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送到楚馆里过上一夜(1/1)
江景辰幼时在大长公主府时也听崇宁大长公主说起她那位年纪最小的皇弟,大多都是些溺爱之言,想来梁王从小就是位得宠的皇子。
如今更是担任宗正寺卿之职,掌管皇室亲族的事务,说无实权,连圣上都可以管,说有实权,也管不了太多,仅仅只是掌管皇族琐碎之事。
青玉快人快语,直接开口问道:“她和梁王之间是什么关系?”
魏秉文想了好一会,回答道:“臭味相投?蛇鼠一窝?物以类聚?不行不行,这话要是传到梁王耳中,够我喝上好几壶了......咦?我酒呢?怎么没壶了?”
江景辰知道他的酒量,如今却醉的有些迷糊,心知他这是不愿多说,再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便收起心思陪着闲聊一会,酒足饭饱后喊来在外候着的下人,让他们各自接主子回府。
青瑶略显担忧,询问道:“公子,要我去与她说说吗?”
江景辰想了想,如今当了官,入了仕途,能够倚仗的人本就不多,罗霓裳若是真能够与梁王擦出什么火花,有本事让梁王力排众议娶她作正妃,于目前来讲将会是最有利的一件事。
哪怕走不到王妃那一步,通过罗霓裳与梁王交好,也是一桩锦上添花的好事。
“暂且不用管,我倒要看看,那朵黑心云的本事究竟有多大。”
青玉不屑道:“她的本事再大也大不过公子。”
万金赞同点头,附和了句:“就连你的本事都比她强上许多,何况是公子。”
本是认同的话,青玉却极为不乐意听,质问道:“你拿我跟她相比是什么意思?”
万金丝毫不虚,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就那意思呗!”
青玉恨恨道:“我看你是练剑练傻了,说句话都说不清楚。”
江景辰渐渐习以为常,悄声吩咐青瑶一句:“我去找便宜爹问点事情,你看着点,别让他们打起来。”
她们二人虽吵闹了些,可也不至于那般不懂事,青瑶略显担忧道:“我陪着一起去吧?”
江景辰拒绝道:“不用了,府里这么多人,出不了什么事情,我一个人快去快回。”
前院依旧热闹,席上推杯换盏笑声不断,江景辰先一步去了心远堂书房,让穆大管家前去寻人。
没过一会满身酒气的威远侯便出现,目光深幽,问道:“你寻为父,想必是知道了为父替你拒官之事,想要一个理由,对吧?”
江景辰眼神没有表露出丝毫情绪,淡淡道:“父亲可千万别说出什么希望我无忧无虑之类的话,听着忒假了些。”
威远侯不知想到了什么,开怀一笑,接着说道:“大理寺卿与为父不和,你若是入了大理寺必定不会好过,与其如此,不如帮你讨个正六品的散官。”
这是以为父子之间是有多和睦?江景辰困惑看他一眼,没问出为何要帮着讨官的话,反问道:“以大理寺职事官换了个武散官,父亲难道不觉得这笔买卖亏太多了吗?”
威远侯收敛笑容,寻了个座位坐下,摆正了坐姿,抬手示意,在他落坐后才开口道:“官场不是生意场,不存在亏与不亏,只有合适和不合适。”
江景辰左手搭在膝盖上,有节奏性的轻轻敲打,沉吟片刻出声道:“父亲是觉得我不适合进入官场?”
威远侯点点头,直言道:“你身上的市井之手太重,性子太过浮躁,在消磨掉之前,就先当个武散官吧。”
怎么不说是因为不听话,难以掌控?又或者说短命子难登朝堂?江景辰怪笑一声,追问道:“父亲先前不是已经不认我了吗?做那些事,说这些话,又是何意?”
威远侯板着脸,拿去作为父亲的威严,沉声道:“为父都是为了你好。”
江景辰冷冷一笑,接着问道:“拒了一次,是不是还要第二、第三次?”
威远侯沉默不言。
摆脱不了威远侯嫡长子的身份,在这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朝代,只是寻常之功,以圣上对威远侯的信任和倚重,封官之前多半都会事先询问。
若是不想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必要先做出能让圣上另眼相看之事,若是能帮助孟淑妃顺利怀孕的话......
江景辰心中另有所思,并未将来自亲生父亲的阻碍放在眼里,若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那还谈什么复仇。
“父亲不愿回答,那我只当做是了,若是如此,且看日后是父亲老谋深算,还是我技高一筹。”
不等回答,江景辰起身正欲离开。
威远侯忽然开口,问道:“夫人说昭儿的伤势是你害的,你可有话辩解?”
小郑氏才说?江景辰以为她本该更早一些才对,无声笑了笑,反问道:“父亲信了她的话?若是信了,何必问我?若是不信,何必问我?”
威远侯再次陷入了沉默,长子的反问已经能够从中看出许多问题,可心中想的却是此前与夫人所说的那些话,刑部断案需要确凿证据,哪怕是家事也应是如此。
江景辰不再逗留,离开心远堂书房后先是去了趟寿安堂与祖母请了安,随后领着青瑶等人一同回到平康坊南街的宅院里。
万金第一时间去了厢房去查看顾晟的情况,青玉有心要在青瑶面前立一立威,自告奋勇跑去找罗霓裳训话。
江景辰则命人喊来了小鸠,询问道:“京兆府那边怎么样?那些掌柜伙计都判了吗?”
小鸠回答道:“已经判了,五位掌柜流放一千里,那些伙计则是徒十年,小人已经安排好,不日就送他们上路。”
江景辰在心中琢磨了一会,很快在脑海中浮现新的想法,交代道:“不要让他们死的不明不白,铺子里肯定能找到掌柜的笔迹,找人给他们伪造一份自杀遗书,帮他们营造出含冤受屈以死证清白的假象,要让他们死得其所。”
能寻到笔迹便能够轻松找人伪造遗书,至于伙计们大多没上过私塾,斗大的字识不得几个,打着伸冤的幌子诓他们以血画押都行。
小鸠顺着公子方才的指点,很快就定出来具体行动安排,佩服之余,更加的恭敬回应道:“小人这就去办。”
“此事不急。”江景辰在威远侯府里受了气,想着该还那位便宜爹一点颜色,紧跟着又吩咐道:“江景昭能下床了,你安排些人以握有真凶证据为诱饵诓他出府,将他送到楚馆里头过上一夜。”
“公子放心,小人知道该如何做。”不需多问什么,小鸠立刻明白其中深意。
江景昭子孙根被废,送去楚馆自然不是为了让他狎弄男娼,而是给那些有断袖之癖的客人玩弄,一夜的时间,可以接不少客人,若是再可以安排一下,怕是又得重新躺回到床上去。
江景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到时务必让街头巷尾都知晓,若能引人围观那便更好了。”
小鸠毫不犹豫开口回应道:“不出三天时间,小人必做出一个完美无瑕的局,绝不会让任何人抓到尾巴。”
三天时间不长,江景辰听后心情舒畅了些,挥了挥手:“眼下这件事情为先,那些掌柜伙计在后,事情若办的漂亮,加上次的功劳,本公子准你提一个请求,去吧。”
小鸠内心狂喜,告退的同时,脑海中已然开始想到时该提怎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