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问个问题（1/1）
“额，那个贤弟啊！你贵庚啊？”吴浩随口一问。
“修炼五百余载！”
“呵呵，年轻有为，那你继续努力，总有一天能赶上大哥的脚步。”
吴浩一惊，抓紧把大哥二弟的顺序定下来。
“贤弟啊！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吴浩讪讪问道。
“猴王袁侯。”
吴浩看着黄毛妖猴的外形，认真地竖着拇指说道：“这名字好，霸气！”
第三代生肖卫带来了吴浩送给袁侯妖王的美猴王标准样式服装，并留在被吴浩命名为“花果山”的深山老林中，配合妖王袁侯将其他各路荒妖或屠杀或驱除或收复。
吴柳城国公府，吴浩房间内，摇椅摇动的声音不时传出。
“公子，外面有一群海妖求见。”新管事小吴一大清早匆匆跑到吴浩门口敲门禀报。
“海妖？数量多吗？”吴浩推开房门。
大吴恭敬回答：“好几十只呢！一个个背着大蚌壳，一大清早就出现在门口了。”
“请他们去偏厅一坐，多准备些海妖喜欢的吃食。”
“好，小的这就去安排。”小吴恭敬转身，走出很远后，才记得眼屎没擦，举手抹去后在心中臭骂了一顿海妖：一个个还未化形的海洋生物，差点把老子吓死，怪不得不敢在白天出现。
一头海鲨已化出两条人腿，作为此次的队长，远远见到吴浩步入大厅，赶紧起身，将口中的玉符取出，恭敬地递给吴浩。
吴浩见到满屋神奇动物，尽量克制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大惊小怪。
神色平静地说道：“大家辛苦了，稍事休息。”
玉符触额，敖清的影像在脑海中浮现：“首批武器防具已经锻造完成，几把指定的武器耗费龙宫半数人手和资源才得以成功，这次提供的主材和辅材质量都为上乘，有意外惊喜，你先看看。”
海鲨双手捧着叠着的两个蚌壳，恭敬站在吴浩一旁静静等着，手中的蚌壳似乎份量不轻，饶是他已经部分化形了，依然将他双腿压得微微弯曲。
其他海兽解下巨大蚌壳，安静等待吴浩检阅。
吴浩随手一挥，将巨大蚌壳收起，之后从海鲨手中接过叠着的两个小一号的蚌壳。
小吴管家刚好送上吃食，吴浩笑着对众妖说：“一路辛苦了，先吃些东西吧。”
看着面前这些锅锅桶桶，虽然数量多得摆满了整间大厅，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送上来，众妖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因为这些盛放着吃食的器皿对于他们来说太小了。
吴浩笑得有些神秘莫测，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举手示意。
海鲨头领不着痕迹地嗅了嗅味道，然后带头举起一桶肉汤倒入口中，吃完吧唧了两下嘴巴，感受了下味道，又端起一锅食物准备往嘴里倒，突然间，他整个身体定住了，直接在大厅中幻化出真身，原本宽大无比的大厅在海鲨幻化出真身后就显得小了。
吴浩赶紧手一挥，将海鲨和其他海妖全部收入秘境，顺便收入的还有那些加入了聚灵丹的吃食。
海妖见到海鲨庞大的身躯向外散发着道道灵力，那还能不明白这些吃食的作用，争先恐后的抢着进食。
吴浩示意众妖随意后，沉浸心神，将目光投注在手中的蚌壳内，一把剑——战神剑，形状没变，变的是感觉和气势，多了锋芒和压迫感，他持起战神剑，在灵力注入后，剑身上几个咒文逐一亮了起来，战神剑爆发出可怕的威压。
已经进入修炼的海妖在出鞘的战神剑威压下，脸上同时出现了痛苦的表情，吴浩顺势将剑收入千秋万袋后，众妖才又恢复无欲无求的入定神色。
黄光一闪，吴浩离远了些，准备将另外一个海蚌壳内的武器取出，蚌壳打开一瞬间，已经离得很远的低阶海妖齐齐吐出一口精血。
吓得吴浩一退再退，直至秘境边界，遥遥感应了一下众妖状态，无恙。
这才放心观察起手中的武器，似枪非枪，像戟非戟。玉质骨杆，头部居中处一个闪着寒光的白色枪头，一侧多出了一个略弯曲的尖刺，而另一侧是一个向着自己的倒勾。
灵力涌入，巨大的威压直接将方圆百米范围全部覆盖，玉质长杆处竟然幻化出白色骨刺，将持器人双手护住，一声蛟鸣声直冲云霄。
骨杆上篆刻了两个古文“避邪”。
高阶宝器！
袋子从识海中出来，挂在吴浩腰上，分析着：这主材选的不好，炼器手法一般。蛟骨加冰髓，年份不够，修为不够，灵动不足，没有成长空间。
吴浩给袋子点了赞，又说了些好话。
袋子这才欢天喜地回识海了。
“辟邪”现世，吴浩感觉到秘境有人窥探，识海中鼓荡出一道精神探测，发现竟然是个小孩，长得有些营养不良，发质枯黄，眼珠子乱转，不像个好东西。
“嘿！贼子，没见家里有人吗？赶紧把东西还给我！”小孩双手掐腰，恶人先告状骂道。
吴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望着这穿着一身又黄又皱有些缩水衣服的孩子，头顶一个丸子发髻随意用树枝别起，认真问道：“我是贼子？”
小孩隐蔽后退小半步，大声喊道：“不用怀疑，说的就是你，把东西放下，趁我家大人还未赶来，赶紧离开。不然，嘿嘿……”
孩子拙劣表演掩饰着心虚和害怕，见吴浩不为所动，上前一步，取下扛在肩膀上质地青翠欲滴的竹子，竹子两指粗细，比小孩身高略微高出一些，手脚飞快，在胸前灵活舞动着，“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吴浩嘴角上扬，将“辟邪”往孩子身前一递，微微往里注入一些灵力，蛟龙威压覆盖了两人所在的空间，“你说的东西是这个吗？”
小孩一切如常，并无感觉异样，威压对之竟然不起反应。见吴浩把“辟邪”往自己的方向递出，有些担心男人杀人灭口，脚本飞快但隐蔽地往后面移动几步，眼睛里充满喜悦盯着吴浩手中的宝贝，看吴浩没有上前的意思，这才放心，说道：“没错，你把我家东西放下之后，自己走吧。”
黄光一闪，地上留下了“辟邪”。
小孩眉毛上扬，将小脸蛋整体向上提，笑容堆满整张小脸，飞快跑上前摩挲着宝贝，就差把口水流出来了，“孙念书，干得漂亮，又为未来师傅拯救回来一件宝贝。”
提着“辟邪”，小孩脚步轻快地向秘境某处根据地而去，一路上遇到的妖兽竟然对他没有起半点杀意。经过恶灵獒犬区域时，小孩突然停下来，用竹枝指着一只正在欺负体型偏小一些的獒犬大声喝骂道：“大狗，放开那只小狗，再敢欺负它，我的无敌棍可不讲情面。”
解除了一场欺凌之后，小孩心满意足地走了，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偷偷跟着自己。
吴浩越跟，迷惑越深，水虎在他身旁慢慢将这个孩子的神奇之处娓娓道来。
一路上跟各种妖兽讲道理，浇花除草施肥，算算时间，竟然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辟邪”在他手中仿佛没有重量，一路被他拖着走，一条歪歪扭扭、入地颇深的深痕断断续续的从他走过的路上划出。
山里有个洞，洞外有棵树。
小孩试着将“辟邪”背着上树，无奈对于他来说，武器太大了，而且大树无法承受如此大的重量，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武器放进山洞里，进洞之前，先小心的四周扫视一圈，然后慢慢走到洞口处，看了看充当大门任务的粗糙木栏栅，最下面一根横栏上，有两片重叠着用木刺夹着的枯黄叶子，这是他自己离开之前故意做的记号，“嗯，纹理和方向都没有动过。”
进到山洞，小路弯弯绕绕，隐隐有一丝光亮指引着，只是太微弱，如果不是太熟悉此地，估计会经常碰壁。
小孩吹着口哨，轻松惬意向山洞深处而去，小半会儿，转了个弯，一个直径七、八米的平台出现在眼前，五光十色，霞光异象显化而出，好几十把武器防具随意叠放着，孙念书把“辟邪”往平台上一扔，笑出了声音：“嘿嘿，搞定。”
话说完，直接坐在一个像鼓一样的异宝上，揉揉大腿，苦笑道：“累死我了。”
不一会儿，又笑着对自己说：“孙念书，你真棒，又拯救回一件宝贝，师傅见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又过了小半会儿，眉头紧皱，两道稀疏的淡黄色眉毛好像都快要打结了，“哎，水姐姐怎么老是放人进来，真恼火。”
小平台上光线一暗，孙念书一惊然后又恢复放松状态，从鼓上跳下来，高兴地去拉来人的手，嘴里说道：“水姐姐，你怎么来了？”
水虎转动眼珠子，把视角停在吴浩身上说：“呐，带你师傅来找你了。”
小念书围着吴浩转动两圈，仔仔细细端详起来，然后小声对着水虎说：“好像不是很厉害，瘦瘦小小的样子还比不上李大哥好看。”
水虎捂嘴轻笑。
吴浩不确定地问水虎：“真有这么神奇？”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他蹲下身子，尽量让表情柔和些，面对着孙念书说：“这些东西都是唤着你去寻它们的？”
小念书估计是许久没有人跟他这么亲密接触了，有些手足无措，眼神左看右看，不敢与吴浩对视，口中喃喃道：“嗯，是……是的。”
“你能跟妖兽对话，还能感受到植物的信息？”
“是的。”
“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如果你觉得不想回答就直接告诉我们就行。“
吴浩紧跟着问道：“为什么你不想回大陆呢？”
“水姐姐很孤独，我想多陪陪她，反正我人小能耐小，大陆不缺我这么个小鬼，但水姐姐需要。”孙念书认真说道。
“这就是你一直不想修炼的原因？”吴浩没有说教，也没有用别人以为去给他找借口，而是很简单随意问道。
“我……我……我不能修炼的。”孙念书有种谎言被揭穿却不想承认的倔强。
看到哪些哥哥姐姐们练功有成，就急急忙忙赶去抵御妖兽入侵，然后又断手断脚的回来了，自己偷偷哭了好几回，只是这个事可不敢乱说，怕被他们笑话。
自己是想帮忙的，只是……
“那你还想拜我为师？如果以后你水姐姐被人欺负，你因为现在不想修炼以后没有能力救她，那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吗？”
孙念书小拳头捏得紧紧的，望了一眼水虎，又将视线移回到蹲着的男人身上，咬着嘴唇，挣扎问道：“你是水姐姐的主人，你都无法保护她吗？”
见吴浩没有回答，小孩松开的拳头又握紧了，牙齿深深压入嘴唇，咬得很紧。
水虎不忍，准备上前抱抱小孩，脚步刚一移动，就感觉袖子被人拉住了，耳畔传来吴浩的声音，“等等，让他想想。”
“能不能不杀人？”小孩怯生生问道。
“等你实力够了，可以定规矩了，你说了算。”
孙念书认真反问一句：“你实力够了吗？”
吴浩怔愣住了，这问题很犀利啊！妖兽乱世这段时间，忙于拯救世界，确实少了时间考虑这个问题。
都快忘了识海那尊大神的叮嘱了。
他摇摇头，又摸摸小孩的头，温柔回答：“还没有，道无止境，没有尽头。不求第一，不过你可以求唯一，只要比敌人强一些，你就能决定你的做法了。”
孙念书小脑袋转得快，将吴浩这些话飞快解读之后，不再抗拒修炼，但是仍然坚定地对吴浩询问道：“以后比坏人厉害了，我只教训他们一顿，不杀他们可以吗？”
吴浩动容了，心里升起了一股已经被自己掩埋在心底地情绪，忘了是什么时候自己如此漠视生命了，是见到妖兽将人类当成吃食，是鬼魅抽取凡人精血魂魄，是妖兽屠城，满城血污。
吴浩没有忘记拍拍孩子的肩膀，柔声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清楚，等我想明白了再告诉你好吗？”
说完这话，似有所感，席地坐下，直接陷入了沉思。
洞内有气口，空气流通，些些微尘在空间里漂浮，到男人身边时都不由得停留了一下，然后往外飞去。
吴浩体内五颗虚丹以一种稳定的轨迹活动着，筑基巅峰修为无限被吴浩推进到跨入金丹的临界点。
“杀？不杀？除恶与扬善？生命至上、将心比心还是以杀止杀、以暴制暴？”
“啊！……啊！”吴浩痛苦地大声吼叫起来，再无法稳住身形，抱着头颅在地上滚动，希望借此转移下识海分裂带来的痛苦。
水虎双眼水雾弥漫，头上的丝带有转变深蓝的迹象。
小孩手足无措，视线在吴浩和水虎身上来回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