子都品不出酒味来了~俺还不如死了算了~品不出酒香，俺这辈子再活两百岁岂不也是遭罪么！？”道夫一边哭一边抱怨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将军您害了病疾不成，我可听过矮人几乎从不生病啊！？”霍宾逊先生一听道夫失去了味觉赶紧关切的问道。
“哎呀~哪里是什么病疾啊~分明是小王子给俺下了毒蛊！”说着道夫拽起桌布的一角‘呲~’的一下用力的擤了一下鼻涕。
“这？哎呀，将军说笑了，弗兰西王子殿下怎么会毒害将军呢？”霍宾逊一听道夫怪起弗兰西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和。生怕他仰仗的两条‘大腿’互生了矛盾自己从中受损。
“哪里是毒害啊~是~是小王子请俺喝的酒！那酒！”道夫又说道。
“酒？哦，我知道前几日弗兰西殿下请客，听说那天殿下还专门差人从巴堡带来了好酒。那日殿下还邀我一同前往，可惜我没有口福，那天有要事在身只能推辞了。可是殿下既然与将军共饮，那酒怎么可能会有问题呢？”霍宾逊总督摊手说道。
“啊呀~是那酒！太好喝了…呜呜呜…”说着两行眼泪从道夫那满脸沟壑的脸上流了下来。
“呃……”霍宾逊总督一时语塞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那机灵的小脑袋里居然一时找不出任何可以给这个快两百岁的矮人打圆场的词了。过了片刻霍宾逊才小声问道：“既然是请将军喝了好酒，怎么能说是坑害将军呢？”
道夫大概也觉得自己输理，只是低着头没有答话。过了半天才委屈巴巴的说道：“就是那酒太好喝了，搞得俺现在喝啥都跟马尿一样……”
‘噗……’霍宾逊差点笑出声来。他无奈的看看道夫只得又问：“嗨！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是什么酒啊？法兰的美酒确实出名，不过他们的美酒大多是拿来出口的，只要市面上有的酒我都能替您弄到！我看他们的骑士更爱喝威士忌，难道是威士忌？可我记得您不是说过矮人不喜欢威士忌的那股怪味么？难道是白兰地？或者是红酒？”
“是…红酒…”道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含糊不清的回答，这个满脸长须的壮汉梨花带雨的样子还挺令人怜惜的。
‘啪~！’霍宾逊双手一拍，高兴的说道：“那不就好办了嘛！咱们石中城可是整个陆桥的商业枢纽，虽然不敢说应有尽有。可这高级红酒可有的是！瑞比产的‘红棕榈’，巴斯顿产的‘阿卡之夏’，罗西克产的‘粉红独角兽’，碎塔湾产的‘教廷特供’应有尽有！哦就连法兰米萨产的高级红酒也有！”
“法兰米萨产的高级货！？”矮人一听眼睛立马放出了光芒。
“那可不？‘米萨红金’！怎么样？自由城市场价三个法兰金币一瓶啊！啧、啧、啧～简直比白银都贵重！”霍宾逊总督砸着嘴说道。
“哎呀，俺还以为是什么呢…不是那‘米萨红金’。俺听小王子的副官福莱说了，俺喝的那酒比‘红金’宝贵多了。”道夫将军失望的回答。
霍宾逊一听比‘米萨红金’都珍贵，想了想说道：“难道是‘米萨红晶’！？好家伙，弗兰西王子殿下真是大方，拿国宴用酒来给您小酌，真是豪爽！真不愧是大法兰王国王子！战神转世啊！厉害～厉害～我那天没来一起畅饮真是太可惜了…这种酒啊，非常难得，一般只作为国礼赠与外宾，法兰以外的市面上极为少见大概只有自由城市场上才能买到。我只在前巴斯顿驻法兰公使布劳登伯爵府上喝过几次，哎呀，真是美好啊～现在我还记得那美味。”
“哎……确实是‘过喉难忘’啊……”道夫有气无力的说道。
“恩…矮人共和国对我石中城有莫大恩惠。只要将军喜欢，我这就写信给我们在自由城的买办让他们不惜血本也要给您弄到几瓶享用！实在不行我就派人去巴堡布劳登伯爵府上请他忍痛割爱赠我两瓶！您请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一定让您喝……”霍宾逊一听还以为自己猜对了，于是跳下椅子拍着胸脯向道夫保证道。
“哎呀！不是……”道夫一看霍宾逊误会了，不等他说完哭丧着脸打断道：“不是，红晶！”
“呃？那，那是什么酒啊？比‘米萨红晶’更好的酒我就只听过……难道是……”霍宾逊总督无意中猜到了结果，顿时脸色都变了。
道夫无奈的点点头，霍宾逊一下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双手不听使唤的摘下帽子抹了头上一把汗。二人沉默了好一阵子，霍宾逊眼睛咕噜噜乱转心想：这个法兰小王子居然用这种宝物来款待道夫，真是下了血本了！给酒鬼喝‘红钻’，真跟下毒没区别了！真绝……
可他转念又一想：法兰的王子们各个都机智过人，这个弗兰西虽然年纪尚轻，可也胆识过人，绝不会没事儿动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戏弄一个矮人的。难道是有事相求？若是能知道求什么就好了。如果能把此事撮合成功，以后双方都会记得我的好处。到时候等于双方都欠了我的人情。对，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可又不能把事情点破，免得坏了好事。
想到这里霍宾逊居然有点艳羡说道：“王子殿下如此大方的请将军喝稀世珍品。可见您二位彼此间友谊之深厚啊！这真是英雄相惜，在下佩服，佩服啊！”
“呃…这个小王子嘛……确实有些本事，看来他在陆桥之战中的表现也绝非偶然。嗯……俺倒是蛮喜欢他的，虽然他平时不爱喝酒…但他跟俺聊天时候挺安静倒是，俺跟他在一起也还算处得来。不过他给俺的喝的这‘红钻’真是把俺坑苦了，现在喝啥酒都跟马尿一样……”说着道夫又拿起先前的烧酒，索然无味的喝了一口。
“嗯……既然将军您觉得彼此的友谊还没到英雄相惜的份儿上，那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免得失了礼节？”霍宾逊开始尝试着开导道夫。
“礼节？俺们矮人倒是没嫩们亚里亚人那么多道道。俺只是还想喝那‘米萨红钻”，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道夫赌气似的说道。
霍宾逊总督听了哈哈大笑道：“我亲爱的朋友，您既然想把事情做得简单，那就应该拿些他们无法拒绝的礼物跟他换不就是了！”
“什么礼物？他是法兰的王子！嫩瞧他手下的骑士一个个盔甲精美，丝绸缠身的，比俺这个矮人阔绰多了。这帮骑士一个个满嘴仁义道德，平日里都不正眼瞧俺们的火枪手。他们觉得俺们土，觉得俺们太贪财。他们啊金银财宝根本就不稀罕，唯独见了娘们和神父就跟没了魂儿似的。可这两样儿俺还真没有～俺们矮人可没有漂亮姑娘，俺老婆的胡子比俺都茂盛。还有，俺们矮人信奉的是先王和祖先，俺们跟他们的神父也聊不来啊！嫩说说俺拿什么跟他换？难道要用俺那柄老锤子还是门口那筐土豆去换啊？还是给他打一件镶满宝石的王冠？”道夫不耐烦的反问。
“哈哈哈，道夫将军真是风趣。法兰确实物产丰富，又继承了大量古代精灵的遗产。自然是不缺绫罗绸缎和金银财宝。他们的神父又教导他们要朴素谦逊，所以你看他们盔甲虽然精美，但上面连颗宝石都没有镶嵌。就连弗兰西王子的盔甲也一样，我看过的，那金色衮边也就是黄铜做的，上面薄薄的镀了层金，简直太朴素了。他们哪里像你们矮人一样会把真金白银镶在盔甲上。瞧瞧您头盔上的金角，份量可真够足的。所以啊就算您送一顶镶满宝石的金冠，人家也不一定稀罕。贵国生产的坚铁武器倒是很好，只可惜人家法兰人喜欢用的是长矛长剑，板斧和大锤人家骑士在马上也用不上啊。至于火枪大炮嘛……倒也没见过他们用过。”霍宾逊总督说道，道夫也无奈的点头。
“哎～这怎么办啊…前些天他倒是问过我关于铁甲舰的事，不过我也不可能为了瓶酒送条军舰给他吧…”道夫委屈的念叨着。
霍宾逊总督突然灵光一闪，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双手不由的合掌一拍‘啪～’有了！
“唉！怎么了！”道夫一惊以为是出了状况。
霍宾逊赶紧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这个机灵鬼嘴上说没事，心里却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理得明明白白了。‘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霍宾逊捻了捻嘴角那八九根胡子心里盘算到：还是年轻人对一切都有好奇心，弗兰西这小孩子一定是相中了矮人水里泡的那几条铁王八！嘿嘿，看来现在只有我才能把这事情撮合成了，但这事情成了得让两边都记得我的好才行。
于是霍宾逊卖着关子说道：“哎呀，将军有所不知啊！法兰有句古语：‘骑士最爱他们的宝剑和战马’！如果将军能投其所好，将来‘红钻’岂不是任您享用了？”
“嫩这是废话！俺们矮人骑的那盘羊…还没有他们法兰战马的腿长！你叫俺送盘羊跟他们？这不等于送给他们去做烤全羊啊！…刚才兵器你也说了，人家根本就不用俺们这种又笨又沉的家伙事儿。至于天上飞的，嘿嘿……人家的狮鹫比俺们的骏鹰厉害多了！没戏，没戏！”道夫有些不耐烦摆手说道。
霍宾逊倒是不着急，只是顺着道夫的话往下说：“将军说得真是句句在理啦，可是法兰骑士陆上再强也不过是群旱鸭子。说道海上的势力，可跟咱们大矮人舰队没得比啊！”
“那是！他法兰的军力在陆上就是仗着马蹄比俺们快一些，打起仗来俺们估计不相上下。可是海上，嘿嘿…那不是吹哈～俺们矮人舰队，那家伙……”道夫一听有人捧，话匣子算是关不上了。连吹带捧足足说了半个钟头没停气儿。
霍宾逊眼看太阳快要下山，赶紧接了个话头把内容引回了正题。“啊，贵海军制霸四海扬名天下众人皆知！法兰军肯定是羡慕的五体投地啊！”刚捧了两句，霍宾逊话音一转，点拨道：“也难怪弗兰西王子好像对贵国的铁甲炮舰颇感兴趣啊～！”
“那是！俺们的铁甲炮舰～老厉害了…那简直…”道夫又准备再吹一番。
霍宾逊见事不对赶紧趁热打铁，赶紧抢先说道：“将军，将军！这铁甲舰不就好比是骑士在海上的宝剑和战马么？既然王子殿下喜爱，将军何不成全王子殿下呢？只要…”
“铁甲炮舰！不行不行，那可是我们钢铁堡的最新武器，是要保密的！我绝不能违抗这个命令。还有用炮舰换酒？我可干不出来！这要是传出去，就算俺们议会能饶了我，同胞们不也得把我当成个傻瓜啊！还有炮舰那么大，我也没法送给战神小王子啊！难道要俺拆成一块块板子装车给他运去么？”道夫一口就回绝了霍宾逊总督还没有说完的提议。
“哎呀，道夫将军啊～怎么是个死脑筋啊？法令只是规定了铁甲炮舰不能泄密。可没有规定船上更换的装备不能啊！就算送弗兰西王子一门铜炮，也足以表达将军的诚心了啊！您想啊，船比战马，这炮就是宝剑啊！”霍宾逊总督再点拨道。
“哦~这样啊~这个倒是没有规定。可每艘铁甲舰上的炮都是一个炮口一门炮，每条船都正好是配那几门。哪里有多余的备用炮啊！…总不能偷偷摸摸卸下一门来送人吧！这不成了偷卖装备了么？”道夫挠着脑袋似乎有点开窍了。
“哈哈哈，这当然不能了。不过咱们这么多艘铁甲舰，这番大战下来，总有一两艘需要干船坞检修的。到时候把旧炮卸下来更换应该是常有的事情，等后方运来新炮的时候咱们手头不就有多余的装备了么。”霍宾逊继续点拨道。
“我记得咱们矮人每次联军会战后，不是都会互赠礼物嘛？之前围堰上装备的熊炮不就是贵国赠送的么？哦，我还记得上次凯堡被围的“陆桥之战”后。您不是也带了五十支最先进的火枪去巴斯顿堡，赠与了所有参加‘告别晚宴’的各国将领么？这次石中城血战这么重大的战役，送法兰王子一门鹰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况且回头写战役汇报的时候，赠送礼品清单那段也不用写是鹰炮还是熊炮，就写火炮一门就是了。钢铁堡的那帮官员也不会过问的。”霍宾逊总督连计划都帮道夫想好了。
道夫恍然大悟：“原来可以这样！霍宾逊先生按您说的这样，算不算是盗卖军火啊？”
"哎呀～当然不算了，贵国矮人赠送武备是常有的事情。我们只是为了与盟友交好投其所好罢了。"霍宾逊安慰道。
"嗯……也是啊，铁甲舰是机密，舰炮又不没说是机密。而且赠武器也算是俺们的礼仪哈。"道夫自言自语道。
“是啊！将军阁下！到时候王子殿下一高兴，说不定法兰美酒就整车整车的送来，到时候不管是什么红钻、粉钻，红金、红晶，随便分炮舰上的水手一些，保证再也没人会记住这件事情了。还有，这美酒也不会是将军您独享，而是为所有矮人打开了法兰王国的酒窖。到时候贸易一开，全矮人湾的矮人都能喝上法兰的美酒啊！如果这一根铜疙瘩能让全矮人同胞受益，那阁下您可不止是军功一件了！那可是造福全共和国的矮人民众的大事啊！”霍宾逊总督劝说道。
道夫捋着自己的大胡子还是有点犹豫不决，霍宾逊马上又劝道：“您那大炮，青铜铸造的，能值几个钱？如果将来能用这些最不值钱的青铜换来法兰的美酒，岂不是为共和国解决了大问题么？想想，每年共和国要花多少真金白银从阿卡置办谷物啊！可结果呢？咱们矮人那些勤劳的矿工们，在结束了一天的辛劳之后只能喝那些劣质谷物酿造的麦酒。多么令人心痛啊！他们辛苦劳作，在暗无天日的地下隧道里，随时面临着塌方和地下怪物的威胁。辛辛苦苦挖到的矿石，再经过千锤百炼才能铸造成的金条银锭，换来的是什么啊？是那些不知道从罗西克哪个小仓库的角落里丢弃的发霉腐烂的陈谷子酿的马尿啊！……他们的汗水值得么？”
说到动容处霍宾逊甚至抽搐了两下，道夫将军也颇为感动。于是霍宾逊发起了最后的攻势：“道夫将军！作为矮人共和的坚定盟友，作为您的忠实朋友。我们有义务让钢铁堡以及其他城邦的矿工兄弟们，水手兄弟们，都能在结束了一天的劳作之后可以喝上一杯令他们忘记所有烦恼的法兰美酒！为此我愿意向市议会申请拨款，再多采购五十杆最新式的火枪作为礼物一并打包以我们共同的名义送给咱们可靠的法兰盟友！别外我还要借花献佛，把之前贵国至高王陛下送我的那两把手枪作为私人礼物赠予法兰王子殿下！”
听到这些道夫将军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还是嫩对俺好啊～呜呜呜……"
三天后，弗兰西归程的队伍中的某辆马车上就多了一个装手枪的精致铁盒，还有用油布盖着的一门青铜鹰炮和五十发炮弹还有五十杆新式火枪和十小桶火药；而道夫的帐内多了十小桶上等的法兰葡萄酒和大量精致的法兰兵器，最重要的是一只红色玻璃皮箱中珍藏的六瓶法兰红钻；而霍宾逊总督的手里则攥了一张《法兰酒品特许经营协议》和一个鼓鼓囊囊绣着百合徽的钱袋……这番离别，所有人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