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你是疯了吗(1/1)
直到回到自己房间,卫楮都还在想刚才谈话时钱嘉风提的内容。
钱嘉风这下把话说完了能安稳睡觉了,现在轮到她睡不着了。
那个东西到底跟她是什么关系,钱嘉风为什么见了她之后才逐渐继承传承记忆,姜山为什么能活这么久,而且他当时到底是为什么会说那句话?
卫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木簪歪歪斜斜插在发髻中,散开的发梢支愣在脑后,就像是几根散开的鸡毛。
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想了半宿都没得出结论,眼见着天变得微亮,她叹口气,将头发重新打理了一下,就一路溜达到楚怀楹的房间叫她起来修炼。
说实话,在归元宗时,她从来没有这样紧地盯着一个人修炼,但她现在又不得不这么做。
首先自然是因为楚怀楹这人真的懒散的可以,一旦她没盯住,楚怀楹就会找到机会开始发呆,愣神,思考接下来应该吃什么……总之就是不修炼。
其次,则是因为楚怀楹是他们这群人里最弱的,急需自保手段。
卫楮走进楚怀楹的房间,撩开珠帘,珠玉碰撞的声音清脆动听,但在想要继续睡觉的人来说,这声音就是聒噪恼人。
她走到楚怀楹榻边,熟练地将带些凉意的手伸入温暖被窝,贴在楚怀楹的脖颈上。
床榻上的人一个激灵,揉着眼睛坐起来,看清眼前人后,语气难掩震惊:“我这是又过来了?”
卫楮不为所动:“别以为装成池迟刚穿越过来的样子就可以逃避修炼,快点起来。”
“不是。”闻言,“楚怀楹”的表情激动起来,“我真是池迟,没骗你。”
她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什么:“算了算了,先去修炼,你看了肯定就知道了。”
上次就试过了,她反正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理解这些什么“丹田”,“灵气”什么的概念,更别说是让意识外散,捕捉大气中的灵气纳为己用。
只要卫楮看见她枯坐一上午毫无长进,肯定也能明白自己不是楚怀楹。
卫楮看她神色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就出门折了些草叶递给她:“不用那么麻烦,你随便编个东西证明一下就行。”
对方接过草叶看了一眼,三下五除二就编出来一只兔子递给卫楮,与当时送给周山青的一模一样:“这下可以信了吧,真是的,楚怀楹这家伙怎么还拿我的名义翘修炼啊……”
卫楮接过兔子收起来,准备之后再给周山青,她也知道池迟没什么天赋,于是也不逼着对方去修炼。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看着池迟问:“所以你这些日子是去哪了?”
“回我们那个世界了。”池迟说,“说起来,这离我当时过来隔了几天啊,这些天我都忙忘了。”
“七天。”卫楮答道,沉默了片刻,又张口开始寒暄,“你这些天里是在忙什么?”
池迟:“跟师姐你说了之后我还得跟大家解释,所以不如还是让我直接跟大家一起说吧。”
“所以是和游戏有关?”
池迟点了点头:“对张予来说意义重大,但对你们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我还是一并说了吧,万一真的有用呢。”
池迟将被子掀开,披上外衣,俯身穿好鞋,正准备往外走,忽然脚步一顿,才迈出去一半的脚默默收了回来:“卫师姐,麻烦您带个路。”
*
卫楮带着池迟一个个叫醒还在酣睡的众人,用石子格外照顾了一下害她一晚上没睡的钱嘉风。
“给。”卫楮把草编兔子递给周山青,又指了指池迟,道,“你池迟姐姐回来了,趁她还没回自己那个世界,还想要什么花样尽早跟她提。”
“池迟?这不是那个叫楚怀楹的师妹嘛。”钱嘉风听了,面露疑惑,但看周遭几人都并没有同他解释的意思,反而都围在池迟身边问东问西,于是他选择自力更生。
三枚铜钱自他的掌心滑落。
原本谈笑着的池迟忽然一怔,金属碰撞的清脆铮鸣声直击灵魂。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看透了过去和现在。
良久,她才缓过神来,看向那个陌生的身影,眼里藏着迷茫和微不可察的恐慌。
这份恐慌很快就消失殆尽。
因为池迟看见,那名男子上一秒还正经端庄,下一秒就被卫楮弹了脑门,瞬间破功。
卫楮拽着钱嘉风,咬着耳朵说:“在人家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卜算,长本事了啊你,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没忘没忘,这不是你们都不搭理我,我就想着自力更生嘛……”钱嘉风可怜兮兮地缩着脖子辩解道,“而且我当时开始卜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只不过这种东西你也知道嘛……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卫楮又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下次注意就行。”
她偏过头看向池迟:“帮你教训过了,这家伙叫钱嘉风,一个能掐会算还特别准的有钱神棍,现在我们住的地方就是他家。”
卫楮又看向钱嘉风:“她的情况我不用介绍吧,你应该已经都算出来了。”
钱嘉风摸着脑袋:“算出来了算出来了,不过有些东西我有点在意……”
他看向池迟:“你是楚怀楹的朋友,来这个世界是因为楚怀楹,按理来说我应该是无法卜算出你的经历,也不能卜算出楚怀楹的经历,因为你们从本质上来说和这个世界并无联系,但刚才,我很轻易地就算出来了你的过往,还有楚怀楹的过往。”
“怀楹不是完全没有联系。”卫楮突然插话道,“她曾向天道起过誓,天道也给出了回应。”
“还是不对。”钱嘉风说,“你不应该不知道才对,与这个世界没有牵绊的人,不该能引起天道反馈才对,除非……”
他的表情忽然僵住,缓缓抬头看向卫楮笑意盈盈的眼,良久,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我好像知道你想让我干什么了。”
“你是疯了吗?”
“没疯。”卫楮笑眯眯地说,“就知道你肯定很快就能猜出来,所以我昨晚才说这事只有你能办到。”
钱嘉风深吸口气,缓了许久才勉强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他很希望自己能够猜错,但很遗憾,以他对卫楮的了解,他不可能猜错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