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聪明的无能之辈（1/1）

超能司西都总局。

胡局长办公室中，龙队长仔仔细细向老上司做了关于古县衙的汇报。

“你的意思是，破解这次秘境的，主要是你负责追踪的那个目标？”

龙队长点点头，对老上级不需要隐瞒，也瞒不住。

秘境扩散之前，他一直负责跟踪李然，跟踪了将近三个月。从医院病房，跟踪到他家中，结果没有发现对方身上有任何特异之处，没想到秘境扩散时，竟发现对方是一个觉醒者。

这个疑点龙队长一直想不通。

“关于这个目标，我建议继续观察。一个觉醒者，却在医院躲了三个月，伪装绝症患者，到底在掩盖什么秘密？”

龙队长建议道。

胡局长摇摇头：“不用了。他的秘密很清楚，他就是病了。”

“病了？怎么可能！”

那种程度的疾病，不可能要了生机旺盛的觉醒者的命，觉醒者根本就不可能得上那种病。

胡局长没有解释，直接拿出一份报告：“他在医院期间，我秘密让人去做的检查。他确实得了绝症，但疾病只是表象，引起疾病的原因则是超能伤害。”

龙队长接过报告仔细看起来，看到其中定性的是，曾受过某种超能伤害，伤害性质是某种超能毒素或者诅咒。这种伤害摧毁了对方的免疫系统，这才导致了癌症的病发。所以，癌症只是表象，内因是超能伤害。

很多迷惑瞬间解开，难怪对方的父母会不遗余力去秘境中寻找办法，为此付出了生命代价。

看完报告，一些疑惑解开，一些疑窦丛生。

龙队长疑问道：“他怎么不是觉醒者，这不可能啊！”

胡局长神态自若：“没什么不可能。”

龙队长道：“可我明明看见他……”

他似乎真的没见过对方出手，只是确认对方确实压制了那个恐怖的女鬼。当然，或许在对方眼里，那个女鬼并不恐怖。

胡局长笑道：“别忘了他父母是谁。”

龙队长点点头：“您的意思是超能物品？”

自身没有觉醒，却能对抗超能存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超能物品。对方父母盛名在外，留给儿子防身的超能物品自然不会少。

又问道：“那是不是要继续追踪他，我已经暴露了，不方便继续执行这个任务。”

胡局长摇摇头：“没有必要了。”

龙队长不解：“可他父母有可能——”

胡局长制止他道：“不用追究了。他父母确实跟那群疯子有过接触，但不可能是一路人。至于这个孩子，就招他进你那里吧。”

龙队长点头，超能司并非只招收觉醒者，也有大量辅助人员，对方虽然没有觉醒，但能使用超能物品的话，作用不会输给普通的觉醒者，可以给对方觉醒者的待遇，特招进来。

他没有多想，有这么一个强力的部下，不是什么坏事。

……

龙队长离开胡局长办公室后，胡局长脸上不由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有点意思。长寿果家族这个老好人，看来也有见不得人的一面！”

胡局长可不是自说自话，因为他说着，身边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俊秀的男子，看着二十出头，却有一头雪白的长发，直垂于腰间。一身白衣胜雪，脚，对方似乎没有脚，凌空悬浮。

“长寿果家族能从萨满时代生存至今，绵延五千年，怎么可能那么干净。”

白发男子说道，面无表情，仿佛没有情感一般。

胡局长叹道：“话虽如此，可五千年来，都没人发现他们的另一面，却意外让我看到了。你说我该怎么做？”

白发男子道：“你想要挟他们？”

胡局长摇头：“我还没疯！长寿果家族处世哲学向来与世无争，但绝不是没有牙齿的老虎。这是一头浑身带刺的刺猬啊。位列十大超能家族，几千年来，雷打不动。这样的家族，藏了太多秘密，深不可测。”

白发男子道：“九尾狐家族会怕他们？”

胡局长叹道：“家族是家族，我是我。九尾狐家族和长寿果家族同列摄政家族，自然不会怕对方，但我怕啊。对方捏死我还不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你这局长当的，也太没意思了。”

白发男子哼道。

胡局长反驳道：“不，特别有意思。所以我让姓龙的小子收了那个小长寿果。”

白发男子道：“你在利用龙家？”

胡局长白了一眼：“说了我没疯！连长寿果家族我都不想惹，还敢惹黄金神龙家族不成？龙小满姓龙，但他代表不了黄金神龙家族。就像我姓胡，代表不了九尾狐家族一样。”

白发男子点头：“没错，你俩还挺像。”

胡局长冷哼一声：“我跟那个聪明的无能之辈很像吗？”

白发男子道：“聪明和无能，你是怎么把这两个词放在一起的。”

胡局长道：“他很聪明，始终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觉醒后不回龙氏宗族，反而家族官方超能司，两面得利；说他无能，是因为他想得到的太多，愿意付出的太少，跟那些愿意不择手段往上爬的草根相比，他有一个很高的下线，却注定难有一个理想的上限。”

白发男子问道：“那你自己呢？”

胡局长没回答，这个问题他想了一辈子，但还没想明白。

……

李然回到家中，心中总萦绕着一缕淡淡的哀思，无法排遣。

心理上，他对这具身体的父母死讯，并没有强烈的痛苦，可本能里似乎总有那么一点难受，仿佛这具身体在缅怀自己血缘上的父母。

这种状态很影响心情。

于是回去后，又花了两百多块，跟刘皇叔拼了一次酒。

喝的晕晕乎乎，两个男人在阳台上闲聊，隔壁传来一阵阵钢琴声。

听着音乐，身体本能的律动起来，跳的还像模像样，看来这具身体的舞蹈天赋还不错，似乎没有踏错一个点。

刘皇叔跳的更好，他的舞姿跟李然不同，但节奏一致，合作起来反而有点味道。

之后几天都很平静，李然心思开始转向先天功的修炼，每天打坐一个小时，可以增长10点经验值，再多就没有效果了。

进一步的超能测试，还得等长乐区第一轮筛选过后，因为重要仪器需要从帝都运过来，必须等所有人的结果都出来，这样通过第一轮筛选的一起进行测试。

想要加入超能司，就必须等测试结果出现，觉醒者的检测报告，就是超能司的入门证。

这段时间，李然必须节俭一点，因此只会几天，跟刘皇叔的日子过得相对清苦，李然不得不再一次下厨做饭。

秘境扩散结束后，长乐区的生活恢复了正常，但相关的余波却一直高温不退。网络上关于这次秘境扩散事件十分关注，几乎每天的热搜都有关于古县衙的消息。

各种信息相继披露出来，据统计这次秘境扩散，造成了近千人死亡，长乐坊几个小区是重灾区，光是李然居住的第一坊就死了三百多人。

有专家据此推测，新一轮的超能潮汐要来了，但官方迅速辟谣。每一次超能潮汐，都会造成社会的剧烈动荡，乃至颠覆王朝，官方显然不希望引起恐慌。

古县衙形成新的秘境的信息也确认了，犹豫秘境扩散带来了巨大伤亡，引起了广泛的愤怒和恐惧情绪，一些作风激进的超能团开始公开表示，一旦秘境开放，他们会第一时间进入诛杀张素贞。

李然对古县衙秘境也很感兴趣，只是他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有资格进入。

几天来，他已经将陈金梅借给他的超能词典通读了一遍。

其中有关于攻略秘境的介绍，大概是出于安全考虑，进入秘境，除了要申请外，还需要证明资格。要得到这种资格，觉醒者需要从最低级的秘境，一步一步证明自己。

秘境一共九级，从1到9，九级之外，还有一个0级秘境，这个0级秘境，指的是对普通人也没有任何危险的秘境，严格意义上不算秘境，只是超能环境。初次进入秘境都要从0级开始适应，成功通过0级秘境后，得到初级通行证，然后一级一级往上提高通行证级别。

古县衙的级别，还得等官方评价，评级之后才会开放。

以官方的效率，半年后开放这个秘境都有可能。

通读超能词典，也让李然对超能世界有了更全面的认识。

他终于了解了更详细的超能知识。掌握超能的人称作觉醒者，觉醒者的能力分门别类，几乎没有完全一样的能力，但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称之为异化，分为异化自身和异化外物，比如身体变异，可以异化成其他形态，或者能异化其他物品，异化能力是纯粹物质上的；另一类超能则是唯心的，这类比较少见，但更加复杂多变，唯心者能将一些不存在于现实中的的事物具现出来，比如具现出一种物质，一种能力，甚至某个概念。

李然以自己做对比，觉得他大概属于第二类，他具现出了一个系统，假如他是觉醒者的话。

在家待了一个星期，知道卡上只剩下最后一百块的时候，李然知道他不能干等下去了，必须出去搞钱了。